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波瀾,輕手輕腳地走到臥室門口。
指尖懸在門板上,猶豫了很久,才輕輕敲下去,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緊張:“可以開一下門嗎?”
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把聶重南從頭淋到腳。
門後站著的女人,穿著洗得發白的睡衣,麵色蒼白得像紙,眼神空洞得沒有一絲光,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氣,隻剩下一具死氣沉沉的軀殼。
她的長相、氣質,和他記憶裡那個耀眼的林觀潮,沒有半分相似。
聶重南僵在原地,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謬感淹沒了他。
所以,他這個身體的原主,不僅帶著關稚這種貨色回家,還讓他在自己和合法妻子的房子裡洗澡?
而他的“合法妻子”,就像個透明人一樣,被囚禁在這個冰冷的臥室裡?
聶重南向來沒什麼道德感,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可以不擇手段,可即便是他,也覺得這種行為肮臟不堪,該被雷劈。
仿佛是回應他的念頭,窗外突然閃過一道慘白的閃電,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驚雷炸響!
劇痛從頭頂傳來,像是被巨石砸中,聶重南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窗外依舊風雨交加,但鼻尖縈繞的是熟悉的雪鬆香薰味清冽而乾淨,瞬間讓他清醒過來。
聶重南猛地坐起身,發現自己躺在公寓的大床上,手機屏幕亮著,顯示時間是2025年8月31日——是他熟悉的那個世界。
他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下床,抓起手機,手指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好幾次都輸錯了密碼,才點開搜索引擎,輸入“林觀潮”。
第一條就是她最近出席r大演講的新聞,配圖裡的她穿著白色西裝,站在講台上,眉眼明亮,侃侃而談,陽光透過落地窗落在她身上,仿佛周身都籠罩著一層光暈,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
聶重南伸出手,用指腹一點點摩挲著照片上她的臉,冰涼的屏幕仿佛帶著她的溫度,讓他瞬間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上麵還殘留著夢裡那股廉價香水的味道。
他承認,他現在也在腐爛,不是嗎?像陰溝裡的苔蘚,隻能遠遠望著那束光,用陰暗的心思揣度她,腐爛地愛著她,瘋狂地妄想她。
可這也比那個荒誕的夢好得多。
至少在這個世界裡,林觀潮還是林觀潮,是那個會說“我要做權力的掌控者”的女王,是那個練了三年巴西柔術、能一拳打斷他肋骨的強者。而不是夢裡那個被磨去所有棱角、死氣沉沉的“林靈”。
夢裡的那個聶重南,甚至是那個被關稚念著的聶有客,都不過是被獵奇欲望扭曲的怪物,活在一場低俗而獵奇的鬨劇裡。
聶重南關掉手機,走到窗邊,看著外麵被雨水衝刷的城市。
遠處的霓虹在雨幕裡暈染開,像一幅模糊的畫。
他知道自己永遠得不到她,可他本是一個貪得無厭、執念太深的人。這份愛從一開始就帶著毒,會灼傷他自己。
現在他卻覺得,隻要能這樣遠遠看著她,看著她活得比誰都耀眼,就比活在那個虛假的夢裡,好上一千倍,一萬倍。
雨還在下,但他心裡的那點荒蕪,好像被什麼東西悄悄填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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