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潮驚愕地低頭。
她發現自己身上的素白衣裙不知何時,竟然變成了一件繁複華麗的紅色婚服。
婚服的麵料是上好的雲錦,指尖觸碰到的瞬間,便能感受到那如流水般的柔軟絲滑,貼在皮膚上帶著微涼的暖意,卻又絲毫不顯厚重。
衣料之上,用金線與銀線交織繡著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
鳳凰的羽翼層層疊疊,每一根羽毛的紋路都繡得極為逼真,羽尖處用銀線勾勒出細膩的光澤,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衣料的束縛,振翅翱翔於天際。
裙擺上綴著圓潤的珍珠和細碎的寶石,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在燭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她的頭上還多了一頂沉重的鳳冠,鳳冠上的珠翠琳琅,每一顆珠寶都散發著璀璨的光澤,壓得她的脖頸微微有些發酸。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對麵的賈修言。
此刻的賈修言,早已不是之前那副落魄書生的模樣。
他身上的青色長衫變成了一件紅色的新郎服,衣料同樣是上好的雲錦,胸前繡著金色的龍紋,龍紋威嚴霸氣,與觀潮婚服上的鳳凰相得益彰。
他的頭發被精心梳理成男子成婚時的發髻,發髻上插著一根溫潤的羊脂白玉簪,簪子上雕刻著精致的祥雲圖案,玉質通透純淨,在燭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他的臉上依舊帶著那抹邪氣的笑容,隻是在紅色婚服的映襯下,膚色顯得愈發白皙。
那雙原本故作靦腆的眼睛,此刻也褪去了所有偽裝,隻剩下幽暗深邃的底色,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詭異陰冷,與這滿室的喜慶氛圍格格不入。
觀潮看著眼前突如其來的變化,心中滿是震驚。
她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書生”,竟然有如此強大的本事,能夠憑空構建出如此逼真的幻境。
這幻境太過逼真,無論是房間裡的擺設,還是身上婚服的觸感,甚至是空氣中的氣味,都與真實的場景沒有任何區彆。
若不是親身經曆了從破廟到婚房的突變,若不是還記得自己前一刻還在撿枯枝、烤火,她幾乎要以為自己真的穿越到了某個陌生的新婚之夜,成了彆人未經允許便被推入洞房的新娘。
觀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道,越是身處險境,越不能慌亂。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驚與慌亂,眼神銳利地盯著賈修言,一字一句地問道:“你不是人?”
能清晰地感覺到,眼前之人身上散發的陰冷氣息越來越濃烈,那絕非活人的陽氣。
活人的氣息或許有強弱之分,卻總會帶著一絲生命的溫熱,而賈修言身上的氣息,卻像是剛從深冬的冰窖裡撈出來一般,冷得刺骨,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腐朽感。
這氣息與山林中精怪的氣息有些相似,卻又更加陰冷。
賈修言聞言,仰頭大笑起來,笑聲洪亮卻又帶著幾分尖銳的嘲諷,在華麗的房間裡回蕩,顯得格外刺耳:“姑娘現在才發現?沒錯,我確實不是人。”
他停下笑聲,眼神貪婪地盯著觀潮,像是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目光從她的鳳冠掃到她的裙擺,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不過,觀潮姑娘,你也不是普通人吧?”
他能感覺到觀潮身上隱隱散發的靈力波動,雖然微弱,卻純淨而強大,絕非普通凡人所能擁有。
賈修言緩緩伸出手,指尖帶著冰冷的氣息,想要觸碰觀潮的臉頰,動作看似溫柔,卻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占有欲。
“你我都是異類,本就不該受凡人的規矩束縛,”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刻意的誘哄,像是在勸說,又像是在逼迫,“你看,我們如此相配,正好成為一對,你何必抗拒我呢?”
說完,賈修言便再也沒有耐心偽裝下去。
他眼中的溫柔瞬間褪去,隻剩下赤裸裸的貪婪與急切,猛地朝著觀潮欺身上前,伸出雙臂,帶著一股濃烈的陰冷氣息,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這股寒氣中,牢牢擁入懷中,再也不讓她逃離。
觀潮早有防備,在他伸手的瞬間,身體猛地向側麵一翻,同時迅速伸出右手,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借著轉身的力道,將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手臂上,狠狠一拽。
賈修言猝不及防,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朝著地麵倒去。
觀潮順勢翻身,膝蓋死死頂住賈修言的後背,力道之大,讓他發出一聲悶哼。
她一隻手緊緊按住他的肩膀,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皮肉裡,另一隻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將他牢牢地按在地上。
賈修言掙紮了幾下,卻發現觀潮的力氣遠超他的想象,無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法掙脫分毫。
他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驚訝。
他原本以為,她隻是一個外表美麗、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弱女子。
畢竟她之前處理枯枝、吹燃火折子時,動作雖利落,卻始終帶著幾分溫和,絲毫看不出有過人的身手。
可此刻被她死死壓製在地上,後背傳來的力道讓他肩胛骨都隱隱作痛,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徹底看走了眼。
他側過頭,發絲散亂地貼在臉頰上,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狼狽卻又帶著幾分異樣的執拗。
他看著觀潮近在咫尺的臉龐——燭火映在她眼底,沒有絲毫慌亂,隻有一片冰冷的平靜,像是在看待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
他語氣中帶著幾分意外,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像是獵手終於遇到了勢均力敵的獵物:“姑娘竟然如此厲害?看來,我倒是小看你了。”
觀潮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他,眼神中沒有絲毫溫度。
她的目光掃過一旁懸掛的紅色紗幔,那紗幔在燭風中輕輕飄動,質地柔軟卻帶著幾分韌性。
她心中一動,鬆開按住賈修言肩膀的手,伸手扯過一條長長的紅綢。
這紅綢是幻境的一部分,卻因她體內微弱的靈力牽引,隱隱透著一絲與幻境不符的純淨。
她將紅綢在手中繞了幾圈,指尖用力,紅綢瞬間繃得筆直。
緊接著,她動作利落地將賈修言的手腕與腳踝緊緊捆住,打結的手法利落得像是演練過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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