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應驕茫然的伸出手。
……
初春時節,h市的角落裡已經開始有了花朵萌發,大片大片的玉蘭後是一個沒什麼煙火氣的小院。
素淨,寂寥。
坐在院中央石桌邊的,是一個眼睛上覆著繃帶的白衣男人。
與過去不同的是,這一次,他的嘴上也用繃帶束縛住了,星星點點的血色梅花在那片雪白上次第綻放,又像是被倒帶一樣,依次消失。
永無止境的淩遲,無法愈合,也無法死去。
這就是法則給他的懲罰。
過去這樣的痛苦隻會出現在他的神軀上,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世界進程,好像也終於讓法則遲鈍的意識到了這裡還有一條漏網之魚。
應微咳嗽了一聲,又是幾道血色滾落。
他在等一個孩子來質問他。
卻也不知道是哪個。
從白日高懸,到夜幕低垂,院子裡始終空蕩蕩的,再也沒有一個小女孩在他的身邊圍著,攤開手要他給個糖吃。
應微抬起頭,輕輕笑了一下。
這次的氣性真大。
葡萄藤架後,一個戴著巫師帽的女人沉默的佇立著。
她已經在這裡站了一天,應微沒有察覺。
他像是一個真正將行就木的老人,那些他曾經引以為傲的感知,那些因為洞察秋毫而產生的從容,如今分毫不剩了。
赫卡忒本來是想來質問的,她想問,為什麼不把真相告訴修達肯,想問為什麼要對那兩個孩子那麼殘忍。
可是她站到這個葡萄藤架下,那些質問都如鯁在喉。
兩百年前,也是在一片紫藤花的畫廊下,她看著袁誠和應微對弈,棋子一個接一個落,最廉價的棋盤上落著足以改變世界的棋局。
那時候她也是這樣遠遠的看著,一言不發,直到那白衣男人輕笑一聲,朝後麵招招手:“小女巫,過來。”
伸出的手骨節分明,素白如玉,掌心好端端的躺著一顆葡萄味的糖。
赫卡忒凝視著那個雕塑一般的身影,說不清自己心底那些痛苦翻湧著的情緒是什麼。
應微總是無所不知的,總是坦蕩從容的,他隻會對赫卡忒說:“小女巫你信我。”
三百年,他們一同建立特管局,一同抵禦外族侵犯,應微永遠算無遺策,在每一次的險勝後笑著說“勝天半子”。
他不該是現在這樣,蒼老,虛弱,連近在咫尺的注視都無法察覺到。
從什麼時候開始,是從他把“種子”給了阿驕嗎?
是從他變得越來越不像一個人類的時候嗎?
赫卡忒突然有些脫力,她靠在竹竿搭的架子邊,任憑它發出“吱嘎”一聲輕響。
先知有些彎曲的背慢慢挺直,於是顯得愈加瘦骨嶙峋。
“小女巫?”他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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