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觀潮瞥見他額前的劉海垂下來,幾乎要掃到眼睛,便自然而然地伸手,輕輕替他撩到耳後。
少年的發絲比想象中柔軟,帶著淡淡的洗發水香氣,是她放在浴室那瓶薄荷味的。
“頭發有點長了,改天帶你去剪剪吧?”她隨口說道,指尖不經意碰到他的耳廓,發現少年的耳尖燙得厲害。
這個動作太過自然,自然到做完她也沒有意識到逾越了某種界限。
宴彥僵了一瞬,隨即低下頭,聲音悶悶的:“……好。”
燈光下,他的側臉線條乾淨柔和,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鼻梁挺直,唇色淡而潤。
林觀潮這才發現,原來他生得很好看——不是那種張揚的俊朗,而是一種安靜的、內斂的清秀,像是被歲月打磨過的玉石,溫潤卻不奪目。
“幫我拿一下鹽。”
宴彥遞過調料罐,她接過,穩穩地撒了一小撮進去。
兩人配合得很默契,宴彥雖然話少,但動作利落,總能提前一步遞上她需要的工具。
蒸蛋上鍋後,林觀潮又炒了一盤青菜,簡單炒了個小炒肉,打了一個番茄湯。家常的香氣很快彌漫了整個廚房。
奶奶在客廳哼著走調的老歌,跑調的《茉莉花》混著輪椅轉動的吱呀聲。
蒸汽升騰中,番茄湯咕嘟咕嘟冒著泡。
宴彥盯著鍋裡翻滾的紅色湯汁,瞳孔微微擴散。他想起母親唯一給他做過的那頓飯——便利店過期的關東煮,湯底飄著可疑的白色浮沫。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家”還可以是這樣的。
沒有劣質酒精和香水混合的氣味,沒有幾天都沒有處理的方便食品的包裝,沒有散落一地的暴露的衣物,沒有陌生的來往的男男女女……
如此溫暖、明亮、芬芳,讓他想哭。
奇怪,被人推倒在地、被人用籃球砸他的頭時,他總是一言不發、連一滴眼淚也沒有、一個求饒的字都說不出口來。
在她的家裡,他卻好像突然變成了脆弱的小孩,總是想哭。
窗外的路燈亮起來,透過樹的縫隙,在地麵上投下搖晃的光斑。
宴彥坐在餐桌前,雙手規規矩矩放在膝蓋上,背挺得筆直,像是隨時準備接受檢閱的士兵。
林觀潮已經知道他是拘謹守禮的孩子,隻是假裝沒看見他泛紅的眼眶,給他盛了滿滿的一碗飯,又把剛出鍋的蒸蛋往他麵前推了推:"嘗嘗味道如何,鹹了或者淡了?"
蒸蛋表麵光滑如鏡,映出少年扭曲的倒影。
宴彥舀了一勺,熱氣模糊了他的鏡片。他吹氣的樣子很小心,像是怕驚擾什麼易碎的幻夢。
"沒有......很好吃。"特彆特彆特彆好吃。
他把最後一點蒸蛋湯汁都刮進碗裡,連碗沿都擦得乾乾淨淨。
她說過,這是給他的。專門給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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