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澤。
這個名字一從腦海中冒出來,賀娉就險些沒直接把墨鏡丟出去。
“暴君,你在聽嗎?”閆澤的聲音重複了一遍,仿佛一定要得到賀娉的回複才肯罷休。
她壓下蹙眉的衝動,儘量讓語氣平靜無波:“你誰?”
對方似乎輕笑了一聲,帶著一種成年人的圓滑:“我是特情處的另一位負責人,我姓閆,畢處的風格向來如此,她代表的是特情處官方的‘立場’,而我嘛……可以代表一些更為靈活、更務實的溝通渠道。”
“比如?”賀娉背靠回沙發,姿態看似放鬆,但神經依舊高度集中。
這一輪測試,她已經和周懿達成了交易,卻沒有和閆澤有過任何交集,甚至在上一輪測試中,閆澤和閆曦妤這對父女還是殺死她的凶手。
足以見得,上次測試,閆曦妤更像是被他們‘選定’的那個‘救世主’,隻是可惜,閆曦妤最後還是沒能讓他們的測試結束,這才給了她第二次機會。
閆澤這次如果要直言身份,必然會拿出足夠的‘補償’。
不出所料,閆澤說的下一句話就是:“你就不好奇,我是不是你的父親嗎?”
賀娉嗤笑一聲:“父親?周懿都不被我放在眼裡,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好奇這種無聊的問題?”
墨鏡中,對方的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尷尬,但很快被一種更深沉且不容置疑的語氣替代:
“好吧,我們不說那些虛的了。”
他的語氣在賀娉無情嘲諷後迅速變得公事公辦了起來:“這很好,直來直去的效率更高,那我就告訴你我能給你什麼,你需要付出什麼。”
閆澤似乎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壓得更低:“你應該知道,我在特情處的工作隻是一時的,實際上是為重啟生物效力,畢奇代表的是特情處明麵上的秩序,她給你的承諾,是秩序下的保障,出去後的特赦也好、官方的編製也罷,這些都是好看的花架子。”
閆澤刻意停頓了一下,仿佛在等賀娉接話,然而賀娉沒說話。
有時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種催促。
閆澤隻能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
“我們的核心要求周懿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可作為特情處的負責人之一,當然也是你的父親,我希望你能夠當麵答應特情處的要求,配合他們的同時,向我傳達他們未對我開放的信息。”
“還有,必要時候,你得為我鏟除幾個異黨,不論是在測試內還是在測試外。”
簡單來說就是諜中諜。
她需要一邊為閆澤周懿做事,一邊為特情處做事,同時這兩者表麵上還是合作關係,她得周旋在二者之中的同時,兩頭騙。
賀娉敲擊沙發的手指頓住,被這幅理所當然的語氣給逗樂了。
她直言不諱:“這是另外的價錢,可不包含在我和周懿的談判之中。”
“我正要說,”閆澤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如釋重負,顯然賀娉的態度表明她對此有興趣,“在你離開這個測試之前,我可以給你所有我能給的幫助,各類物資、線索,亦或是一些隱藏的小福利。”
“離開測試後,如果我已經掌握了特情處,那除了周懿承諾你的,屆時整個華國的領土都可以成為你的領地,包括所有華國公民、也可以成為你的附庸。”
他的要求赤裸而狂妄,賀娉在戰術頭盔下的嘴角,極其緩慢地勾起了一個冰冷的弧度。
她幾乎能想象,在說出這番話時,閆澤憧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