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觀潮走出彆墅大門時,初夏的風裹挾著草木的清香撲麵而來,拂在臉上格外清爽。
天朗氣清,連遠山的輪廓都清晰得仿佛能數出層疊的紋路。
她深吸一口氣,沿著門前那條蜿蜒的步道慢慢跑了起來,腳步隨著呼吸的節奏輕輕起伏,像與這片蘇醒的山林達成了某種默契。
運動手表的心率監測顯示在平穩區間,呼吸與步伐形成默契的節奏。
跑步對她而言,從來不是負擔,而是放鬆心情的方式,尤其是在這樣開闊的自然裡,每一次邁步都像是在為大腦清空緩存,讓那些繁雜的事務暫時退居幕後。
跑過一片綴滿露珠的草坪時,手腕上的運動手表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塞繆爾”的名字,是語音通話請求。
林觀潮放慢腳步,按下接聽鍵。
耳機裡立刻傳來少年清亮的聲音:“姐姐,你感冒好點沒?今天早上有沒有按時喝水?”
“早就醒了,”林觀潮的聲音隨著步伐輕輕起伏,帶著笑意,“已經沒事了,你聽我這嗓子,是不是清亮多了?”
“嗯!確實好多了!”塞繆爾的聲音瞬間亮了起來,“那你今天打算做什麼呀?節目組有沒有安排任務?會不會很累?”
“目前還沒收到任務通知,”林觀潮一邊調整呼吸,一邊條理清晰地說,“上午跑步結束後,會花一個小時處理昨晚標記的論文。下午三點要和算法組開視頻會議,過一下虛擬主播的情緒反饋優化方案。晚上如果有空閒,可能會和其他嘉賓簡單交流一下。”
她的語氣輕鬆自然,任務規劃清晰得得滴水不漏——對她而言,參加節目不過是換了個地方遠程辦公,核心節奏絕不會被打亂。
“姐姐不要太忙,就當是去放鬆嘛……”塞繆爾絮絮叨叨地說著,從實驗室的新設備調試講到食堂今天的早餐,語氣裡滿是想多聊一會兒的黏糊勁兒。
說完了瑣事,他又講了自己的工作:“我剛從宿舍出來,馬上到公司了。今天要和測試組核對新係統的安全漏洞,爭取下班前出報告給你。”
天卦給員工安排的宿舍就在公司園區內,步行到辦公樓不過十分鐘。
這些都是林觀潮親自敲定的福利,就是希望團隊能省去生活瑣事的煩擾,專心投入工作。
林觀潮耐心聽著,偶爾應和兩句,直到耳機裡突然彈出另一個來電提示——“徐況”。
她知道徐況的風格,若非緊急事務,絕不會在這個時間點給她打來電話,便對著麥克風輕聲說:“塞繆爾,徐況的電話進來了,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我先掛了啊,晚點聯係你。”
“啊……好吧,”塞繆爾的聲音瞬間蔫了下去,卻還是懂事地叮囑,“那姐姐你彆太累了,記得按時吃飯。”
掛了塞繆爾的電話,林觀潮立刻接起徐況的來電。
果然,是關於b端虛擬ai主播項目的緊急彙報——合作方突然提出要修改交互邏輯,需要她立刻敲定新的方案框架。
林觀潮一邊跑步一邊聽著,偶爾用簡潔的語言給出指令,思路清晰得絲毫不受運動影響,短短幾分鐘就把問題安排得明明白白。
掛斷電話,林觀潮低頭看了眼運動手表,距離計劃的跑步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
她微微加快了速度,腳步邁得更大些,高馬尾在空中劃出利落的弧線,淺杏色的運動裝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整個人透著蓬勃的活力。
前方的步道漸漸變窄,就在她準備轉彎時,一個身影從相向的方向跑了過來。
那是個極其高大的年輕男人,目測至少有一米九,穿著黑色的緊身運動背心和速乾短褲,露出的手臂線條流暢而緊實,是常年健身練出的薄肌狀態,沒有過分賁張的肌肉塊,卻透著爆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