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澤潤已經在牢房裡蹲了很久了。
說是牢房其實不太合適,這裡的布置更像是用柵欄做外牆的病房,裡麵關著的人甚至都被換了病號服,手腕上甚至紮上了識彆帶。
不過這玩意兒肯定和現實中不太一樣,畢竟紀澤潤手腕上的紮帶是黑的。
如果他以前拍戲的時候那位老師沒騙他,黑色紮帶一般代表的是“患者已去世”。
……
嗯,應該不至於去世這麼快吧?
鐵柵欄突然發出刺耳的碰撞聲,打斷了紀澤潤的思索。這個被劃分為四個隔間的特殊病房裡,每個隔間都關著個青年男性。
發出聲音的正是他斜對麵的隔間裡那胡子拉碴的男人,他正一下下地那頭撞著欄杆,紀澤潤試著呼喚了幾聲,對方渾濁的眼珠卻蒙著層白翳,對聲音毫無反應。
“省省力氣吧。”
隔壁傳來沙啞的嗓音。那是個眼窩深陷的男人,青灰色的胡茬間能看到乾裂的嘴唇在蠕動。他病號服領口露出的鎖骨突出得嚇人,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精氣神。
“他已經進來太久,聽不到你說話了。”男人說話時喉結艱難地滾動。
“進來太久?”紀澤潤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欄杆,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那是什麼意思?”
“還不明白嗎?這不是候場區,這就是試驗場。”
紀澤潤怎麼不明白?
他已經研究門外那個鎖很久了,既沒有鑰匙孔也不是密碼鎖,根本就不是給裡麵的囚犯設計的出口
壞了,以為是下城區反攻上城區,結果他自己成了高塔裡的公主了!
沒關係,公主最重要的技能就是要和周圍的小動物說話,既然不讓他出去,那他還是多嘴問幾句話吧。
“師傅,”紀澤潤一屁股坐了下來,扭頭看向隔壁唯一一個能溝通的npc,開口便問,“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
寒夜中的上城區靜得可怕,許夢今拉高衣領,避開頭頂搖擺的探照燈。
——一定要躲開,之前試過,一旦被抓住,整個晚上都出不來了。
他白天裡沒機會接近市政大樓,一靠近就被npc攔下,於是聽說衛承宿舍著火以後一直沒機會去看狀況。
他根本不信官方的那個電火花引發火災的說法,寒潮之下電力多重要大家都知道,一個大基地的市政大樓怎麼可能電路老化?
也許在自己找路徑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走上主線任務了。
這種想法讓許夢今有點焦躁。
這種各自為營的遊戲方式讓他很不適應,之前和彆人一起行動的時候還能掩藏一下自己的短處,自己獨自行動卻是把自己的能力暴露無疑了。
不巧的是,許夢今認為自己就是能力差的那一波。
白天除雪隊歸來的大事件,他去參加了,沒發現問題,可以歸咎於他對除雪隊相關的事件不熟悉。
但是衛承宿舍為什麼著火他總不能再看不出來了吧!
然後他就知道答案了。
前方拐角處,幾道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說你那邊還有人放火?我們下城區交可燃物就是給你們這麼用的?”
“……這不是重點吧江哥。”
“放火的是火車爆破事件受難者的家屬。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似乎一夜之間都知道我是當時的幸存者了,而且我沒機會去接觸凶手,隻能聽出來他們確實是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