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天命之書還是什麼也沒說。
就跟不怕燙的死豬一樣。
它一動不動,擺出一副“你有本事就把我弄出去吧”的樣子。
“嗬。”
木清當然沒法把它弄出去。
要是可以的話,她會傻乎乎地留著這麼個不定時炸彈在體內嗎?
彆說它有治愈的能力,光它讓靈力波動這一項,就可以讓所有修煉者望而卻步。
然而,現在自己所有的靈力都被它吸了,受製於它,也是無奈。
不過,幸好這書是友書不是敵書。
否則,自己真的死得比較快。
木清緩緩退出識海,睜開眼時,隻見洛水之源重新泛起了清光。那股死氣雖然被暫時壓製,卻還在頑強地潛伏著,像是在伺機反撲。
她靜靜凝視片刻,完全恢複生機並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的事。
暫時不管了。
她轉身踏入虛空,回到玄靈觀的時候,她才想起來自己被燒掉的房間。
空蕩的院落被風掠過,瓦礫間還殘留著一絲焦黑的氣息。
“好得很。”
木清的嘴角甚至染上了一點笑意。
炎煌在這個世界沒有朋友。
以他那單細胞生物的腦回路,大概隻會去酆都冥殿躲,因為他目前隻對那裡熟。除此之外,他怕是想不到彆的去處。
木清踏入酆都冥殿,幽藍的冥火映照下,桃夭正伏在案前,頂著一臉血淚,邊看卷宗邊哭。
“哭什麼?”
桃夭猛地抬起頭,隻見木清立在殿門口,從虛空中突兀出現。
“大人……”
有一種等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安心死了的感覺。
這叫聲淒涼婉轉,讓人……聽不下去。
“好好說話。”木清的聲音冷得像塊冰。
她掃視了一圈,“那隻鳥呢?酆都大帝呢?”
桃夭搖了搖頭,也是在這時,她才知道剛剛跑路的是幽冥之主酆都大帝。
“既然來了,那就找點事情做也成。”木清語氣淡然,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她微微頓了頓,又緩緩開口:“等那隻鳥找你的時候,告訴他——一盆鳳凰之淚。否則,他這輩子,隻能天天涅盤。”
話語落下,冥殿的幽光在木清臉上投下陰影,陰森可怖。
桃夭聽不太懂內容,但是結合木清陰惻惻的臉色,低沉的語氣,她覺得,那一定是要炎煌老命的東西。
她咽了咽口水,老老實實地低聲應道:“遵命,大人。”
木清轉身踏入虛空。
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要帶她離開這裡的意思。
桃夭認命地歎了口氣,拿起卷宗繼續看。雖然一個字都看不懂,但她還是要裝裝樣子。
努力總是對的。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