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著涼引起的發燒，不太嚴重，吃點退燒藥就好。
等到醫生離開後，沈慕行試了試水的溫度，準備喂江辭晚喝藥。
江辭晚的臉已經燒得通紅，人也不太清醒，開始犯迷糊。
“有蛇……我害怕……”她抓著他的手，聲音都在發顫，“它爬過來了怎麼辦……”
“彆怕，我們已經回來了，沒有蛇。”沈慕行輕聲哄著，“現在在酒店呢，乖。”
“我好難受……頭疼……”江辭晚邊說邊哭，可憐得很。
“聽話，把藥喝了就不難受了。”他單膝跪在床邊，另一隻手托住她後頸。
藥勺剛湊近唇邊，江辭晚突然偏頭躲開，滾燙的呼吸噴在他手腕，“不要，好難聞的味道……”
沈慕行聲音壓得極低，“就喝一口，嗯？”
他又嘗試喂了幾次，可江辭晚還是不肯喝，非常抗拒。
退燒藥撒在被子上，暈開一攤深色的痕跡。
沈慕行歎了口氣，用紙巾擦乾她唇角沾的藥水。
江辭晚還在哭，“都怪你……”
“好，怪我，是我的錯。”他聲音溫柔得像在哄小孩，“先把藥喝了，好不好？”
見她還是不願意，沈慕行直接將人抱進懷裡。
重新泡好的退燒藥在床頭櫃上冒著熱氣。
沈慕行舀起一勺，自己先抿了口含在嘴裡。
藥汁的苦味在舌尖炸開。
他俯身捏住江辭晚的下頜，讓她張開嘴，將含著藥汁的唇覆了上去。
溫熱的液體被渡進嘴裡，江辭晚苦得直皺眉。
“咽下去。”
他命令道。
江辭晚被迫吞咽著。
他就這樣一勺勺喂著，喂完藥之後才鬆開她。
江辭晚哭得更厲害，嘴裡都是藥的苦味，又去打他、撓他，發脾氣。
“彆鬨。”他話音未落，手腕就被她撓出兩道紅痕。
緊接著，臉也被她抓了一道。
沈慕行扣住她的手腕，故意板著臉凶她，“再鬨就把你的手砍了。”
這話嚇得江辭晚一顫，眼淚掉得更凶，像斷了線的珠子。
沈慕行看著她通紅的眼尾，嘖了一聲，鬆開手，又去給她擦眼淚。
“怎麼這麼笨，我是嚇唬你的。”
江辭晚突然睜開眼，燒得迷離的瞳孔努力聚焦，很是不服氣地要去瞪他。
如果忽略她現在迷糊的眼神和鼻尖掛著的淚珠，可能真的還有幾分氣勢。
“你以為你有多聰明，你比我笨多了！你是最笨的！”
“是嗎？”沈慕行笑了一聲，看起來並不認同她的話。
“你就是最笨的！你被我耍得團團轉！”江辭晚氣得不行，“那天晚上……”
話到嘴邊突然頓住，她猛地咬住下唇，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
哪怕她現在燒得糊塗，差點將某件事脫口而出，可還是下意識地閉嘴了，心裡知道這是肯定不能說的。
而此時，沈慕行已經微眯起眼，眸光沉沉地看著她，“哪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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