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餅時,花貓親自掌錘。八十斤的鐵砧落下,餅模發出“哐當”巨響,驚得屋頂灰泥簌簌掉落。頭次壓出的餅乾碎裂成渣,陳峰撿起殘渣:“壓力不夠,”他讓工匠改造了兵器坊的“鍛壓機”,用絞盤帶動鐵砧,“得像鍛打盔甲一樣,讓麵粉‘鍛’成塊。”
二次壓製時,鍛壓機的齒輪發出吱呀聲。當鐵砧抬起,一塊棱角分明的餅乾赫然成型,“開平”二字凸刻其上,餅身布滿細密氣孔。王老實咬了一口,餅乾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大人,這玩意兒比俺家的磨刀石還硬!”陳峰卻笑了——硬,才經得住戰場顛簸。
滅菌成了最大難題。書上上畫著“高溫烘烤”,但普通爐灶無法均勻受熱。陳峰想起鍛造兵器的“淬火爐”,讓人在爐底鋪了層細沙,餅乾放在陶盤裡,用文火慢烘。秦霜往爐中撒入艾草:“艾草煙能驅蟲,”她指著陶盤邊緣的蠟封,“盤底塗了蜂蠟,防細作投毒。”
密封用的陶甕由官窯特製,甕口內側刻著螺旋紋。“像火銃的膛線,”陳峰轉動甕蓋,聽見“哢嗒”輕響,“嚴絲合縫,潮氣進不來。
試存幾天後開甕,餅乾竟仍保持酥脆。陳峰分給士兵們品嘗,有個斷了門牙的老兵含著餅乾落淚:“比俺娘烙的鍋盔還經餓,當年守孤城,要是有這玩意兒……”
得,看來成功了。
簡易版的壓縮餅乾成了開平軍的“秘密武器”。陳峰設計了牛皮製的“單兵糧袋”,袋內分三格,分彆裝餅乾、凍乾菜、生石灰——遇水自熱,能泡成糊糊。“比啃生餅強百倍!”花貓拍著糧袋,這回行了!
陳峰把壓縮餅乾再次做了些改良,用摻了牛肉末製作的餅乾。
小樣的,我可真是個天才,不過就是摻了牛肉的餅乾保質期一言難儘...
有了這些東西,以後的後勤補給能有很大的改善,今天吃頓烤肉吧,夫人,夫人,吃烤肉不!
啊!烤肉?
“對啊,烤肉去。”陳峰忽然開口,秦霜愣了下,隨即笑了:“好啊,我去取那套江南來的鎏金烤架,還是去年大周商人送的,一直沒舍得用。”
膳房後院的石榴樹下,陳峰親自砌了個泥爐,爐壁抹了糯米灰漿,秦霜提著鎏金烤架走來,此時的家丁背著青羊過來,羊肉已剔成薄片,肥瘦相間。“大人,這羊吃的是鎮外苜蓿,”他獻寶似的遞過肉盤,“俺特意挑了肋條肉,烤出來外焦裡嫩。”陳峰接過了肉盤。
秦霜拿出秘調的醬料,青瓷碗裡是搗碎的花椒、磨細的鹽粒,還有她親手曬的番茄乾磨成的粉。“番茄粉是去年跟大周商人換的種子種的,”她用竹筷攪勻醬料,“加了點燒酒,能讓肉更入味。”陳峰湊過去聞,酸甜的香氣混著花椒的麻,挺香!
泥爐裡的果木炭燒得通紅,陳峰將鎏金烤架架上去,葡萄紋裡的酸梅湯立刻發出“滋滋”聲。秦霜用竹夾夾起羊肉片,在醬料裡滾了滾,平放在烤架上,油脂遇熱爆出火星,濺在她圍裙上,燙出幾個小圓洞。
“慢火烤,”陳峰接過竹夾,手腕翻轉,肉片在烤架上發出誘人的焦香。”
這味道...
丫鬟此時抱著一捆乾透的紅柳枝來:“大人,俺聽走西口的貨郎說,用紅柳枝串肉烤,有股清香味。”陳峰挑了根粗細均勻的柳枝,削去外皮,串起三片肉,肥瘦相間,在火上轉動。柳枝的清香滲入肉裡,與炭火味交織,竟比鐵簽子烤的更多了層草木氣。
首盤烤肉端上來,陳峰先夾了片肥的給秦霜:“嘗嘗,這肥油烤得正好,入口即化。”秦霜咬了一口,眼睛亮起來:“嗯!好吃!醬料裡的番茄粉提了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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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峰給自己夾了片瘦的,肉質緊實,帶著紅柳枝的清香。
來啊許諾,瞅著乾嘛,快來吃,秦霜看見站在旁邊的許諾馬上招呼著。
秦霜讓人取來新釀的菊花酒,琥珀色的酒液倒進白玉杯,杯壁上凝著水珠。“這酒泡了三個月,”她遞給陳峰一杯,“陳峰抿了一口,這玩意比燒刀子強多了。
三人慢慢吃著烤肉,聊著鎮上的閒事,不大一會就吃完了,秦霜收拾著烤架,鎏金架上的葡萄紋裡還剩些酸梅湯,她用帕子蘸了擦架身,忽然笑道:“這烤架擦乾淨了,倒像麵小鏡子,能照見人的心。”陳峰湊過去看,鏡麵般的鎏金上映出兩人的影子,他穿著常服,她係著圍裙,竟像尋常百姓家的夫妻,許諾此時看見有些失落的轉身離去...
暮色四合時,泥爐的火漸漸熄了,隻餘些暗紅的炭。
秦霜端來熱水洗手,此時天已經漸黑,陳峰和秦霜並肩往暖閣走,腳下的落葉發出沙沙的響。秦霜忽然停步,指著天上的星子:“老爺你看,那三顆星連起來,像不像咱們烤架上的葡萄紋?”陳峰順著她指的方向看,果然像一串低垂的星子,在夜空中閃著微光。
夜深了,見秦霜已在軟榻上睡著了,手裡還握著塊沒繡完的錦帕,上麵繡著半朵梅花。他取過披風給她蓋上,目光落在庭院裡的泥爐上——爐灰已冷,卻似乎還殘留著烤肉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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