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突然大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怎麼?失憶了?想玩什麼新花樣?哦……”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眼神輕蔑地上下打量著聶重南,像在看一件不值錢的東西:“我是關稚,是你老婆,滿意了嗎?”
“老婆”這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帶著濃濃的侮辱意味。
聶重南再也忍不住,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猛地衝上去,一拳狠狠砸在關稚的臉上。
“砰”的一聲悶響,關稚慘叫一聲,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嘴角立刻溢出血絲。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聶重南的第二拳又接踵而至,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肚子上。
聶重南步步緊逼,又是一拳砸在他腹部,眼神凶狠,像是要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出來:“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關稚疼得蜷縮在地上,看著聶重南眼底的狠戾,終於怕了,哆哆嗦嗦地開口:“我說……我說……”
混亂的信息從關稚斷斷續續的敘述裡拚湊出來,再加上聶重南翻到的手機記錄、社交軟件動態、網絡上的新聞,一個荒誕的真相逐漸清晰——他好像,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裡,關稚曾是聶有客公開的情人,後來被聶有客厭倦拋棄,卻依舊戀戀不舍,像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而這個世界的“聶重南”,因為從小就活在聶有客的陰影下,心裡積滿了怨恨,為了報複聶有客,刻意勾搭上關稚,把他帶回了家,像炫耀戰利品一樣。
可關稚心裡始終念著聶有客,兩個人就像演著一場惡心的對手戲,互相折磨,又互相依存。
聶重南看著手機裡不堪入目的聊天記錄,胃裡一陣翻湧。
他從不是什麼守禮的君子,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可也覺得這種用感情做籌碼的報複,廉價又肮臟,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可笑。
真是惡心。
聶重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覺得這個世界根本就不是真實的,處處透著詭異和荒謬,像一場低俗的鬨劇。
他抓住關稚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拎起來,眼神裡帶著一絲瘋狂的期待:“林觀潮呢?”
關稚被他打懵了,茫然地搖了搖頭:“沒聽過這個人。”
“不可能!”聶重南怒吼一聲,加大了手上的力氣,“做雕刻的林家,清光雕刻,他們家的孫女!你不可能不知道!”
關稚皺著眉想了半天,還是一臉懵懂:“你說的是……她不叫林觀潮,她叫林靈。”
“林靈?”聶重南愣了一下,隨即抓住這僅有的線索,急切地問,“她在哪?”
關稚指了指旁邊的一扇門:“她在臥室。”
聶重南:“什麼?”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觀潮……不,林靈,在臥室?
關稚看著他震驚的樣子,補充道:“她是你老婆,已經領證的合法妻子!”
轟——
聶重南的腦子像被炸開一樣,無數情緒瞬間湧上來。
狂喜,想象著她屬於自己的樣子;滿足,多年的執念終於有了歸宿;不安,擔心這又是一場更逼真的幻覺;懷疑,這個世界的“林靈”,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林觀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