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觀潮已經閉關作畫三天了。
林觀潮的公寓裡,米色窗簾拉開了一半。
柔和的天光像被過濾過一般,透過乾淨的玻璃窗灑在畫架上,在畫布上投下一片淡淡的光暈。
畫布上,一幅郊野公園日落圖已初見雛形——橙紅色的晚霞從右側蔓延開來,邊緣暈染著淡淡的粉紫,像是被海水浸泡過的綢緞;下方的草地用厚重的橄欖綠打底,點綴著幾抹金黃,是夕陽落在草葉上的光影。
筆觸比之前的作品更添了幾分沉穩,顯然是這三天閉關作畫時,反複打磨出的質感。
林觀潮站在畫架前,白色襯衫的袖口隨意挽到小臂,布料上沾著幾點靛藍與赭石色的顏料,像是作畫時不小心濺上的星辰,洗不洗去都透著隨性的藝術感。
她下身穿著一條淺藍色的直筒牛仔褲,淺襯衫下擺塞進牛仔褲裡,勾勒出纖細的腰肢,藍色牛仔褲包裹著纖細的小腿,褲腳卷起一點,露出腳踝。
長發被她用一根黑色的皮筋隨意挽在腦後,鬆垮的丸子頭歪在一側,幾縷碎發垂在臉頰旁,隨著她低頭作畫的動作輕輕晃動,透著一股不加修飾的青春靚麗。
畫筆在她指間穩得驚人,筆尖蘸取一點橘黃,在晚霞與天空的交界處輕輕掃過,瞬間讓畫麵多了幾分通透的光感。
她的眼神中滿是專注,連敲門聲響起時,都過了幾秒才遲鈍地反應過來。
“咚咚咚——”
林觀潮的筆尖頓了一下,橘黃色的顏料在畫布上留下一個小小的圓點。
她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是有人敲門,心裡下意識地想:“應該是利瓦伊吧。”
這些天,那個總是陰鬱沉默的黑客鄰居像是變了個人,經常主動來敲門拜訪。
起初,林觀潮還有些意外,後來也漸漸習慣了,知道他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表達感謝和友好。
她放下畫筆,用沾著顏料的手背隨意擦了擦額角的碎發,顏料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道淺淡的印子。
走到玄關處,她透過貓眼往外看——門外站著兩個穿著深藍色警服的人,製服上的銀色徽章在光線下泛著冷光。
為首的是一個金發男子,身形高大,肩寬腰窄,站在那裡像一堵堅實的牆,他的麵容俊朗,卻皺著眉頭,深邃的藍眼睛像鷹隼般銳利,正緊緊盯著觀潮的房門。
而他身邊,竟然還站著利瓦伊。
“警察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林觀潮的語氣很平靜,沒有絲毫慌亂,隻是眼底藏著一絲疑惑。
她在聖薩一直安分守己,除了采風、畫畫,就是和朋友們小聚,怎麼會和警察扯上關係?
為首的金發警探上前一步,從口袋裡掏出警官證,翻開後遞到她麵前。
證件上的照片與他本人一致,姓名欄用清晰地寫著“吉迪恩”,下方標注著“聖薩警局重案組警探”。
“您好,林觀潮小姐,我是聖薩警局的警探吉迪恩。”他的聲音低沉,帶著金屬般的冷硬質感,沒有絲毫溫度,眼神快速掃過她身上的顏料和身後露出來的畫架,似乎在快速評估她的身份。
“我們來是想向您了解一些情況。您樓下302室的住戶索倫,因涉嫌連環殺人案被警方逮捕,根據調查,您與他有過接觸,我們需要向您核實一些信息。”
“連環殺人案?”林觀潮心裡猛地一沉,握著門把手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她想起之前在新聞裡看到的報道:今年聖薩已發生五起連環殺人案,受害者年齡、性彆各不相同,作案手法隱蔽,現場幾乎沒有留下線索,警方隻公布了受害者的大致信息,一直沒能鎖定嫌疑人,連凶手的作案動機都沒摸清。
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在樓道裡偶爾遇見、總是沉默寡言的鄰居,竟然就是凶手?
更讓她心驚的是,是腦海裡瞬間閃過那個晚上的經曆——她和埃拉拉從海上釣魚回來,在二樓和三樓的轉角處遇到的202室鄰居,不就是索倫嗎?
當時他穿著深色的外套,臉上的胎記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還問了她一句沒頭沒尾的“她也是你的朋友嗎”。
她那個時候就覺得他身上的氣息很奇怪,冰冷、壓抑,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鐵鏽味,讓她莫名不安。
原來,那天的直覺根本不是空穴來風,而是麵對危險時的本能預警。
腦海裡瞬間清晰地閃過那個畫麵:樓道裡的聲控燈忽明忽暗,索倫站在台階下,距離她隻有一步之遙,身上混合著消毒水和鐵鏽的氣味刺鼻又詭異,他的眼睛像深不見底的黑洞,死死盯著她,仿佛在打量一件“獵物”。
當時她隻覺得不適,現在卻後知後覺地感到一陣後怕。
如果那天羅曼沒有在門口等她,如果索倫當時有彆的動作,後果不堪設想。
“觀潮姐,你彆怕!”利瓦伊在一旁突然開口,“警察先生,她這三天都在家畫畫,一步都沒出去過,她什麼都不知道的!”
他雖然平時不善言辭,甚至有些社交恐懼,可此刻卻下意識地想為觀潮說話,往前站了一步,像是想擋在她和警察之間。
吉迪恩看了利瓦伊一眼,眼神裡沒有絲毫波瀾,語氣依舊平穩:“我們隻是例行詢問,沒有懷疑林小姐的意思,你不用緊張。”
他說完,轉向林觀潮,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的筆記本和一支鋼筆,翻開筆記本,筆尖懸在紙麵上,“林小姐,您最近有沒有在樓道裡遇到過索倫?或者聽到302室有什麼異常的動靜?比如奇怪的聲響、陌生的氣味之類的。”
林觀潮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認真回答:“我在前不久的一天晚上遇到過他一次,大概十點左右。我和朋友去海上釣魚回來,在二樓和三樓的轉角處和他迎麵遇上。他當時突然問我‘她也是你的朋友嗎’,我沒聽清,追問時他又說‘沒什麼’。我們對視了大概十幾秒,我當時就覺得他身上的氣息很不舒服,像是……像是冰冷的金屬。至於異常動靜,我平時作畫時會關窗,還會放輕音樂,沒太注意樓下的聲音。”
她沒有隱瞞,把那天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甚至提到了索倫身上那股混合著消毒水和鐵鏽的怪異氣味。
這些細節或許在彆人看來微不足道,卻可能成為警方破案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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