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們終於費儘周折將狡猾的罪犯成功製服,並用力把他死死地按壓在地上。現場氣氛緊張,每個人都還沉浸在這場激烈交鋒的餘波之中。
申遠揚心急如焚,完全不顧老友在一旁急切的勸阻飛身上前,雙手迅速而慌亂地打開集裝箱緊閉的大門,一股沉腐的氣息隨著大門敞開撲麵而來。
申遠揚瞪大了眼睛,映入眼簾的畫麵卻讓他呆立當場。
集裝箱裡並沒有失蹤小女孩兒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靠在集裝箱角落昏迷不醒的任凡。
他的老友趙南晚來一步,看著集裝箱中的畫麵,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在罪犯刺耳的笑聲中向波濤滾滾的大海投去一個無望的眼神。
不是每一次出警都會那麼幸運。
這次案子的開始是連環人口失蹤,最開始下麵並沒有將幾個不同的失蹤案聯係在一起,直到趙南去調取卷宗,發現幾位失蹤者都是之前一起交通肇事案中的目擊證人。
這也是一起很快找到凶手的案子,警方並案調查之初就開始懷疑交通肇事案的嫌疑人和幸存者,最後那凶手果不其然是嫌疑人的男友。
凶手的犯罪動機是認為當時的肇事車輛與女友出門時開的車並非同一輛,認定幾位目擊證人作偽證陷害。
此前,警方已經從對方手上救下了兩名受害者,但最早被綁架的一對情侶不幸遇害。在追捕途中,凶手又綁架了一名小女孩,並通知警方自己已經將小女孩帶至集裝箱碼頭……
和前麵的受害者不一樣,小女孩隻是半夜在母親工作的便利店門口幫忙撿煙頭而已,她和這案子沒有一點關係。因案子鬨得太大,媒體也摻和其中,在這一天的追捕行動中不斷對警隊動向進行播報,又到處呼籲犯人送女孩回家……
在打開集裝箱之前申遠揚就已經有了不妙的預感,隻是這預感變成現實,仍壓得他有些喘不上氣。
“凶手說自己根本沒留受害者過夜,在媒體播報以前,他就已經動手了,一刀斃命……”
“你知道的,他是個偏執狂,要反省的不是你,而是聽了你的話還不肯做足準備再行動的那些人。”本來是來勸解人的趙南說著說著把自己說生氣了,他一拍欄杆,怒道,“當時那條路本來應該封鎖的,怎麼能讓他逃出去!”
“……是啊,他是偏執狂,”申遠揚慘笑一聲,“所以我還抱著一點,他不會傷害無關人士的妄想。”
他們兩個在局裡都人微言輕,因為他們搭檔並非常規警察與專家的配置,而是兩個不同方向的專家的配置。
申遠揚擅長做嫌疑人側寫,趙南更擅長痕跡學。他們重新聚在一起,最開始隻是為了查清老師死亡的真相,但在一次又一次的案件中都升騰起了久違的正義感。
如今,他們最初的目標與現在的理想結合在一起,全都指向了本地的大法官,任凡的親爹。
然後在這次案件裡局裡行動就出了紕漏,最後的受害者居然變成了他們在調查的人。
醫院裡,任凡臉色還有些蒼白,正托著臉饒有興致地看著桌上那些果籃花籃。
負責這一層的護士即使知道他潛入彆人家中掐死人家寵物鸚鵡的偉績也得當做不知道,捏著鼻子關心他,這讓他心情更愉悅了。
當然,最讓他愉悅的是,那個人馬上就要來看他了。
如果另一個男人沒死皮賴臉地跟在那個人身邊的話,他心情會更好的。
說不定他會好心說點真相出來。
“我們來了解一些情況。”
申遠揚在任凡床前坐下,趙南就站在他的背後。任凡那泥濘的、陰鷙的眼神在趙南臉上一掃而過,隨即調成了和申遠揚初見時一樣的,泫然欲泣的可憐神情,向人道:“抱歉,警官,我現在還有些頭暈,有些東西可能記不太清了。”
他的表演太拙劣,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在裝。但兩位警官無法拆穿他,他們還抱著一絲絲找到小女孩的幻想。
可他們的一再退讓隻成為了任凡胡鬨的底氣,玻璃杯的碎片在地上飛濺,他命令申遠揚幫忙把碎片收拾起來,趙南怕自己忍不住脾氣,於是主動起身收拾起了碎玻璃。
見狀,任凡終於大發慈悲地告訴了他們一件始料未及的好事。
“我不記得我是怎麼進去的了,”任凡晃了晃手腕,上麵幾乎沒有勒痕,“但是我依稀記得,替我綁繩子的人力氣小得可憐,像小孩子一樣。”
兩位警官匆匆離開,任凡看著垃圾桶裡的玻璃杯碎片,忍不住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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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們把這個案子叫“爛尾樓碎屍案”,我特地來糾正一下。」
「這個案子應該叫做“好朋友,壞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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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救小女孩事件大獲成功,小女孩被扔進一座枯井,井口被巨石封死。
那石頭根本不是凶手能搬動的,但凶手一口咬定一切都是自己做的,為了安撫媒體和群眾,該案終究隻能暫時告一段落。
趙南在之後無數次重返現場嘗試還原辦案手法,可都一無所獲,隻能得出對方反偵察經驗豐富的結果。
然後很快,又有案子發生了。
城中的爛尾樓裡,有乞討者發現了一隻斷手。
在之後的調查中,他們共發現四具屍體,他們死狀類似,卻在細微處顯現出並非同一人動手的特質。
警方因此不得不生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懷疑。
真凶並沒有動手,真凶隻是逼迫他人在此地殺人分屍,而後這些被脅迫的人也紛紛選擇了不報警。
死者的社交圈幾乎不重合,嫌疑比較重大的人也都因為沒有作案時間被排除。這起案子攪得所有人一頭霧水之際,地方警局門口的自助打印機卻突然啟動,吐出了一張印著血紅字跡的a4紙。
和其他設備不同,這台麵對群眾的打印機是聯網的,可以被程序入侵控製。但對方顯然也有後手,立刻就對打印機進行了關機重啟並抹除了使用痕跡。
申遠揚看著紙上的文字,腦海裡忽然閃過了老師從前意氣風發的樣子。
“交朋友是人的第二次投胎,”老師對一位同事說,“我就找到了很好的朋友。”
當時申遠揚抱著轉專業的申請材料到門口,剛剛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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