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葉亭準時出現在書房。
走進屋子,環望四周,明媚的陽光從木窗灑下來,那桌子上也灑滿了陽光。
木清已經在裡麵了。
除了原來木清用的桌椅,書房裡又另外備了一套新的桌椅,桌子上擺著一遝空白的符紙,旁邊放著一枚硯台,筆筒裡插著幾支毛筆。
葉亭默默坐到新椅子上,端正坐姿,儼然一個小學生的姿態。不過如果以能力劃分的話,在木清看來,他頂多算是幼兒園小朋友。
木清瞧見他來,沒有多餘廢話。
“我隻教你攻擊性符咒。遇到問題,扔出去,引天雷炸一炸,保準所有的魑魅魍魎都灰飛煙滅,渣渣都不剩。當然,以你的實力,現在也隻能畫最低階的雷符,等你的實力提升上來,你自然能畫出最高階的九天玄雷符。”
傳說中,九天玄雷符可以引動天地間的氣,瞬間消滅一切邪祟。
葉亭的眼睛隨著木清的話一寸一寸的亮起來。
我的天呀,要是我能畫出九天玄雷符,我在玄學界閉著眼睛都能橫著走好嗎?等到那時候,我就……
“哎喲……好痛!”還在那裡想入非非的葉亭,頭上突然受到一下重擊,抱著頭充滿哀怨,“恩人,你再這樣打,我會變傻的。”
“是變傻還是本來就傻?沒見過你這種魚還沒釣到,就已經在打算要蒸要煎。”木清眼皮都沒抬,提筆蘸了點硯台裡的朱砂,凝神後落筆,寥寥幾筆,就畫完了一張符篆。
一道淩厲又明亮的金色光芒順著朱砂畫過的紋路遊走,轉眼結成一個圖案隱入符紙中。還沒等葉亭驚歎完木清畫符的自如隨意,就見她隨手把符紙往窗外一丟。
那符紙承載了大量的靈力,驟然引天動地,刹那間風雲變色,一道耀眼的閃電劃破長空,隨後一道刺耳的巨響乍然響起,生生在屋旁空地上劈出一個深坑,表麵焦黑一片。整座道觀都跟著震了一震,瓦片屋頂跟著搖晃幾下,落下一層灰。
伸手,打了一個響指,瞬間屋內的灰塵便消失,窗明幾淨。
葉亭被這一係列動作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
“恩人,那、那就是……”顫抖地手指指著外麵。
“這是上品雷符。”木清接話。
上品雷符?
就那樣順手丟出去?
劈什麼錯都沒犯的那塊空地?
葉亭在這一刻深深理解了什麼叫“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窮的人連三瓜兩棗都要包幾層收好,生怕彆人惦記;富的人愁賺錢太快利息都花不完,錢越來越多。
那麼珍貴的符篆,就那麼一丟。
她丟的不是符篆,是他的心,他的肝。
葉亭覺得自己的體內,氣血一陣一陣地在往上湧。
努力了半天,才堪堪平複了心情。
“為什麼你打一個響指,書房就變乾淨了?”葉亭手指劃過桌麵,指腹纖塵不染,用充滿求知欲的眼神盯著木清。
這個問題難得地讓木清的雲淡風輕一滯。
“這個……也是一種符……”
“可是你並沒有拿出符紙……”
總不能說,我是神,可以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