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謙的聲音很溫和,像個循循善誘的老師,但話語裡的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栗。
“藝術,是需要碰撞和綻放的。彆怕,很快,你就會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美麗。你會像蝴蝶一樣,在這裡……破繭重生。”
他話音剛落,手中的一把小巧手術刀,刀背輕輕劃過了女孩的臉頰。
女孩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呼,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嘖,又哭了。”文謙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看來,今天的課,又要從頭開始了。”
這時,他才注意到門口推著清潔車的陳宇。
文謙鬆開女孩,踱著步子,慢悠悠地朝陳宇走過來。
他那雙眼睛,像毒蛇一樣上下打量著陳宇,帶著一種審視貨物的挑剔和輕蔑。
“新來的?”
陳宇低著頭,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聲音也帶著顫音:“是……是的先生,鬼哥讓我來……來清理……”
“啪。”
一聲輕響。
文謙用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拍了拍陳宇的臉頰。
冰涼的觸感,伴隨著一股血腥氣。
侮辱性極強。
“好好乾活,垃圾。”
“文先生”的嘴角咧開一個病態的笑容,他湊到陳宇耳邊,用氣聲說道。
“彆用你那雙肮臟的眼睛,到處亂看,玷汙了我的藝術品。”
“不然,我不介意多收藏一件會動的男性標本。”
陳宇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幾乎要站不穩,嘴裡含糊不清地念叨著:“不敢,不敢……小的什麼都沒看見……”
但此刻,在他的腦海裡,翻湧的卻是滔天的殺意。
他甚至在模擬,用多少力量,從哪個角度,可以一拳打爆眼前這個變態的腦袋。
但他不能。
現在還不是時候。
“滾去乾活吧。”
文謙似乎很滿意陳宇的反應,揮了揮手,像是驅趕一隻蒼蠅。
陳宇如蒙大赦,立刻推著車,哆哆嗦嗦地走向牆角,開始清理那些沾著血汙的紗布和器械。
他低著頭,完美地扮演著一個被嚇破了膽的懦夫。
耳朵,卻豎得比誰都高。
文謙似乎已經忘掉了這個小插曲,他轉身對身旁的助手吩咐道。
“把今天的幾個‘半成品’處理一下,明天的展示會,我要看到最完美的狀態。”
“還有,去‘一號實驗室’催一下,我需要最新一批的穩定劑,濃度要高一些,這批貨的意誌力,比我想象的要強。”
助手恭敬地應道:“是,文先生。”
一號實驗室!
成品展示!
陳宇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
他將這兩個詞,死死地刻在了腦子裡。
這趟地獄之旅,沒有白來啊。
那個“一號實驗室”,很可能就是製造“蝶夢”毒藥,或者解藥的關鍵所在!
他忍受著文謙那如芒在背的目光,麻木地清理著地上的“垃圾”。
每一次彎腰,每一次拾取,都像是在積蓄著力量。
得找到那個實驗室。
這是他此刻,唯一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