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超級無責任:聶有客和潮年齡相仿,追妻,且追到了】
耶魯的秋意總帶著點刻薄的涼意,冷風卷動落葉,不時掠過行人的腳下。
聶有客站在斯特林紀念圖書館的拱門下,指尖夾著的香煙燃到了儘頭,燙紅的火芯咬了指腹一下,他猛地回神,才發現煙灰已經積了長長一截,簌簌落在深灰色大衣的羊絨麵料上。
身後傳來社團招新的喧囂,有人舉著“華爾街模擬交易”的牌子吆喝,有人抱著吉他唱著走調的民謠,而他口袋裡的手機正因為工作消息震動不停。
他本不該出現在這裡。
作為聶家早已注定的未來繼承人,他的留學生涯一直是精準計算的軌跡:耶魯金融係畢業,進高盛實習,然後帶著華爾街的光環回國,在父親的注視下接手家族產業。
可此刻,他卻在等一場與金融、與投行、與所有“正途”都毫不相乾的交流會——r大訪問耶魯的學術交流專場,主題是“數字時代的文化傳播”。
聽起來就像場枯燥的理論研討會,與他筆記本裡的那些關於期權、期貨的報表格格不入。
“聶,那群中國學生裡有你的朋友嗎?”同行的外國朋友拍他肩膀,金發在稀薄的陽光裡泛著淺褐色,語氣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輕視,“我聽說,他們都是些隻會啃書本的呆子。”
聶有客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掐滅了煙,將煙頭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他來這裡,既不是為了朋友,也不是對什麼文化傳播感興趣,不過是因為昨夜在學生會辦公室幫忙整理交流名單時,無意間瞥見的三個字——
林觀潮,r大新聞學院學生,帶隊人之一。
看見這個名字的那一瞬間,聶有客就愣住了。
他確信,他之前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家族的社交圈裡沒有,耶魯的華人圈子裡也沒有,可一讀到這三個字,舌尖就泛起一種奇異的觸感。
仿佛,他曾經將這個名字在唇齒間反複咀嚼,親吻了數萬次,連筆畫的轉折都熟悉得像是刻在基因裡。
交流會在斯特林圖書館的報告廳舉行,哥特式的穹頂綴著彩色玻璃窗,陽光透過玻璃灑下來。
聶有客選了後排靠窗的位置,漫不經心地翻著手裡的議程表。
紙張邊緣慢慢被指尖撚得發皺,他的目光卻一次次落回那個被他圈出來的名字上。
陽光穿過玻璃窗落在紙上,將“林觀潮”三個字染成了溫暖的琥珀色,筆畫間仿佛都流動著光。
直到主持人念出這個名字,他才抬起眼。
走上台的女生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黑色西褲,小皮鞋。頭發束成利落的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線條清晰的下頜。
聶有客的目光再也移不開了。
她手裡沒拿演講稿,隻用指尖點了點投影屏幕上的圖表——那是一組關於短視頻對傳統戲曲傳播影響的數據,被她拆解成生動的案例,從算法推薦講到用戶心理,邏輯縝密得像篇論文,語氣卻輕鬆得像在聊天。
“……所以,與其糾結‘傳統該不該變’,不如思考‘如何讓傳統活在當下’。”她抬眼時,目光掃過全場,隨即彎起嘴角,露出一點狡黠的笑意,“就像在座的各位,穿西裝聽京劇,本身就是種有趣的融合,不是嗎?”
報告廳裡爆發出善意的笑聲。
聶有客看著她站在光影裡的樣子,耳邊的喧囂、窗外的風聲、甚至自己的心跳,都一點點消失了。
他的整個世界裡,隻剩下她一個。
他絕對、絕對見過這個女孩。
也許是在前世的某個秋天,也許是在無數次模糊的夢裡。
他們的上一次相遇一定是以遺憾收場,所以讀到她的名字時,心臟才會抽痛著泛起委屈;看到她無意中掃過來的目光時,四肢百骸才會感到一陣戰栗,像被喚醒了沉睡的記憶。
提問環節,有位研究媒介批判理論的耶魯教授故意刁難,語氣帶著居高臨下的傲慢:“中國的短視頻內容太碎片化,快節奏的消費會不會讓文化變得淺薄?就像快餐取代正餐,最終隻會讓人營養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