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貓,而是因為她難得主動提要求。
窗外,北風卷著落葉擦過窗欞,沙沙作響。
書房裡隻有墨塊與硯台摩擦的細微聲響,以及淩冶世偶爾翻動書頁的聲音。
林觀潮垂著眼睫,指尖輕輕撚動墨塊,一圈一圈地研磨,墨汁在硯台裡暈開深沉的黑色。
她早已習慣這樣的沉默。
淩冶世不開口的時候,她便隻當自己是一道影子,無聲無息地存在。
忽然,門外傳來腳步聲。
那聲音穿過長廊,踩過青磚,沉穩、克製,卻又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急促。
林觀潮低垂的眼睫猛地顫了顫。
這個腳步聲,她認得。
是鐘雲。
門很快被推開。凜冽的北風和來人一同卷入。
鐘雲單膝跪在門檻外,黑衣肅殺,眉目低垂。
“兒子鐘雲,拜見乾爹。”他的聲音平靜得近乎冷漠,仿佛從未離開過,也從未認識過站在淩冶世身側的林觀潮。
林觀潮的手微微一頓,墨汁濺出一滴,落在她雪白的袖口上,像一滴凝固的血,也像終於塵埃落定的思念。
他回來了。
他終於回來了。
他平平安安地回來了。
但很快,林觀潮又低垂下眼睫,繼續研墨。她的手腕穩得驚人,仿佛方才的失態從未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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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冶世放下書卷,目光在鐘雲身上掃過,唇角勾起一絲滿意的弧度。
“起來吧。”
鐘雲起身,卻仍低著頭,姿態恭謹如一把歸鞘的刀。
淩冶世輕笑一聲,從案旁取出一柄長劍,劍鞘漆黑,鞘口纏著暗金色的紋路。
“賞你的。”他隨手一拋,“據說削鐵如泥,配你正好。”
鐘雲穩穩接住,單膝再次跪下:“謝乾爹。”
全程,他沒有看林觀潮一眼,仿佛她隻是這書房裡的一件擺設。
淩冶世靠在椅背上,指尖輕輕敲擊扶手,目光隱隱在兩人之間遊移。
鐘雲的恭順讓他滿意。
林觀潮的對鐘雲的視若無物更讓他愉悅。
“北疆情況如何?”他漫不經心地問。
鐘雲聲音平穩:“叛徒已肅清,商道暢通。”
“嗯。”淩冶世點頭,“鐘雲,你這趟差事辦得不錯,今晚留下用飯。”
鐘雲低頭:“是。”
淩冶世笑了,忽然側眸看向林觀潮:“盈盈,茶涼了。”
他口中“盈盈”二字咬得極輕,像蛇信舔過耳垂。
林觀潮指尖一顫,放下墨塊,低頭去端茶盞。
茶是君山銀針,在青瓷盞裡泛著冷光。她的手很穩,可茶水卻微微晃了一下,蕩出一圈漣漪。
淩冶世伸手拿過她手中的茶盞:“不必,你先下去吧,我有話同鐘雲說。”
他輕輕放下茶盞,瓷底碰在案上,發出一聲極輕的“叮”。
林觀潮於是安靜地退出書房,廊下初冬的風很快裹著寒意鑽進衣領,卻吹不散胸口蔓延的悶。
——她以為鐘雲和她生疏了。
那些共同度過的日夜,似乎都成了被刻意遺忘的過往。
她傷心,卻還是理解他。在淩冶世的眼皮底下,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可就在輕輕合上門扉轉身離去的瞬間,她不經意瞥見了鐘雲的眼神。
他垂首立在淩冶世麵前,姿態恭順如常,可當淩冶世低頭翻閱文書時,他的目光卻像燎原的火,倏地追向她的背影。
那一眼燙得她指尖發麻,分明藏著千言萬語,是擔憂,是歉疚,更是隱秘的熱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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