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謙癱在地上,像條脫水的狗,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眼裡的恐懼濃得快要滴出水來。
陳宇解決了所有問題,覺得有點無趣。
他轉過頭,看向還端著槍的老鬼,不經意地遞過去一個眼神。
那個眼神裡沒什麼特彆的意思,隻是單純地在說:搞定了,收工。
但這個眼神,卻像是一顆火星,掉進了老鬼那壓抑了整整五年的火藥桶裡。
轟!
老鬼眼裡的血絲瞬間炸開!
那兩個已經把槍放下、舉起雙手的護衛,還沒反應過來。
他們隻是因為文謙的崩潰而大腦宕機,身體僵在原地。
“砰!”
“砰!”
連續兩聲槍響,在這封閉的合金空間裡,炸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子彈精準地穿透了兩個護衛的眉心。
兩人臉上的驚愕表情凝固,身體直挺挺地向後倒去,砸在地上發出兩聲悶響。
鮮血,從他們後腦勺汩汩流出,在光潔的地麵上,畫出兩朵詭異的紅花。
陳宇瞪大了眼睛,懵住了。
媽的。
他心裡罵了一句。
老子的意思是製服,不是讓你直接爆頭啊大哥!
這下好了,搞得跟滅口一樣,場麵有點血腥。
“啊啊啊啊——!”
老鬼像是徹底瘋了。
他丟開手裡的突擊步槍,發出一聲不似人腔的咆哮,一個箭步衝到癱軟的文謙麵前。
一腳!
狠狠地踹在文謙的臉上!
文謙整個人被踹得飛起半米,幾顆帶血的牙齒從嘴裡噴了出來,重重摔在地上。
“狗雜種!”
老鬼騎到文謙的身上,抓起地上的槍,用那堅硬的槍托,對著文謙的臉和頭,一下,又一下地砸了下去!
“砰!砰!砰!”
骨頭和金屬碰撞,發出令人牙酸的悶響。
“我老婆就是被你害的!被你害的!!”
“你他媽的把她們當成什麼了!啊?!”
“藝術品?我讓你藝術!我讓你藝術!!”
老鬼每吼一句,就狠狠砸下一次,他的唾沫星子和眼淚混在一起,噴了文謙一臉。
文謙起初還在發出淒厲的慘叫,但很快,那慘叫就變成了模糊不清的嗚咽,最後隻剩下身體無意識的抽搐。
整個實驗室,都回蕩著老鬼的嘶吼,和槍托砸碎骨頭的恐怖聲音。
陳宇就站在幾步開外。
他雙手插在清潔工製服的口袋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既沒有阻止,也沒有同情。
他就那麼看著,像是在欣賞一出與自己無關的戲劇。
或者說,像一個冷靜的工程師,在觀察自己剛剛啟動的機器,是否出現了過載的跡象。
這老鬼,瘋了。
陳宇在心裡給出了評價。
不,應該說,是被仇恨徹底吞噬了。
這種人,是最好用的刀,因為足夠鋒利,足夠不計後果。
但也是最危險的刀,因為他隨時可能因為失控,而傷到握刀的人。
陳宇的腦子裡,一個冰冷的念頭已經悄然成型。
這把刀,在用完之後,要麼牢牢地鎖進刀鞘裡。
要麼……
就隻能把它折斷了。
“呼……呼……呼……”
老鬼終於打累了,他停了下來,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而被他壓在身下的文謙,已經看不出人樣了。
整張臉血肉模糊,成了一團爛肉,隻有那身昂貴的白色研究服,還依稀能辨認出他的身份。
但老鬼的複仇,還沒結束。
他顫抖著從懷裡,掏出了陳宇之前給他的那個小瓶子。
裡麵裝著的,是足以讓整個莊園都為之瘋狂的,“蝶夢”原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