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法官的保險櫃裡有很多東西,他也有很多保險櫃。
有的櫃子裡裝著金條和翡翠,有的櫃子裡裝著文件和信息,還有一個櫃子,裡麵裝著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
他正在被調查,他比誰都清楚。
於是他囑咐自己的心腹看好自己那個頑劣的兒子,又給兒子打了一大筆錢由人自去消遣。
當然,他一向有些謹慎,怕自己的兒子做事不仔細,所有的資金明細都需要掛在他自己的名下,好一並處理。但他也隻是有一些謹慎而已,所以也並未發現自己的名下很多年前就多出了一個保險櫃。
任凡就這樣享受著父親是法官帶來的種種好處,又把自己惡行中最惡的部分向父親栽贓。
趙南違反程序孤身去找凶徒對峙後失聯,申遠揚隻能獨自在幾麵線索板的包圍下一遍又一遍回憶案件的細節……
在幾段速切剪輯中,那些被忽略的鏡頭被一一聚焦再聚焦。
任凡的第一次登場時麵對的墓碑上刻著的並非是他哪位親朋的名字,對方並不是去參加葬禮的傷心人之一。兩個人短暫的接觸,任凡看向他的眼神已經暗藏信徒般的狂熱。
太平間中被抓包的任凡輕而易舉便告知了警方自己的身份,大咧咧表示一切都會有一個男人替他解決。
任凡一次次出現在申遠揚的身邊,以愚蠢的富二代形象放鬆了所有人的警惕。他表演柔弱的時候演技那樣拙劣,以至於當時無人察覺,那份拙劣也是表演的一部分。
警隊太急了,他們抓住大法官的把柄就放不開手。
哪怕申遠揚一次又一次收到那不明來曆的百合花,哪怕趙南一次又一次在調查現場莫名碰壁,他們的腦海裡也都隻有那些草菅人命的高官權貴,絲毫沒有任凡一個人能策劃出這些的認知。
而漩渦中心的申遠揚敏銳察覺到了任凡的危險卻無法行動,如今他更是找不到任何能把趙南的失蹤和此人聯係上的證據。
畫麵中隻剩下男人崩潰的背影和一滴淚落在調查手記上洇出的水漬。
經過一集的緊張對壘,趙南最終被找到,隻不過同時被找到的還有傷痕累累的任凡。趙南已經知道了任凡的所作所為,但他是違規行動,二人身上又有互毆痕跡,這段證詞無論如何也不會成為呈堂證供。
“神之所以是神,你知道為什麼嗎?”
任凡拖著一隻脫臼的胳膊蹲在意識模糊的趙南身前。
“因為祂會創造神跡,”男人笑得像個天真的孩子,染著灰塵和血跡的臉逆光下顯得格外可怖,“我才會是祂最合格的代行者,至於你,隻是一個異教徒罷了。”
趙南開始回憶過去。
他和申遠揚同是老師的學生,但他始終落後申遠揚一步,於是最後選擇了轉修痕跡學,退出了老師的研究小組……
“你是……”當時研究小組裡的哪位誌願者嗎?
任凡偏著腦袋,笑著回答他:“猜錯了。”
趙南意識即將徹底渙散的前一秒,他想:神明和信徒這種關係,到底會催生出多麼扭曲的情感呢?自己果然並不擅長分析人性。
被找到的時候,趙南與任凡呈現出被迫互毆的狀態,雙方的回憶都被藥物擾亂,均不能全盤作為證言采信。於是現場調查就成了重中之重,他們果然就在那個現場找到了第三者存在的痕跡,而經過層層勘察,這個第三人居然指向了當天正在進行不可說的違法活動的大法官。
這是個主角團不得不上的套,也是個大法官不得不上的套。
他們一個想要掀開這座城市最陰暗的一塊幕布,一個想要保全自己背後的勢力,於是隻能對簿公堂。
大法官自認沒有做殺人的事,但越被查越是汗流浹背。因為任凡是他的兒子,他拿捏著任凡經濟命脈的事人儘皆知,所以任凡的所有行為都可以被解釋為他的指使。他早年還為了替兒子脫罪就曾經為對方製作過有精神問題的檢測報告,如今正巧被拿來利用。
最重要的是,沒有人會放過這樣一個扳倒他的機會。哪怕申遠揚和趙南拚儘全力在那些證據裡找到了疑點,但沒人願意深入調查。
申遠揚一個人來到病房看望任凡,他沒有攜帶任何錄音錄像設備,手機在進入病房的瞬間就沒了信號。他清楚自己此番前來不是為了取證,隻是為了一個答案。
“為什麼要這麼做?”
任凡看過來的一雙瞳仁黑漆漆的。
像他這樣的人,對某人特彆其實不需要太深刻的理由。隻需要一篇被推送到他首頁的研究報告,一張有正臉的配圖,以及一隻當天恰好被捉住的,串在狗尾草上仍振翅掙紮的蜻蜓就夠了。
申遠揚和老師的研究方向是先天人格缺失患者的矯正,這為他後來研究罪犯畫像打下了基礎,也為吸引到罪犯打下了基礎。
任凡的笑意始終不達眼底。
申遠揚忽然便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如此特殊。
在經曆過之前幾次有第三人參與的案子後,那家已經被廢除的研究所裡如今還活著的研究員,隻剩下他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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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結果對方似乎早有預料,因為從第一個,他的老師被害死以後他就開始收到白百合。
他通過了這個天生罪犯成神的測試,於是他的信徒開始為自己的神明獻上忠貞的信仰,第一步就是獻出自己的父親,那個“試煉”的執行者,那個老師的“壞朋友”。
即使為了獻祭對方,他還得謀取好幾條無辜……或許也並不無辜的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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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導演的確把任凡部分的鏡頭拍得很漂亮,但故事的主線是跟著主角團走的。故事末段,那種正義無處伸張的無力感和壓迫感被渲染得愈發濃烈,於是看劇的第一感受不是任凡這個人設有多帶感,而是一種仿佛被怪獸盯上的毛骨悚然。
然後重新回去再品,又會被對方神啊信徒啊的怪話震得後仰。
江時鳴足足拉了十幾次進度條,才終於從屏幕裡那個可怕的男人臉上看出了一點衛承本人的痕跡。
衛承笑起來的時候,略下垂的眼角會被拉平。其中大約有幾幀畫麵,約莫是和他對戲的那位,崩潰流淚也隻能用側麵烘托的拍攝手法表現的對手戲演員做了什麼表情,所以衛承泄露出了點真實的笑意。
當然,那不是快樂的笑。
如果硬要說,結合他仍沒有什麼情緒的雙瞳,應該算是嘲笑吧。
江時鳴不得不承認,衛承演起戲來,好像確實比跟在他身邊彈吉他有魅力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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