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內,蟬在樹上吱吱的叫著。,陳峰望著後花園荒廢的蓮池,指尖無聊的叩擊著白玉欄杆,嗯...要不弄個魚塘吧,我也釣釣魚,消磨消磨時間?
那個傳工部匠人,午時前到蓮池議事。"陳峰轉身時,玄色蟒紋袍掃落幾片睡蓮枯葉。陳管家捧著賬簿躊躇上前:"老爺,修繕池塘需耗費百石青磚,且..."
"明日起,府中廚餘皆用來養魚。"陳峰打斷他,"再派人去鎮外采些疊石,要嶙峋有古意的。"他望向池底渾濁的淤泥,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不出半年,這裡要成開平鎮的活水之源。"
幾天後蓮池煥然一新,陳峰挽起月白色中衣的袖口,親自將首批魚苗放入池中。
"老爺,這釣竿是按您吩咐特製的。"秦霜遞上一根湘妃竹釣竿,竿頭嵌著西域進貢的精鐵釣鉤,"隻是這魚餌..."
"用蚯蚓太臟。"陳峰從袖中取出個漆盒,裡麵是團金黃色的麵團,"摻了米酒和蜂蜜,魚兒聞著就上鉤。"他在池邊的紫藤架下擺好烏木釣凳,竹簍裡的新茶正騰起嫋嫋熱氣。
第一尾魚上鉤時,夕陽剛給雲層鑲上金邊。釣線突然緊繃,陳峰手腕輕抖,一條尺長的紅鯉破水而出,鱗片在餘暉中折射出瑰麗的光。"好俊的魚!"他笑著將魚放入旁邊的水桶內。
消息傳開後,王府魚塘成了新的談資。鎮中鄉紳紛紛求見,想討教養魚之道。陳峰索性在池邊設了茶席,邊垂釣邊與來客論政:"諸位看這魚塘,水清則魚肥,吏治亦如此。"他揚竿又釣起一尾鯽魚,"若人人都存著"養魚惠民"的心,何愁鎮不興?"
梅雨時節,魚塘迎來真正的生機。陳峰戴著竹笠坐在水閣中,看雨水在湖麵砸出萬千漣漪。釣線忽沉,他用力一拉,卻覺阻力驚人。僵持片刻,水麵轟然炸開,竟是條三尺長的青魚!魚鰭掃翻茶盞,龍井混著雨水漫過檀木案幾,陳峰卻大笑出聲:"好個龐然大物!"
待將青魚製成活魚湯,已是掌燈時分。陳峰端著白瓷碗來到書房,見秦霜正在核對醬坊賬目。"嘗嘗這新鮮滋味。"他用銀匙舀起嫩如豆腐的魚肉,"明日叫人送些魚苗去城西義莊,讓孤兒們也能學釣魚。"
秦霜輕抿一口魚湯,眉眼彎彎:"你倒把魚塘做出花來了。聽說前日你在池邊斷案,用"魚爭食則亂"的道理,化解了兩村的水糾紛?"
陳峰將人攬入懷中,窗外雨聲漸歇,魚塘方向傳來蛙鳴陣陣。"這魚塘不止為魚。
清晨..?正在釣魚的陳峰剛剛站起來點上一根華子,此時淩雲跑了過來,大人,許諾大人回來了。此時的淩雲有些激動。
哦?她怎麼回來了,自從幾月前許諾訓練秘探和死士開始就失蹤了,在書房嗎?我去看看。
看見一身黑紅衣服的許諾正站在書桌前隨意翻著麵前的書,陳峰一個跨步過去拍了下她的翹臀。
嘶...哎,您又沒正行了,許諾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怎麼了,突然回來了,想我了?要不來個晨...
許諾對著門口的淩雲說道,門口守著。
淩雲此時心領神會,臉上微微一紅把書房的門關上了...
“我去,這麼直接嗎?怎麼你倆月沒見我受不了?果然...年輕的少婦就是...咳咳...”
轉過頭的許諾臉上突然嚴肅,我得知了關培安的具體住所了。
他不是在洛思那嗎?陳峰眉頭一皺。
不,他在洛成陛下的皇宮內!
什麼玩意?陳峰聽完此話腦袋中有些混亂,雙眼無神的坐在椅子上,機械性的從兜裡倒找著。
許諾見狀從書桌上拿起華子遞了過去用蠟燭給他點上後靜靜的看著他的反應。
嘶...陳峰猛吸一口吐了出來,大腦瘋狂運轉著,按照他和洛成的關係,洛成也不至於為了關培安和我決裂啊,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許諾的情報有誤?不應該啊?
想了半晌的陳峰頭抬向許諾,你怎麼看?
殺!許諾眼神犀利的回答著。
那你考慮後果了嗎,如果派人進行刺殺會是什麼罪名!
如果不殺,倆人合作,後患無窮!我們不能總這樣退讓了,這樣會讓人覺得我們軟弱!
“額...說的也是哈,仇人還在活潑亂跳的自己卻無能為力,窩囊啊,我好像那掌管古希臘窩囊的神了...”
這樣吧,把訓練的人派出去,怎麼也不能在京都動手,隻要出了京都馬上...隨後陳峰手做了一個切的動作...走,去看看你的訓練成果。
鎮外的一座山上,院中央一列黑衣勁卒。這些人就是許諾前從各地暗衛營抽調的精銳,對外稱"王府親衛",實則是秘密訓練的死士。熱風卷起他們鬥篷下擺,露出腰間清一色的雁翎短刀,刀鞘上暗刻的螭龍紋與陳峰玉佩上的紋樣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