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再度安靜,所有人都被他目光中的寒意所懾。
雄戰的聲音放緩,語氣卻更加沉重:“總督府的壓迫從來不是一場危機,而是一個死局。那些還幻想妥協能換來喘息的人,隻是在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
他頓了頓,掃過那些麵露憤怒或不甘的反對者,繼續說道:“你們說行轅不穩,說蕭景玄有風險。那我問你們——總督府有多穩?他們強迫我們繳納巨額稅賦,吞並我們的貨道,還派探子滲透我們內部,你們覺得這叫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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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一些反對的長老明顯低下了頭,眼中閃過掙紮與無奈。
一名年輕人站起,語氣依然倔強,但已少了先前的咄咄逼人:“可是……掌舵的,放棄雄記的名號,這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背叛啊。”
雄戰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但語氣中多了幾分冷厲:“放棄名號並不意味著背叛,而是為了保留我們的技藝與未來。如果守著這塊牌匾,我們隻會被總督府榨乾、分裂、瓦解,最終走向毀滅。你們願意看到這樣的雄記嗎?”
大廳一片死寂,反對者們低頭不語,更多的長老開始交換複雜的目光。
支持者趁機附和:“掌舵的說得對!我們不能為了虛名而讓雄記走向滅亡!”
儘管雄戰的一番話震懾住了大多數人,但反對派的心理依然動蕩不安。
暗中,幾名長老私下聚集,其中一人低聲說道:“雄戰太過果斷。我們犧牲了雄記的名號,未必能換來真正的安穩。總督府或許更願意與我們這些持反對意見的人合作。”
另一人點頭應和:“與其全心投入行轅,不如為自己留條後路。總督府的力量依然不可忽視。”
這些對話並未逃過雄戰的耳目。他將密報與證據封裝,遞給親信送往行轅。
信封上,隻寫著四個字:“暗潮未平。”
數日後,雄記的總舵已徹底荒廢,門前的雄記牌匾被棄置在院牆一角,布滿灰塵,宛如一段被拋棄的曆史。
所有雄記的人手、工匠和資源,悉數遷入行轅。
行轅工坊前,新落成的牌匾在晨曦中熠熠生輝,“行轅工坊”四字金光耀眼,昭示著一個新勢力的崛起。
雄戰站在工坊的大門前,目光沉靜,帶著無法掩飾的複雜情緒。
他的手緩緩撫過門柱,仿佛在觸摸著過去的輝煌。他低聲喃喃:“雄記雖亡,但技藝未絕。行轅能否守住這份匠心,隻有時間會給出答案。”
就在雄戰站定的同時,不遠處,韓升帶領著幾名心腹悄然行動。
那些在會議上曾公開或私下反對遷入行轅的長老和工匠,正被暗中引入偏廳。
一旦踏入行轅的地界,他們的行蹤便由韓升親自掌控。
未曾察覺的異議者,被迅速帶離,消失在一片森冷的寂靜中。
紅布在風中揚起,露出嶄新的牌匾,行轅工坊四個大字如鋒芒畢露。
雄戰轉身離去,背影沉重,仿佛背負著千鈞的命運。
與此同時,青陽城內已因雄記的消亡掀起軒然大波。
“雄記,竟然並入了行轅?”
“那可是百年的商會,就這麼沒了?”
“聽說是總督府逼得他們走投無路,但行轅,這勢力未免崛起得太快了吧!”
茶館、街頭,關於雄記和行轅的流言四起。
有人在擔憂,有人在嘲諷,還有人敏銳地嗅到了暗流下隱藏的更大危機。
而在總督府的偏廳內,陳德昭冷眼看著一份剛送來的情報,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行轅吞了雄記?好得很,正好為本督提供一個借口。”
不遠處,行轅的試驗場中,火光閃爍,鐵錘聲不絕於耳。
蕭然站在窗邊,注視著雄戰消失的方向,目光中帶著一絲冷峻的笑意。
他低聲道:“青陽城很快會熱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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