仁王沒有理會她的驚呼,他一步衝到月歌身邊,伸手按住她的後頸。
冰藍色的妖力順著他的指尖注入月歌體內,試圖壓製那股媚毒。
可月歌像是失去了意識,身體滾燙得驚人,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嘴裡喃喃著。
“好熱……仁王……”
這一聲低喃像是一根針,刺破了仁王最後的理智。
他抬頭看向蛇姬,藍色的瞳孔裡殺意翻騰:“你找死。”
話音未落,他身後的狐尾同時揚起,無數冰藍色的狐火如流星雨般落下,整個神社瞬間變成一片火海。
蛇姬尖叫著想要逃跑,卻被狐火纏住,蛇尾不斷被灼燒,發出刺鼻的焦臭味。
旁邊的陰陽師們早已看呆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妖力,更沒想到這個一直跟在月歌身邊的男人,竟是傳說中的白狐王族。
可就在狐火即將吞噬蛇姬的瞬間,仁王忽然悶哼一聲,臉色驟然蒼白如紙。
他身後的狐尾開始變得透明,藍色的瞳孔也褪去了光澤,嘴角溢出一絲黑血。
“仁王!”
月歌猛地清醒過來,她看著仁王痛苦的表情,忽然感到一陣尖銳的疼痛從心臟傳來,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撕裂——那是他們契約的印記在發燙,而且燙得驚人。
“噗——”
月歌也噴出一口血,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心,那裡竟浮現出和仁王胸口一樣的契約紋路,紋路邊緣正滲出黑色的裂痕。
“禁忌妖力……”
仁王喘著氣,聲音虛弱得像風中殘燭。
“強行動用王族真身,契約……撐不住了……”
月歌這才明白,他為了救自己,竟不惜動用了白狐一族的禁忌之力——那是以燃燒生命為代價的力量。
而他們的契約,在這種力量的衝擊下,正在一點點碎裂。
更可怕的是,隨著裂痕的出現,月歌開始清晰地感受到仁王的痛苦——妖力透支的撕裂感,血脈翻湧的灼熱感,還有幾百年前被封印的舊傷在隱隱作痛。這些感覺像潮水般湧來,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我……我能感覺到你的痛……”
月歌扶住仁王,聲音顫抖。
“仁王,你怎麼樣?”
仁王靠在她懷裡,雪白的狐尾已經消失,臉色蒼白。
他抬起手,指尖輕輕擦去月歌嘴角的血跡,動作溫柔得不像他。
“嗬……現在知道擔心了?剛才差點被妖女拐走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
話沒說完,他忽然倒抽一口冷氣,月歌也同時痛呼出聲——他們的感知,正在以一種詭異的方式連接在一起。
遠處的蛇姬趁著這個空隙,化作一道粉色的霧氣逃走了,隻留下幾句怨毒的詛咒。
“等著吧……大妖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瀧荻家的丫頭,白狐王族,都得死!”
可此刻,月歌已經顧不上蛇姬了。
她抱著仁王坐在冰冷的雨水中,感受著兩人共享的痛苦和虛弱,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他們的契約裂了,他們的感知連在了一起。
這究竟是暫時的,還是永遠的?而那個即將現世的大妖,又會帶來怎樣的災難?
雨還在下,神社的廢墟在雨幕中顯得格外淒涼。
此刻月歌承受的蛇毒燃遍她的全身,和月歌共感的仁王雅治也感受到了月歌身體上的渴望。
“這……中了這蛇姬的蛇毒,隻有陰陽相合能解開……”
旁邊的陰陽師說著,下一刻,就看到月歌從包中拿出藥來,她一把將仁王雅治甩到後背之上,此刻,她的表情不再柔軟,而是十分的冷漠。
“生死攸關的大事,麻煩各位去同神秘局解釋清楚。”
“還有不要再想用瀧荻家的血脈去封印妖怪,畢竟瀧荻家血脈混雜到這種程度,效果你們應該心知肚明。”
“這一次我們都重傷,欠神秘局的都已經還完了。”
月歌一口氣吞了很多的丹藥,仁王雅治絲毫不覺得自己被一個小女生背有多不妥,他抬起手吞了月歌遞過來的丹藥也一口氣全悶了。
在月歌動用疾行符回到山下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打開車門坐到後排。
“去最近的休息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