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小院內。
“又買酒了?”
從房內走出來的鏡流,看到桌麵上放著的酒壇,不由得有些驚訝。
“記得夫君不是常對我說那些,喝酒傷身的這一言論嗎?”
沒去解釋,將手中的雞湯擺放在了桌麵上,孤慕鴻對著鏡流招手笑道:
“老婆,此事待會再說,咱先吃飯吧。”
“哦。”
鏡流走到桌前,緊挨著孤慕鴻坐下,剛坐穩便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抬手去拿酒。
見此情景,孤慕鴻有些哭笑不得,抬手便抓住了那隻透著點貪酒意味的纖細小手。
“老婆大人…是先吃飯,不是先喝酒哦。”
“哼,多管閒事……”
鏡流把目光轉向桌上的菜肴,眉梢微蹙,神色裡明顯帶著幾分不悅。
噗…小鏡流這模樣……真可愛啊~
吃飯時,孤慕鴻時不時提起今日演武儀典預選賽上的趣事,一樁樁講給鏡流聽。
話說到後麵,鏡流突然冷不丁問了一句:
“你去看預選賽了?一個人?”
“沒、沒有一個人……”
喝湯的動作一頓,孤慕鴻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些許。
見他這副模樣,鏡流想都不用想便脫口而出:
“是陪其他女人去看的吧。”
“呃,是的,老婆大人……”
無奈的歎了口氣,收起逗弄自家夫君的心思,鏡流神色淡淡地換了個話題:
“景元和我說,你那晚在金人巷喝醉了,把人家做生意的地方給拆了。”
“這事是真的?”
“假的!那小子純屬胡編亂造!區區一盞茶,豈能把我喝醉?”
鏡流閉上眼,紅唇輕抿了一大口鮮美的燉雞湯,而後放下碗,平靜道:
“再敢騙我,待會床上算總賬。”
“……”
“老婆我錯了……但能不能稍微給你夫君留點麵子呀?”
“麵子?”
鏡流轉過頭,原本平靜的絕美臉蛋上,忽然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望著自家老婆這轉瞬即逝的淺笑,孤慕鴻一時有些恍惚。
“這裡又沒外人,就算再丟人,你老婆我怎麼會嘲笑自家夫君?頂多會說你傻傻的罷了。”
“……”
沉默了良久,孤慕鴻才緩緩將視線從那張精致的臉蛋上移開。
“嗯?生氣了嗎?我記得以前師父曾和徒兒說過,麵子什麼的都不重要。”
說著,鏡流臉上的淺笑再度浮現。
她抬起一隻纖纖玉手,二話不說的便在孤慕鴻的頭頂上輕撫了起來。
“師父乖,不說這件事了,徒兒給您喂一碗雞湯,消消火氣如何?”
?
孤慕鴻內心腹誹:“我這是生氣了?也不看看你老公多大歲數了,居然還拿以前我哄你的那套來哄我?”
片刻過後,鏡流笑著執起桌邊的白瓷小勺,輕輕舀了一勺燉得濃醇的雞湯。
隨後,她微微側過手腕,讓勺沿輕輕貼著碗邊撇去浮油,這才慢悠悠地遞到孤慕鴻的唇邊。
湯汁在勺中晃出細碎的漣漪,裹挾著雞肉與菌菇的鮮香漫過來。
鏡流眼尾帶著笑意,語氣卻故意學了從前他哄自己時的溫柔:
“張嘴呀,師父——這湯熬了三個時辰呢,涼了可就不好喝了。
孤慕鴻心想:三個時辰?那也不看看是誰熬的湯……
不過,他還是被那聲有些軟糯的“師父”勾得耳尖微熱。
再三確認這軟糯的聲音是從自家老婆口中發出來後,孤慕鴻不免有些震驚。
他甚至一度懷疑,難不成是魔陰身消失後,還有個萌嚶身潛藏在體內作祟。
“幼…幼不幼稚?我當年哄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屁孩呢。”
話音剛落,就見鏡流握著小勺的手頓在半空,眼尾那點笑意淡了些,垂眸時睫毛像落了層細雪。
孤慕鴻的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剛要改口,就聽她輕輕“嗯”了一聲,語氣裡帶著點刻意壓出來的委屈:
“是徒兒逾矩了。”
這一下反倒把孤慕鴻憋得夠嗆。
他瞪了眼那碗還冒著熱氣的雞湯,又瞥了瞥她微微抿起的唇,終是沒忍住,粗聲粗氣地往她麵前湊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