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觀潮心中的好奇愈發強烈,她忍不住追問。
能讓一座大山的守護者失去對領地的掌控,背後定然藏著不尋常的緣由,是力量耗儘,還是遭遇了什麼變故?
神木聽到這個問題,原本平靜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無奈,有愧疚,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痛苦。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些什麼,可最終隻是緩緩搖了搖頭,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或許是那段過往太過沉重,難以用語言訴說;又或許是他的力量衰退到連完整表達都做不到,隻能用沉默回應。
觀潮見他不願多說,便不再追問,隻是堅定地說道:“我要去北方。”
尋找那個人的執念,支撐著她必須繼續前行,不能因為山中的危險而停下腳步。
神木靜靜地看著她,目光落在她因堅定而微微發亮的眼眸上,許久都沒有說話。
溪邊的風漸漸大了些,吹得他雪白的長發肆意飛揚,淡綠色的長袍也獵獵作響。
就在觀潮以為他不會再回應時,他卻第一次主動開口反問,聲音依舊艱澀,卻比之前清晰了不少:“為什麼?”
觀潮低頭想了想,腦海中隻有那個模糊的念頭,她誠實地回答:“我要去找一個人。”
“因果?”神木又問,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
觀潮愣了一下,這個詞既陌生又熟悉。
她仔細回想,殘存的記憶碎片中並沒有關於“因果”的具體認知,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自己與要找的人之間,確實有著剪不斷的因果。
她點了點頭,語氣肯定:“因果。”
這份因果或許是前世的羈絆,或許是今生的責任,無論是什麼,都是她必須了結的牽掛。
神木的目光變得柔和了一些,他看著觀潮,輕聲問道:“你會回來的吧?”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觀潮認真地想了想,她不知道這一去會遇到什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要找的人。
但她心中隱隱覺得,這座稽山,這個名叫神木的人,似乎與自己有著某種微妙的聯係。
而且,不論如何,她去北方隻是為了找人,等找到了,她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她抬起頭,看著神木的眼睛,認真地回答:“會的,找到他,我就回來。”
神木聽到這話,碧色的眼眸中瞬間亮起了光芒,像是有星辰墜入其中。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抬手,輕輕撕掉了自己綠色長袍的下擺。
他將撕下的布料放在手心,指尖泛起淡淡的綠光,一股柔和的靈力緩緩注入布料之中。
隻見那原本普通的布料,在靈力的作用下,漸漸發生了變化——布料的邊緣開始自動縫合,上麵還漸漸浮現出精致的綠色花紋,最終竟變成了一雙淡綠色的繡鞋。
繡鞋的樣式精美,大小也恰好適合觀潮的腳,鞋麵上繡著栩栩如生的藤蔓與樹葉,仿佛下一秒就會綻放出嫩芽。
神木將繡鞋遞到觀潮麵前,眼神中滿是溫柔。
觀潮看著這雙精致的繡鞋,又看了看神木空蕩蕩的衣擺,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她連忙接過繡鞋,輕聲說道:“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