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鳴鑄眉目沉下,手指一點:“換頁入本,便非一人所為。”
慕容冰緩步上前,忽然出聲:
“更可怕的是——這紙張的尺寸、厚薄、裁邊……與前頁幾乎無差。”
她手指劃過契本側邊:
“每一頁邊緣都有精修打磨痕,常人肉眼難辨。”
她抬眼望向段軻,語氣冷然:
“能做到這一步的,至少得拿到‘原版契本樣式’,甚至——原雕版模。”
帳中一靜。
蕭然微微抬眸,眼神深冷:
“這份假賬,做得太好了。”
“好得不像你段將軍臨時起意,更像是——早有人為你備下了這一頁。”
——
忽然,玄鴉無聲步入,手中持著昨夜搜得“毒針匣”,眼神冷凝如霜。
她緩步行至段軻案前,眼神平淡,卻一句話落下如雷:
“這毒針盒,是昨夜殺手所攜。”
她輕輕拔出盒蓋,指向其下墊紙:“可惜紙薄有痕,藏得不算好。”
“這封信——還在裡頭。”
她指尖挑出一封舊信,墨跡雖淺,卻署名清晰:
“魏崢嶷手令:暫代帥權,善後後營,勿憂薑犬。”
帳內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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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案上的墨香都仿佛瞬間凍結。
段軻臉色肉眼可見地收緊,半息之後卻又強笑:“這信——偽造!魏總督何時用此等粗墨筆跡?”
“且何人可真贗其印?”
他言畢,回首低語,向身後商雍微點。
商雍領意,悄然退步,欲起外兵。
蕭然眼神一寒,腳步上前半步,擋住其退路,但還是被商雍搶先一步離去:“段軻,你若再敢調兵,我便以‘欲反者’先斬!”
曹彰一拍桌,霍然起身!
“段軻,你夠了!”
“你已違令造假,唆使行刺,妄言抗令,今更欲圖不軌?你覺得南營,由你隻手遮天了嗎?”
全場驚愕,眾目齊聚,殺意如潮。
段軻一愣,隨即冷笑,嘴角一挑,目光如刀反斬而回:
“嗬——你們拿幾張紙、幾道印章,就敢在我營中扣‘謀反’二字?”
他抬手一指那封魏崢嶷手書,語氣愈發森冷:
“信,你們說是他的,字你們說是魏總督的,連印……恐怕還是你薑帥舊年用剩的‘親兵章’。”
“做局做得倒是巧,可惜——棋力不夠。”
他一步上前,聲音驟厲:
“若真要問罪,那也得先問你薑鳴鑄——三日前帥令不出,三夜棄兵於饑火,你有何臉麵,站在此處高喊‘軍法’?”
“我段軻借糧自籌,護兵於潰,至今未亂一卒,你卻借一封信,便想逼我就地伏誅?”
他抬臂掃案,一掌按下賬冊,森聲如裂帛:
“真當我段軻,是你這破燈前的一隻蛾子,等你亮火引我自焚?”
四下親兵聞言,神色激動,氣勢再起!
段軻眼神逼視薑鳴鑄,嘴角帶笑:
“你若真有本事,便拔刀來搶帥印,彆藏在這幾張紙後,扮你那不死的忠良。”
——
話音未落。
隻聽營外鐵甲齊鳴,商雍領著數百親兵破風而入,兵刃在陽光下寒光逼人,直指薑鳴鑄等人!
一時風聲動地,刀影如林,場中人皆色變,氣息驟緊,蕭然眼神瞬冷,玄鴉亦側身防備。
可就在眾人以為大局將崩之時——為首者卻未立於段軻一側,而是緩緩踏前一步,直至站在薑鳴鑄與蕭然之間。
他抬頭,環顧全場,忽然一聲厲喝:
“你們都被騙了——!”
“段軻假借魏總督之名,私刻手印,擅開糧契,密派死士殺主帥!”
場中嘩然!
一語落地,宛如驚雷墜帳,震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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