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她搖著頭,眼眶泛紅,“那天我明明……”
話語頓住,穆傾雅美眸一滯,才切身感覺到霍淩霄身上的氣息和身形……
明明她隻是被容慶海下了藥,慌不擇路衝進了一個陌生房間,裡麵的人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有灼熱的體溫和不容抗拒的力量。
她甚至記不清對方的模樣,隻記得第二天清晨醒來時,身邊早已空無一人,隻有淩亂的床單證明那夜並非幻覺。
這些年,她以為那是一場不堪回首的噩夢,是容慶海毀了她人生的證據,卻從未想過,那場噩夢的另一端,站著的會是霍淩霄。
霍淩霄眼見著她臉上漸漸出現的抗拒和痛苦,他不忍,將她擁進懷裡,歎息一聲:“傾雅,是我對不起你……”
他的黑眸裡翻湧著她看不懂的愧疚與疼惜。
穆傾雅咬唇,聲音帶著哭腔,混雜著委屈與憤怒:“你從一開始出現在我麵前時,就知道了?”
霍淩霄握著她腰的手微微收緊,眸色暗得嚇人。
他抬手想撫摸她的臉頰,卻被她偏頭躲開。
霍淩霄握緊她的手,掌心溫熱:“傾雅,我會跟你解釋的。”
低頭,看向地上仍在發抖的容慶海,他眼神瞬間恢複了冰冷:“而且,當年在我離開前,就交代過容慶海,在我回來之前,照顧好你。”
霍淩霄周身的氣勢陡變得淩厲殺伐,連眼神都變得邪肆漠冷。
他周身的殺氣再次彌漫開來,眼神冷得能凍死人。
“但是,他卻陽奉陰違,讓你和女兒這些年受儘委屈。”
容慶海嚇得魂飛魄散,涕淚橫流:“霍先生饒命!我願意賠償!我願意將功抵過!求您放過我!”
穆傾雅的聲音卻冷得像冰:“他的照顧,卻是讓我們母女倆嘗儘了世間的苦楚。”
容慶海不敢抬頭,隻是一個勁地磕頭:“是我錯了!我當時是愛慕傾雅,沒有說實話,真的是舍不得傾雅,才出此下策……”
直接承認那晚上就是他,這樣穆傾雅就會委身於他。
容慶海為什麼敢這麼做?
就是因為得知了霍淩霄離開後,竟然出了車禍,成為植物人的事,他才生出的這般的肮臟心思。
霍淩霄一腳踹在容慶海的肥碩背上,將他踹得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穆傾雅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心中卻沒有絲毫快意,隻有一片荒蕪的疲憊。
她拉了拉霍淩霄的衣袖,低聲道:“淩霄,讓他走吧。”
霍淩霄皺眉:“傾雅,這種人渣不必……”
“我不想再看見他了。”穆傾雅打斷他,眼底帶著一絲厭倦,“他欠我的,不是一句道歉或一點錢就能還清的,但我也不想讓他臟了我的眼。”
霍淩霄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終究還是心軟了。
他對門外的柏軍使了個眼色,冷聲對容慶海道:“滾!”
容慶海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踉蹌著跑出了房間,連滾帶爬的樣子狼狽至極。
候在門外的柏軍,眸子閃過一絲冰冷,抬腳跟了上去。
房間裡終於安靜下來,隻剩下穆傾雅和霍淩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