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庫布森閣下,您很快就會知道我們是誰了。”
在混亂的阿倫戴爾城裡,有一群穿著臟兮兮的破爛衣服的人正“攙扶”著一個衣著還算乾淨的老頭在某條街道上行進著。
這群人的目標正是不遠處的阿倫戴爾城堡。
剛才那句話正是這群人當中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男人對著那位老頭說的。
而那位老頭,正是之前在鐘表行麵見兩個帕庭人的時候被後者設置在店鋪裡的機關陷阱給困住的,阿倫戴爾財政大臣庫布森。
他就是那個在暗中指使他的手下於這兩天之內在城區和城堡裡製造了諸多事端,將阿倫戴爾王國的局麵不斷推向混亂的幕後黑手,也就是安娜、凱伊還有馬提斯他們想要揪出來的,藏匿在阿倫戴爾朝堂裡的內鬼。
“不過得先等到我們到了城堡裡。”
那位身材壯碩的人又對庫布森說道。
從其他路人眼裡看去,庫布森這個老者像是被緊接著他身邊的兩個人攙扶著走路,而另外十來個人像是在保護著他。而實際上這卻是被押解著,庫布森根本沒有自主行動的自由。
至於之前他帶到鐘表行裡的十來號手下,則還都困在陷阱裡。這群打扮得衣衫襤褸的人隻把他一個弄了上來,並在陷阱裡其他人的叫罵聲中大搖大擺地把他帶離了鐘表行。
庫布森心裡現在已經明白,這群人根本就不是為了救他來的,而是來抓人的。
他們要把自己抓回阿倫戴爾城堡,至於自己身上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已經可想而知了。
不過有一點他倒是也看出來了,押解他的這群人並不是阿倫戴爾王國的士兵;也不可能是帕庭帝國在這裡暗中布置的特工隊;當然更不可能是北烏卓人。隻有可能是其他隱藏在阿倫戴爾城裡,他還沒來得及發現的未知勢力。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眼前這群人極有可能和早晨到達阿倫戴爾的那兩船群威士頓難民有關係。
在聯想到已經對阿倫戴爾王國沿海呈半圍城之勢的南埃爾斯海軍艦隊,以及從鮑勃和莫丁那兩個帕庭人嘴裡對南埃爾斯人的含糊其辭,這個陰謀家老頭大概推測出他們更有可能是南埃爾斯王國派來的人。
而想到這裡的他也很自然地衝這群人當中像是領隊模樣的人,也就是那個身材壯碩的男人試探性地發問。
在得到對方回避的回答之後,庫布森心裡的猜測就又壓實了幾分。
隻是有一點他比較納悶,那就是他們為什麼會抓住自己往城堡裡押解呢?按說即使自己陰謀敗露而又沒能成功跑路,那也應該是律政司的人來抓他才對。怎麼會是眼前這群身份不明,而且還極有可能是與阿倫戴爾王國關係並不太好的南埃爾斯人呢?
難道……
庫布森一邊被“攙扶”著,心裡一邊想到。不過他還是沒有想明白。
算了,隻要不是本國的人來抓的自己,那就還有一線生機,自己就還沒有到全盤皆輸的境地。
隻要找準時機把水攪得再渾一些,說不定還有逆風翻盤的機會。
庫布森靜靜看著剛才那個對自己說話的人,輕歎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副認命的表情。
而後者也同時又打量了庫布森幾眼,見對方沒有在說什麼,便又專心地帶領手下們繼續趕路,好儘快到達阿倫戴爾城堡,完成漢斯之前暗中交代給他們的任務,把這個準備好的“禮物”“完好”地交到王子殿下手裡。
這個剛才與庫布森對話的人正是跟在漢斯身邊一起潛入阿倫戴爾王國的南埃爾斯彆動隊的中校軍官,西蒙斯。
“你們都站住!”
當西蒙斯他們一群人距離城堡石橋哨卡還有一條街的距離的時候,被二十多名恰好經過這裡的阿倫戴爾士兵給攔住了。
其中一個領頭的軍官衝西蒙斯一群人大聲喝道。
這群阿倫戴爾士兵剛剛完成城內一處起火點的滅火工作,打算返回城堡附近的臨時駐地稍作休整,然後再去進行其他地方的救援任務。
剛剛他們在路過這裡的時候注意到了這群穿得像是難民模樣的人。
按照當前城裡的局麵來說,這本來也沒有什麼。畢竟有很多慌亂的民眾們都或多或少地顯得狼狽,所以他們在街上也並不是太過顯眼。
但是西蒙斯他們似乎是因為押解著庫布森的原因,全員都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不太自然,而這個不自然恰好被帶隊路過這裡的阿倫戴爾軍官捕捉到了。
現在城內已然是多事之秋,任何不自然的地方都有必要被注意。當然無事還好,如果真有什麼事,就自然需要照章去辦了。
所以這個儘職的軍官便決定停下來問一問,好確認一下西蒙斯他們一夥人的身份。
“請問這位長官您有什麼事情嗎?”
在剛才那個阿倫戴爾軍官注意到他們的同時,西蒙斯一行人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對方。
聽到對方勒令自己站住的話語,西蒙斯就非常迅速地判斷了一下狀況,並在大腦中疾速思考出幾種可能的應對方式。同時對自己的手下們暗暗使了使眼色,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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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是乾什麼的?家住在哪塊兒?這是都遭遇到了些什麼事情?準備要往哪兒去?”
那位阿倫戴爾軍官一上來就直截了當地衝西蒙斯一行人問道。
“噢噢。這位長官,我們都是今天早晨到這裡的威士頓難民。本來在臨時安排給我們的房子裡待得好好的。結果一場突如其來的爆炸讓我們的房子都著了火,我們好不容易才從火場裡逃了出來。打算去城堡那裡,看看還能不能有什麼人可以幫助我們再安排個住處。”
西蒙斯衝對方說道。
“是啊!長官……”
“是啊,我們現在都很冷,要是夜裡沒有住的地方,肯定都會被凍壞的。”
“還有分發給我們的食物和衣服也都被大火燒毀了,也希望你們能再幫幫我們解決一下困難……”
西蒙斯的手下人也附和著衝那個阿倫戴爾軍官說道。
“噢。原來是這樣。”
那個軍官對西蒙斯說。
“我可以把你們先帶到我們的臨時駐地安頓,那裡還有幾座空房子。我會儘快聯係城堡裡的人給你們安排新的住處,並補齊你們需要的東西。”
軍官邊說著邊又環視了一下西蒙斯一群人。
“他們都在說謊!”
庫布森突然掙脫了“攙扶”著他的兩個人,向著那個阿倫戴爾軍官衝去,同時大聲朝對方嚷道。
“他們都是隱藏在暗中意圖對我們王國圖謀不軌的破壞分子!快!你快讓士兵們抓住他們!少尉!”
“什麼!?”
軍官聞言大驚。同時也注意到說話者好像是財政司的大臣庫布森。
雖然這位軍官級彆很低,但他以前當士兵的時候曾奉命借調到財政司幫助他們守過國庫。他也正好見到過幾次親自去國庫盤點賬目的庫布森。
“動手!”
未等軍官反應過來,西蒙斯大喝一聲,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迅速上前橫在了那個軍官的脖子上。
聽到長官喝令之後,西蒙斯的手下們也都一擁而上,和這隊阿倫戴爾士兵戰在一處。
周圍的一些阿倫戴爾市民看到這裡打起來了,紛紛四散奔逃。
短暫但更為嚴重的混亂之後,這條街上就剩下已分勝負的兩群人。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那個已然被西蒙斯用刀架在脖子上的阿倫戴爾軍官狠狠地瞪著雙眼,憤憤地朝對方嚷道。
其他阿倫戴爾士兵有的被打暈在地,有的和這個軍官一樣,被西蒙斯手下其他人牢牢鉗製,無法動彈。他們的武器也大多被西蒙斯這群人搶了過去。
“庫布森呢!?”
西蒙斯沒有回答那個軍官的話,而是環視四周,並朝他其中一個手下問道。
“好像是趁亂跑了。”
剛剛在打鬥引起的混亂之中,誰也沒顧上庫布森的動向。打鬥結束之後,這裡早就沒了庫布森的影子。
“真是該死!”
西蒙斯表情一沉,自言自語地說道。
“啊!”
“砰!砰!”
“鏜琅鏜琅……”
“呃嗚!”
就在此時,石橋方向突然傳來了陣陣的喊殺聲和各種武器相互交織碰撞的聲音。很明顯地傳到了這裡西蒙斯一行人,還有被他們製住的這群阿倫戴爾士兵的耳朵裡。
顯然,石橋那裡也有戰鬥發生了,通過聲音就可以判段出其程度必定相當激烈。
“你們這群破壞分子!不管你們是誰,你們妄圖破壞阿倫戴爾王國穩定的陰謀都注定會失敗的!”
聽到聲音的阿倫戴爾軍官大聲喊道。
“你們最終都將會接受到我們阿倫戴爾人的審……”
“嘭!”
西蒙斯直接用匕首的刀把兒砸暈了這個軍官。
“把他們都打暈!”
“是!”
“嘭!嘭!……”
西蒙斯的手下紛紛將各自控製住的阿倫戴爾士兵擊暈。
“我們要怎麼處理這群……”
“我們還找不找那個庫布森……”
“彆管他們了,我們現在趕快去阿倫戴爾城堡,王子殿下不能有事!快!”
當手下人還要問些什麼的時候,西蒙斯打斷了他們的話,並從那個暈倒的阿倫戴爾軍官身上拽下一把劍,頭也不回地朝著石橋方向跑去。
其他人也並未再多言,同樣各持剛剛搶到的劍弩跟隨著他們長官的腳步快步奔去。
“殿下,這種情況在我們的計劃之內嗎?”
在阿倫戴爾港出海口南側外海三百多米遠的海麵上停泊著的一艘一級戰列艦上,艦長弗裡曼來到上層甲板,對站在艦艏欄杆旁邊用望遠鏡觀察遠方阿倫戴爾王國狀況的南埃爾斯三王子拉爾斯說道。
除了這艘一級戰列艦之外,它的東、西兩邊還停著十幾艘級彆低一些的戰列艦,與這艘戰艦組成了一條“一”字形的戰鬥編隊。
如果現在不是晚上,從阿倫戴爾港的了望塔上就可以看到這些戰船組成的一條一字排開的壯觀的戰列線,炮口都正對著阿倫戴爾王國南部海岸的城市建築群,氣勢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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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由於南埃爾斯海軍第二師針對阿倫戴爾的行動已經完全公開化,所以拉爾斯也並沒有下令對艦隊中的各艦進行嚴格的燈火管製。所以現在在阿倫戴爾南部沿海能夠清楚地觀察到這支艦隊的各艘戰艦上發出來的火把、油燈和汽燈的星點光亮,給阿倫戴爾人心裡不斷地施加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這沒在我們的計劃當中。”
拉爾斯放下望遠鏡,接著掛在船頭欄杆上的一盞油燈的光亮看著走到自己身邊的弗裡曼說道。
剛剛他通過望遠鏡看到了一個燈火通明的阿倫戴爾城,隻不過有許多地方是被燃起的大火映亮的。
今天晚上七點多發生在阿倫戴爾城裡各處的爆炸事件,這支南埃爾斯艦隊上的許多人也都看得真切。這其中就包括待在艦隊旗艦“咆哮”號上的拉爾斯和弗裡曼。
現在已經過了晚上八點半,城裡的火光也隻稍稍減弱了一些,但卻又增加了許多新的起火點。
除了海浪翻湧的聲音和呼呼的北風風聲,他們甚至都能隱約聽到其中夾雜著人的叫喊的聲音。
現在即使不用望遠鏡,在這茫茫夜色下,他們也能基本判斷出阿倫戴爾城裡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可是這……”
弗裡曼用眼神瞟了一眼北邊正處在燃燒之中的城池,不禁心生疑惑。
做為一名職業軍人,他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戰爭場麵,隻是想不出來為什麼他們還沒有發動攻擊,阿倫戴爾城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況且在他所知道的計劃裡,即使展開攻擊,也隻是象征性的佯攻,而不是像當前這樣隻有在實打實進攻的情況下才會產生的攻擊效果。
因此他便懷疑先期潛入阿倫戴爾王國的漢斯王子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計劃。
“這隻能說阿倫戴爾王國現在不隻麵臨著來自我們的威脅。”
拉爾斯說。
“能造成這樣的攻擊效果,如果不是正麵進攻的話,一定是傾其家底的暗中破壞活動。”
“那這會是誰做的呢?”
弗裡曼又問。
“難道是帕庭人?他們可是知道我們的大部分行動計劃的,這是在阿倫戴爾王國內部製造混亂,配合我們的‘進攻’?既然不是我們,我想不出除了帕庭人之外,誰還有能力發動這樣暗中的攻擊。”
“應該也不是他們。”
拉爾斯否定了弗裡曼剛才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