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來得匆忙,走得也匆忙,紀霄留他下來吃飯,他也笑著婉拒了。
“那我送送你吧。”
紀宴搖搖頭:“我車就停在彆墅外麵,兩步路的距離,用不著送,再說外麵還在下雨,涼得很,你彆感冒了。”
說是這麼說,紀霄目送著紀宴出了門。
瘦高的男人撐著把有些花哨的傘,信步走出了庭院,像是知道紀霄還在外麵,他回頭揮了揮手,張嘴說了些什麼。
大雨滂沱。
紀霄沒能聽清。
他看著紀宴的背影在雨幕中越走越遠,可能是雨聲寂寥,也可能背影的主人太瘦,硬是叫人品嘗出了些許孤獨來。
紀霄也莫名有些傷感。
物是人非。
大概也就是這樣吧。
“彆看了,人都走了還看。”男人的聲音鬼魅般出現在耳邊,醋味掩都掩不住。
紀霄回頭:“看看也不行?你是不是有點太霸道了?”
陸雪舟語調冷冷:“聽你這意思,我是還不夠你看?”
紀霄:“……”
紀霄:“夠!怎麼不夠!全天下的人站在我麵前,我都隻看一個陸雪舟,其他人哪有陸雪舟好看,你說是吧?”
陸雪舟:“嗬。”
嗬是嗬了,但男人表情卻是有所緩和,不過他顯然沒打算就這麼善罷甘休:“還留人下來吃飯,你會做飯嗎你就留?”
紀霄:“可能你忘了,這個世界上有款叫外賣的軟件。”
陸雪舟嗤笑:“留人下來吃飯吃外賣,誰能比你還有能耐。”
紀霄:“……”
紀霄算是發現了,陸雪舟這張嘴是越來越不饒人了,他也是設身處地地理解了,自己當初把陸雪舟噎得沉默,是個什麼樣的感受了。
但鳴金收兵不是紀霄的本色。
越戰越勇才是。
“你還好意思說我,我讓你倒水,你倒半個小時不比我有能耐?”
陸雪舟掀起眼皮:“你再說一遍?”
紀霄不說了。
陸雪舟站在青年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陰冷,像條吐著信子的蛇:“我留出空間讓你和他說話,你反過來倒打我一耙?”
紀霄生怕把人惹生氣,抓著男人的手,就在自己嘴上拍了兩下:“這嘴不聽我指揮,你打它兩下出出氣。”
“我可不敢打。”陸雪舟抽回手,“要是一會兒再背個鍋,可怎麼辦?”
紀霄:“……”
紀霄捏起拳頭揮了揮:“誰敢讓我們陸總背鍋!那真是不要命了!”
陸雪舟幽幽:“我也不知道是哪個沒良心的。”
小情侶鬥了會嘴。
當然紀霄嘴賤,自然也付出了點嘴賤的代價,他腰疼,陸雪舟倒是沒欺負他的腰。
當然其他不疼的地方,就難免要被收點利息了。
紀霄覺得下唇有點刺疼,洗完澡對著鏡子一看,果不其然被咬破了個口子,大小位置跟陸雪舟嘴上那個一模一樣。
“……幼稚鬼。”
“什麼幼稚鬼?”男人推開浴室的磨砂玻璃門,腰上隻圍了條浴巾,肩膀上全是咬痕。
紀霄視線掃過那些牙印:“什麼幼稚鬼,你聽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