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茵茵是個情感很豐富的姑娘,她的眼淚像是替這個從來都不太會表達情緒的孩子流的。
洛圖南衝上來,像是精衛一樣固執又徒勞的試圖填平這片悲傷的海。
唐粥粥的手顫抖著,這個小愛神身上的金光還在維持著自己的領域,可是她的眼中已經蔓生出了愛欲都無法阻止的恐慌。
“阿驕,彆哭……彆哭……”她哽咽著,試圖吸走好友身上的痛苦,卻發現那是一個源源不斷向外湧的窟窿。
啊,原來我在哭啊。
那是應驕落地後,麵對這人影憧憧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無數雙向她伸來的手,勉力拉住了這個一生都在不幸中度過的女孩。
應驕看著玻璃後生生折磨自己到昏厥的那個龐大的怪物,近乎殘忍的想著。
……你憑什麼呢?
招娣、盼娣、淶娣……耀輝。
你憑什麼一出生就被偏愛,憑什麼每一次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奪走我努力了很久才得到的東西。
她該恨的,從李耀輝一出生就該恨的,可是……
她是姐姐。
好消息是應驕現在終於有資格,理所應當明目張膽的去痛恨他了。
應晟還在病床上沒有醒來,肢體是早就已經恢複了,有著腐骨生肌能力的乾員多的是。
但隊裡的心理醫生提前跟她通過氣,說孩子可能會有比較嚴重的創後應激障礙。
而她的爸媽,那兩個她恨了一輩子又愛了一輩子的,愚昧又可憐的人,他們現在與整個街區的男女老少不分你我。
過去吵的不可開交的鄰裡街坊,如今都親親密密的黏糊在一起了。
多好啊,多好啊。
她一輩子沒得到的財寶,終於也親手毀在了這個富有的弟弟自己手裡。
應驕幾乎要笑出來,可是笑著笑著,眼角落下來的又是什麼呢?
控製室裡的那個怪物自愈力強得可怕,就這短短的一小會兒,他又醒來了。
李耀輝先是呆滯的看了一會兒天花板,緊接著喉嚨裡爆發出一聲非人的尖叫,渾身劇烈的震顫著,像是驟然間承受了極為恐怖的痛苦。
下一秒,他開始又一次瘋狂的撕咬起自己身上所有能用嘴咬到的皮肉。
用他的那張人類的嘴,已經經過了幾十萬年退化而隻適合咀嚼的牙齒,在這堅韌的皮肉上留下一道道粗糙又猙獰的傷口。
他像一條瘋狗。
門外的女人眼睛通紅,她終於再看不下去這血淋淋的畫麵,她咬緊牙,猛的拉開那足足有一噸重的金屬門,衝了進去,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李耀輝的臉上。
“你鬨夠了沒有!”
那怪物看著她,怔怔的看了一會兒,眼中終於湧出了渾濁的淚水。
他瑟縮著,像個被強光照射到的老鼠似的,努力把自己縮進了牆角,用那已經殘缺的手擋住了自己的臉。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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