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麓與鹿澤相距不遠,但鹿澤離棋島卻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整個旅程計劃為十八天,算上途中交通,實際可能拉長到二十天左右。其中近一半的時間要耗在前往最北端的雲嶺,四分之一用在從棋島乘船至長嬴,餘下的光陰才分給其餘幾個地方。
這樣的安排,實在有些折磨人。
五月的棋島尚拂著微涼的海風,許一禾老先生剛下飛機便有些疲憊帶來的發熱。本就心神不寧的葉淬陽更是焦頭爛額,差點自己也跟著病倒。
好在問題不算嚴重。
也許因為葉淬陽是個挺接地氣的藝人,他的行程並沒那麼多需要提前數月預約的高門檻場所。一個人在機場衛生間裡蹲了半天,他竟真琢磨出了解決辦法——
把第三天的安排挪到第一天來。
本來第三天就沒有安排什麼耗體力的活動,是葉淬陽特意為緩衝大家狀態預留的。和節目組迅速溝通後,他當即決定:所有人取完行李直接先把行李塞攝製組車上。
“然後咱們去isandak!”
“……儘搞這些洋詞兒,”許一禾剛吃完藥,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卻還不忘逗他,“那叫cityak,彆以為我不懂。”
“不一樣!我們這兒哪有city啊!”
棋島除了一座省會坐落在沿海平原,其餘地方根本算不上城市,而是一座又一座島嶼。
這些島不大不小,剛夠人居住,也剛好容不下任何工業。在人民生活好轉、旅遊風氣興起之前,這裡多數人的日子幾乎稱得上原始。
因此對棋島來說,旅遊業是永遠開發不完的課題。他們必須不斷探索新的可能、用儘辦法吸引更多遊客。
而這一次,他們來勢洶洶。
幾年來的資源積累,讓棋島的海鮮價格迎來了大幅跳水。他們產量高,也有銷往其他城市的高端線,隻要遊客量足夠、海鮮賣得動,降價,就不會虧。
所以落地後的第一站,葉淬陽大手一揮:“我們去海鮮市場大采購!我跟你們說,我這輩子都沒起這麼早過,不去都虧了知道嗎!”
金棠也沒起這麼早過。
她一路上幾乎是眯著眼睛踉蹌著走,狀態不比後麵兩個在寶貴的睡眠時間還要去廁所大吵一架的人好上多少。
不是她說,那廁所再怎麼封閉,也不過薄薄一扇小門。怎麼想的在那裡麵吵起來?如果不是她要去卸妝,不小心撞到了門板,裡麵那倆人說不得能當場打起來。
唉,還好還好,自己那一段已經過去了,吵架的這一對璧人就交給可憐的小葉領導吧!
薛瓚雙臂環胸靠在柱子上醒神。
他看著衛承和江時鳴緊緊貼在一起的手臂,隻感覺眉心突突直跳。
收斂一點吧二位,難道真把這裡當戀綜了?
絲毫不知道自己短暫成為他人視線焦點的江時鳴正看著身旁過路的旅客手裡提著的魷魚圈默默不語。
衛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