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內的龍涎香正燃到中尾,乳白的煙氣在紗帳間蜿蜒成縷。陳峰自錦被中支起半身,指尖猶自摩挲著秦霜鬢邊未簪穩的珍珠釵,釵尾流蘇隨呼吸輕顫,拂過她頸間細膩的肌膚。窗外夜色正濃,唯有簷角銅鈴被穿堂風拂動,此刻殿內仍浮著玫瑰與艾草交織的溫香。
陳峰低頭吻去她眉梢的倦意,正要應聲,卻聽見寢殿雕花木門的縫隙下,極輕地掠過一道影子。那影子狹長,著玄色勁裝,靴底沾著夜露打濕的草屑,是許諾。他眉頭皺起,想起三日前巡夜時,這丫頭也是這般立在書房外,直到他處理完事情才會默默退去。
秦霜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門口,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頓,隨即輕聲道:“許諾定是有要事。”她撐起身子替他攏好衣襟,發間的玉蘭簪子晃了晃,“去看看吧,我讓膳房溫著蓮子羹。”
陳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披了件外袍便步出寢殿。廊下的宮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正看見許諾背對著他立在月亮門旁,手裡緊攥著一卷文書,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她聽見腳步聲,渾身一僵,玄色勁裝下的肩線繃得筆直。
“怎麼了?”陳峰的聲音沉下來。許諾猛地轉身,燭火映出她泛紅的眼眶,發間還沾著幾片槐樹葉,顯然在廊下站了許久。她喉頭滾動,將文書遞上前時,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間一道舊疤。
陳峰展開細看,嗯?白紙?隨後目光卻不由自主落在許諾緊抿的唇上。
陳峰瞬間明白了些什麼,走到了她的身邊,許諾躬身欲起,手腕卻被他攥住。他的掌心帶著的暖意,燙得她渾身一震,手上的配刀“叮”的一聲掉在了書桌上。
“老爺……”她猛地抬頭,迷離的眼神和嘴裡的熱氣呼之欲出,“臥槽”我受不了,陳峰一把她按在錦榻上時,許諾閉上了眼睛瘋狂的吸著陳峰外袍上殘留的龍涎香,混著秦霜常用的玫瑰露氣息。
“許諾睫毛劇烈顫動,卻在他吻上喉結時,忽然伸手攥住他的發。他的發絲比秦霜的更粗硬些,蹭過她鼻尖時帶來熟悉的皂角味。”
“旁邊的燭台突然被碰倒,許諾聽見自己的喘息混著他的低吟,在寂靜的書房裡格外清晰,她雙手摟住陳峰的脖頸,指尖都在顫抖...”
“看什麼?”陳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對上自己的眼。許諾看見他瞳孔裡映著自己散亂的發絲,還有唇邊未乾的水漬。她想起秦霜的笑,想起那女子替他整理衣襟時溫柔的眼神,心中忽然泛起酸澀,偏過頭去:“老爺該回夫人房間了。”
我去...你真是雙標啊,我現在是箭在弦上了可是,扳過她的臉,指腹摩挲著她因羞赧而發燙的耳垂。於是低頭含住她的唇,舌尖嘗到夜巡時沾染的霜氣,與秦霜口中的甜膩截然不同,卻同樣讓他沉溺。”
“許諾的衣服被褪到肘間,燭光下泛著淡粉,被陳峰用指腹輕輕碾過,引得她一陣顫栗。”
“冷?”他將人往懷裡攬了攬,錦榻的軟墊陷下去,發出輕微的吱呀聲。許諾埋首在他肩窩,聞著陳峰身上皂角的氣息...
當更夫敲過三更梆子,書房的燭火已燃去大半。陳峰替許諾係好裡衣的盤扣,見她手腕上還留著剛才他握出的紅痕...
“老爺……”她欲言又止,目光落在他頸間那片淡紅上,那是秦霜留下的印記,清晰得刺眼。陳峰順著她的視線摸了摸脖頸,忽然笑了:“明日讓膳房給你燉參湯,春天的風硬,彆又凍著了。”
“陳峰起身整理衣袍,衣服下擺掃過滿地燭淚。許諾看著他的背影,想起方才在錦榻上,他吻過她每一寸肌膚,低聲說“辛苦”時的模樣,心中那點酸澀忽然化作滾燙的洪流...”
陳峰回到房間後,秦霜正坐在窗前繡帕子,見他進來,放下繃架笑道:“談完了?蓮子羹還給你溫著。”她的語氣自然,裝作不知他去了何處,隻是目光在他袖口那點不易察覺的皂角香上頓了頓,隨即遞過一盞青瓷碗。
蓮子羹燉得軟糯,陳峰喝到一半,忽然握住她的手:“方才在書房,許諾……”秦霜用帕子替他擦了擦嘴角,指尖微涼:“我知道,她自從你回來後,也沒見她,是該多照拂些。
清晨的庭院裡,許諾正帶著護衛隊操練,陳峰站在走廊下看了片刻,此時的秦霜突然遞過披風,輕聲道:“天涼了。”陳峰也替她攏了攏衣領,又整理了下她發間的玉蘭簪。
老爺最近彆...
什麼?陳峰不解的看著懷中的秦霜。
彆浪費了...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個孩子嘛...
“咳咳...陳峰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原來是讓自己不要浪費...就是浪費也得浪費在她身上...”
啊,行,我最近哪都不去我天天都給你...
你可真討厭...秦霜紅著臉轉身走進了屋內。
老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名丫鬟突然朝著陳峰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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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不是夢雲的丫鬟嗎?
怎麼了?
“老爺……”丫鬟突然跪在陳峰麵前,聲音抖得像篩糠,“昨夜夢雲夫人說難受,於是請了大夫過來,就在剛才,大夫說……說是急病攻心,已經沒救了!
啊!陳峰腦袋忽悠一下,秦霜馬上從房間內跑出來扶了下陳峰,對著丫鬟說道:走,快帶我們去看看...
陳峰此時進屋走到榻前,伸手指尖觸到夢雲的臉頰,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