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晚昨天睡得晚。
雖然勉強能適應新環境,但到底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心裡並不踏實。
屋外總是有青蛙和不知名蟲子的叫聲。
她翻來覆去,一直到很晚才睡著。
最困的時候,腦子已經沉得不行,可怎麼也睡不下。
一時間委屈湧上心頭,心裡煩得厲害,還偷偷掉了好幾滴眼淚。
直到後半夜,大概是身體實在是撐不住,這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陸景聲醒得很早,有事情要忙,特意定了鬨鐘。
窗外,薄霧籠罩著整個山村。
遠處傳來零星的幾聲雞啼。
見江辭晚還在睡,他也沒有叫醒她,將寫有行程的紙條壓在桌上的水杯下,便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等到快十一點,太陽都曬屁股了,江辭晚才緩緩睜開眼睛。
她洗漱完走出房間,發現人都已經不見了。
院子裡空蕩蕩的。
飄著股不知名野花的清香。
晾衣繩上,她的那幾件衣服在風中輕輕搖晃,已經快要乾了。
昨天送他們過來的越野車不在,陸景聲和他的助理們也都沒有看見人影。
江辭晚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又往院子外看了幾眼。
黃泥路上多了幾條新的車痕,一直延伸到村口。
他們應該是出門辦事去了。
江辭晚有些不高興。
沒想到陸景聲居然不等她,也不知道給她發個消息說一聲。
王大嬸從廚房出來。
見她醒了,趕忙走到她麵前。
“晚晚小姐,你起來啦?鍋裡一直給你熱著飯呢。”王大嬸手上還有麵粉,似乎是準備做什麼麵食,“快進來吃飯,肯定餓了吧?昨天下了雨,山裡涼,空著肚子可不成。”
“噢……好。”
江辭晚跟著進了屋。
王大嬸將飯菜端過來,和昨天吃的差不多。
她沒什麼胃口,隻盛了一小碗白粥,喝了幾口就放下了。
她這時才注意到桌上那張被水杯壓著的紙條。
她拿起來看了看。
【晚晚,我有點事情要忙。時間很早,就不叫你了。你自己一個人好好待著。要是覺得悶,就讓王大嬸陪你去村子裡轉轉。最近這邊有舉辦一些民俗節的活動,等我忙完回來,就帶你去玩。】
見他解釋得很清楚,江辭晚這才消了氣。
桌上的竹籃裡放著許多野梨,還沾著新鮮的露水。
江辭晚挑了個稍微好看點的果子,去院子裡拿井水洗乾淨。
她咬下一口。
酸酸甜甜的汁水立馬濺出來。
味道一般,不過有種獨特的清香,湊合一下也能吃。
院子外麵傳來小孩子嬉戲打鬨的聲音。
江辭晚走出去,發現幾個孩子正圍坐在門口大樹下一張破舊的木桌旁。
桌上擺著用樹枝和石子拚成的“玩具”。
“姐姐,你好漂亮!”眼尖的小梨最先發現了她,立馬蹦蹦跳跳地跑過來。
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指著江辭晚連衣裙上綴著的碎鑽。
“你的裙子會發光,像星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