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水牢潮濕的石台上,尾鰭上的磷光早已黯淡下去,隻剩冰涼的鱗片貼著粗糙的石壁。頸間的項鏈還沾著水汽,那是月歌方才俯身時,發絲掃過留下的濕意。
我抬手摸著那枚小小的貝殼吊墜,指尖的顫抖泄露了心底翻湧的情緒——我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姿態,徹底淪為她的囚寵。
族裡的巫師說,隻有找到“潮汐之鑰”,人魚族才能擺脫百年詛咒,而那“鑰匙”,是個有著紫色眼眸的女子。
我本以為這不過是老巫祝的胡言亂語,直到她在海浪裡睜開眼睛,紫眸映著落日的餘暉,像淬了碎鑽的黑曜石,瞬間刺穿了我所有的偽裝。
那時我就想,這樣的眼睛,這樣的人,必須屬於我。
我布下迷陣,掀起船浪,本以為能輕易將她擄回族中。可當她的指尖握住我的手腕,紫眸裡閃過一絲嘲弄時,我才驚覺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她根本不是什麼柔弱女子,而是比我更擅長捕獵的獵手。那些我引以為傲的幻術,在她麵前不堪一擊;我精心設計的陷阱,最終成了困住自己的牢籠。
被扔進這水牢時,我還抱著一絲僥幸。我熟悉這裡的每一寸石壁——畢竟,這是我為她準備的“寢宮”。石壁裡藏著暗格,鎖鏈的機關也有破綻,隻要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掙脫束縛,反將她製服。
可當她提著蠟燭走下來,彎腰為我包紮傷口時,我所有的算計都在那一刻崩塌了。
她的指尖帶著燭火的暖意,輕輕擦過我手腕上的擦傷。藥汁滲進傷口時很疼,可我卻舍不得躲開。
我看著她低垂的眼睫,看著燭光在她臉上投下的細碎陰影,忽然覺得,就算永遠被困在這裡,好像也不算太壞。這種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我強行壓了下去——我是幸村精市,是人魚族的少主,怎麼能對一個人類女子俯首稱臣?
可我終究還是沒能守住底線。當她問我為何要抓她時,我鬼使神差地說了巫師的預言,卻沒敢說後半句——巫師說,“潮汐之鑰”需以精血獻祭,才能徹底解除詛咒。我猶豫過,在種族責任與私心之間反複拉扯。
我既想救族人,又舍不得毀掉那雙紫眸。直到她看穿地麵的陣法,將那血淋淋的真相攤開在我麵前,我才發現,自己所謂的“猶豫”,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懦弱。
她拿出酒壺時,我以為她要毒死我。我做好了同歸於儘的準備,甚至已經凝聚起體內的靈力。可她卻仰頭飲儘酒液,然後俯身吻住我。
溫熱的酒液順著唇齒渡過來,帶著她身上的海水清香,瞬間衝垮了我所有的理智。我像瘋了一樣回吻她,尾鰭不受控製地纏上她的腰,將所有的偏執、不甘、沉淪,都融進這個吻裡。
那一刻,我徹底輸了。不是輸在她的法術下,而是輸在自己那顆早已被她占據的心臟上。
現在她走了,隻留下我一個人躺在這冰冷的石台上。我能想象到她在木屋裡的模樣——或許正泡在溫熱的花瓣浴裡,或許正對著另一個男人撒嬌。
一想到這裡,尾鰭就控製不住地繃緊,鱗片幾乎要嵌進石壁裡。那個叫真田弦一郎的男人,我見過他一次,眼神刻板,身形挺拔,像塊不懂變通的黑木頭。可他看月歌的眼神,卻帶著我從未有過的溫柔與堅定。
我嫉妒他。嫉妒他能光明正大地待在她身邊,嫉妒他能為她打熱水、備花瓣,嫉妒他就算被她嘲諷,也能理直氣壯地說“你是我的妻子”。
而我呢?我隻能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水牢裡,連她的衣角都摸不到。
可我又不得不承認,月歌對我,確實有過不一樣的縱容。她明明知道我想殺她獻祭,卻沒有立刻動手。她明明可以把我交給人魚族的仇敵,卻選擇將我鎖在自己身邊。
她吻我的時候,指尖會輕輕摩挲我頸間的項鏈。她嘲諷我的時候,眼底會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這些細微的舉動,像毒藥一樣,讓我心甘情願地沉淪。
我開始回想我們之間的每一個細節。她第一次握住我的手腕時,指尖的力道帶著試探;她為我包紮傷口時,故意在傷口邊緣多轉了半圈,像是在懲罰我的自作聰明。
她吻我之後,居高臨下地說“你是我的”,語氣裡的占有欲,幾乎要將我淹沒。原來從一開始,她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卻故意陪我演這場狩獵遊戲。
我忽然笑了出來,笑聲在空蕩的水牢裡回蕩,帶著幾分瘋狂。
或許我從不是獵手,也不是獵物,隻是她無聊時逗弄的寵物。可就算是寵物,我也要做最特彆的那一個。我開始調動體內的靈力,緩慢地修複著被鎖鏈勒傷的手腕。我知道,隻要我足夠聽話,足夠有趣,她總會再次來看我。
我想起她臨走時的眼神,帶著饜足後的慵懶,卻又在轉身的瞬間,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或許她對我,也並非全是玩弄。或許在她強勢的外表下,也藏著不為人知的孤獨。就像我,看似是掌控一切的少主,卻始終被族規與詛咒束縛,連喜歡一個人都要偷偷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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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牢的石壁滲著寒氣,可我卻覺得渾身發熱。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尾鰭上的鱗片在慢慢恢複光澤,能感受到體內的靈力在逐漸凝聚。
我知道,下一次見到她時,我不會再像這次一樣狼狽。我會讓她看到,我不僅有美麗的魚尾,還有足夠的能力,成為她最得力的助手,最忠誠的信徒。
我抬手摸著頸間的項鏈,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從海浪裡撿來的貝殼製成的。
當時我隻是覺得它好看,現在才發現,貝殼的顏色,竟與她的紫眸有幾分相似。
即便是,這禮物被自己親手刻上了殺陣!
我將項鏈貼在唇邊,輕輕吻了吻。月歌,我的紫眸囚籠,我的潮汐之鑰,就算永遠被困在這裡,我也絕不會放開你。
我開始在石台上緩慢地移動身體,尾鰭輕輕掃過地麵的陣法。我能看懂這陣法的每一個紋路,知道如何才能將它的力量反轉。
或許有一天,我能借助這陣法的力量,徹底擺脫鎖鏈的束縛。但我不會離開,我會守在這裡,等她回來。等她需要我的時候,我會毫不猶豫地為她獻上一切,包括我的精血,我的性命。
因為我知道,從她吻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屬於她了。我的身體,我的靈魂,我的人魚族,都將是她的囊中之物。而我,隻需要乖乖待在這紫眸囚籠裡,等著她偶爾垂憐,就夠了。
水牢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很輕,卻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裡。我立刻收斂了所有的情緒,裝作虛弱地躺在石台上,微微睜著眼睛,看向那逐漸靠近的人影。燭光越來越近,映出她熟悉的麵容。她的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紫眸裡閃著玩味的光芒。
“看來你恢複得不錯。”她開口,聲音依舊帶著強勢的慵懶。
我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眼底帶著幾分順從的偏執。我知道,屬於我們的遊戲,才剛剛開始。而這一次,我心甘情願地認輸,心甘情願地成為她的囚寵,心甘情願地,在這紫眸囚籠裡,沉淪一生。
可沒想到,這次,我等來的不再是她,而是那個叫真田弦一郎的男人。
他問:“月歌是怎麼同你講我們的過去的?”
他在挑釁。
我知道,我勾起唇角,他,不是被愛的那個,又有什麼立場來和自己耀武揚威呢?
可,他笑了笑。
“她是這麼說的?嗬,這才是真的她。”
“幸村精市是嗎?有興趣聽一聽我和月歌的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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