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偏頭,在她的指尖上輕輕蹭了蹭,聲音沙啞卻帶著幾分繾綣:“好啊。”
月歌的指尖頓了頓,看著他眼底那抹熟悉的陰鷙與偏執,此刻竟染上了幾分溫順,嘴角的弧度不由得又深了幾分。
“幸村精市,我要看你的魚尾。”
紫色的魚尾在幽暗的空間中閃著醉人的光。
兩個人不是第一次,可此刻,卻是彼此坦誠之間最瘋狂放肆的一次。
黑色的長發落在紫色閃光的魚尾上麵,幸村精市抬起頭,看著那緩慢下來的人影,手中蠟燭微弱的光打在她的臉上,讓人看不真切她的表情。
月歌的指尖順著幸村精市的脊背滑下,最終停在他腰間——那裡正是人魚化形的分界處。
她的觸碰帶著刻意的輕慢,像在把玩一件稀世珍寶,又像在試探獵物的底線。
“早就想看看,困住我的‘獵手’,藏在人類皮囊下的模樣。”
她的聲音裹著燭火的暖意,卻淬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幸村精市的呼吸驟然粗重。他能感覺到尾椎處傳來的酥麻感,那是鱗片要衝破皮膚的預兆。
他本不願在如此狼狽的境地暴露真身,可月歌的指尖正貼著他的肌膚輕輕摩挲,那溫熱的觸感像藤蔓般纏上他的神經,讓他那些所謂的“倔強”瞬間潰不成軍。
他喉間溢出一聲低啞的悶哼,黑發散落在肩頸,原本覆著布料的下半身泛起淡淡的紫光,細密的鱗片順著腰線次第浮現,最終化作一條流光溢彩的紫色魚尾。
魚尾在幽暗的水牢中輕輕一擺,濺起細碎的水花,紫色的磷光在潮濕的空氣裡暈開,將月歌的臉映得忽明忽暗。
幸村精市抬眼望她,眼底的陰翳被一種近乎毀滅的瘋狂取代——他像被剝去所有偽裝的獸,索性將最脆弱也最致命的一麵攤開在她麵前。
月歌俯下身,指尖輕輕撫過他尾鰭上的鱗片。那鱗片光滑而冰涼,卻在她的觸碰下微微震顫,像有生命般蜷縮。
“很美。”
她輕聲說,語氣裡聽不出是讚歎還是玩味。
“可惜,再美的尾,也困不住我。”
話音未落,她的手猛地扣住魚尾的根部。
幸村精市的身體瞬間繃緊,尾鰭劇烈地抽搐了一下。那裡是人魚最敏感的地方,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想要蜷縮身體,卻被月歌死死按住。
他抬眼瞪她,紫眸裡翻湧著羞惱與不甘,可更多的是一種失控的沉淪——他恨這種被她完全掌控的感覺,卻又貪戀這份獨一無二的觸碰。
“怎麼,惱了?”
月歌輕笑,指尖故意在鱗片上反複摩挲,看著他眼尾泛紅、呼吸急促的模樣,心中那股掌控欲愈發強烈。
她湊近他,唇幾乎要貼上他的耳廓。
“你不是想把我鎖在這裡嗎?現在,換我來鎖你。”
她的話音落下,幸村精市忽然猛地發力,魚尾掙脫她的手,反而順勢纏上她的腰。冰涼的鱗片貼著她溫熱的肌膚,像一道紫色的枷鎖,將兩人緊緊纏在一起。
他抬起頭,鼻尖抵著她的鼻尖,眼底的瘋狂幾乎要溢出來:“鎖我?那你最好鎖得再緊些——”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否則,我會把你一起拖進這深淵裡。”
月歌眼底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被更濃的興致取代。她非但沒有掙紮,反而抬手摟住他的脖頸,將身體更貼近他幾分。
燭火在兩人交纏的身影旁搖曳,將紫色魚尾的磷光映得愈發妖冶。她能感覺到魚尾的力道越來越緊,像是要將她揉進他的骨血裡,而他頸間的項鏈正硌著她的掌心,冰涼的金屬與他灼熱的體溫形成詭異的反差。
“那就試試看。”
月歌的唇擦過他的唇角,帶著挑釁的意味。
“看誰先把誰拖入深淵。”
幸村精市不再說話,隻是低頭吻住她。這一吻沒有絲毫溫柔,隻有近乎掠奪的瘋狂——他像拋開一切的賭徒,押上自己的性命與尊嚴,隻想在她身上找到屬於自己的印記。
黑發散落在紫色的魚尾上,與流光溢彩的鱗片糾纏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桎梏。
月歌沒有示弱,指尖插入他的發間,迫使他抬頭與自己對視。她的紫眸裡燃燒著同樣的火焰,既有掌控者的強勢,又有被點燃的沉淪。
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燭火的光暈在他們臉上明明滅滅,將那些瘋狂的、偏執的、曖昧的情緒,全都揉進了這幽暗潮濕的水牢裡。
燭光下,兩人的身影在石壁上交疊,暗牢裡的濕寒與血腥,仿佛都被這曖昧而危險的拉扯,釀成了一杯甘醇而致命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