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藤優作開始接受治療時,仍然還有很多堆積的案情報告需要寫的目暮警官最終還是決定先行離開。
他可不認為自己那十分好麵子的工藤老弟會願意在他的麵前繼續顯露出那副狼狽的模樣。
臨走前,他還是憂心忡忡地再一次叮囑道:“工藤老弟,你們一家一定要好好養傷,有什麼需要的話,隨時聯係我。”
希望他的老弟們能夠及時調節好心態,積極配合治療,早日康複,可不要想不開啊…
當然,目暮十三最期待的還是他的好老弟們最好彆再想著出國,老老實實留在霓虹,為他的業績做貢獻。
工藤優作虛弱地點了點頭,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麻煩目暮警官專門跑這麼一趟了,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
“那麼,我就先走了。”目暮警官拿起帽子,轉身離開了病房。
目暮警官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門口的那一刻,一直安靜地站在角落裡的茴香酒幾乎是立刻就放鬆了下來。
討厭的條子終於滾了,茴香酒隻覺得整間病房內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連那奇奇怪怪的一家三口在他的眼中都變得眉清目秀的。
既然不相乾的人已經離開,且工藤優作的意識仍然保持著清醒,那麼,現在就輪到他茴香酒的表演時間了。
茴香酒有些緊張地推了推眼鏡,同時在心中最後複盤了一次先前準備好的種種說辭,終於做好了準備。
他緩緩靠近了工藤優作的病床,輕咳一聲,吸引對方的注意:“咳咳,工藤先生,您好。我是這次為你們一家進行急救手術的主刀醫生,介意單獨聊聊嗎?”
隻能說,茴香酒這個人有個奇怪的類似於路人甲光環一樣的天賦。隻要他不主動去吸引彆人的注意,他這個人的存在感就低得可怕。
也正是靠著這個奇奇怪怪的被動,當年的茴香酒才能憑借著自己並不算多好的身手苟過了一次又一次的訓練營考核。
至少,在茴香酒開口說話之前,工藤優作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正站在自己的床邊。
工藤優作猛然轉過頭來,眼中閃過一絲驚恐。被突然嚇了一跳的他就像看到了黃瓜的貓,差點就這樣原地蹦了起來。
幸好正在為他更換繃帶的幾名護士反應迅速,立刻伸手將他按住,否則他的傷口很可能會因為這突然的動作而再次撕裂。
“呼…呼…”工藤優作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努力平複著因為驚嚇而變得有些失序的呼吸。他警惕地向這個有些邪門的醫生看去,試圖通過一場對視來推理出對方的來意。
對視…
對視不了。
茴香酒那厚厚的鏡片完全擋住了他的雙眼。
工藤優作:…
“啊,非常抱歉,工藤先生,是我嚇到您了嗎?都怪我,應該再提前一些出聲提醒的。”茴香酒故作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同時,他的內心正在飛速地刷過一串串吐槽的os。
【什麼啊,說好的逼格大王呢?怎麼一驚一乍的?】
【這工藤優作莫不是ooc了吧?】
“…不,沒事。”工藤優作終於恢複了鎮定,“恕我方才沒有聽清楚,您是想和我單獨談話嗎?”
“是的,您方便嗎?”
說實話,工藤優作的第一反應是拒絕。
眼前這個醫生給他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那種神秘兮兮的氣質讓他不知不覺就會開始心生警惕。但是,理性卻告訴他,這裡是醫院,對方是醫生,而且他確實對於自己一家目前的狀況有很多疑問需要得到對方的解答。
最終,他還是答應了下來:“好。”
得到同意後,茴香酒向房間內的其他白大褂們做了個手勢。那些人立刻心領神會,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在離開之前,他們還貼心地將工藤優作病床周圍的簾子全部拉上,為兩人創造了一個相對私密的談話環境。
在偷感十足地把頭伸出簾子張望了一圈,確認已經沒有第三個仍然清醒的人在場後,茴香酒這才重新將注意力轉向工藤優作。
他壓低了聲音,開口詢問:“工藤先生,您最近是否得罪了什麼危險人物?”
這個問題讓工藤優作的警惕心瞬間提升到了最高級彆。他眯起眼睛,試探性地問道:“嗯…這位醫生,我應該怎麼稱呼您?還有,您是通過什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被迫演戲的茴香酒有些煩躁地蹙著眉,不明白這個自詡為推理小說家兼偵探的家夥怎麼會問出這麼白癡的問題。
不是喜歡觀察嗎?當他胸口掛的那麼大一個工作牌不存在嗎?
還是這位的視力比他的還差,離開了眼鏡就啥也看不到了?
這個腦子像是被熨鬥燙光滑了的家夥真的是個什麼高智商偵探嗎?
在心裡的吐槽彈幕刷個不停的同時,表麵上的茴香酒還是保持著專業的態度,儘職儘責地扮演著白衣天使的形象。
他指了指胸口的工牌:“非常抱歉,是我疏忽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盧西恩·帕斯緹斯ucien·pastis),目前是東京都醫師會的外聘技術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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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pastis這個詞不僅有“茴香酒”這個意思,在某些地區它也同樣可以被作為姓氏來使用。
這還是當年的茴香酒在憑借著自己那些研究成果成功獲得了來自那位先生的賞識,並被賜予了一個假身份時,特意為自己挑選的。
他那曾經的名字,早就在他那對父母決心將他當成貨物一樣賣掉的時候,就已經被他連同著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一起徹底遺忘了。如今的他是茴香酒,也隻是組織的茴香酒。而將“帕斯緹斯”作為自己在光明世界裡行走的姓氏,則可以讓他更好地隱藏自己,不會因為被叫名字時的某些下意識的反應而暴露身份。
他的這個假身份可全都是靠他自己一個人辛辛苦苦地運營和維護起來的,並沒有暗鴉在背後替他負重前行,他才不想因為一些低級的失誤失去這寶貴的饋贈。
對此,茴香酒也並無怨言。作為一個普通的代號成員,那位先生願意出手為他偽造一個天衣無縫的假身份已經是破例了,他也並不奢求更多。
“唔…至於為什麼我會這麼問,”茴香酒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密封好的器皿,將它遞給了工藤優作,“這是從你們一家身上的傷口中取出的部分玻璃碎片。”
“如果您不相信我接下來要說的內容,建議您帶著這個樣本找一個值得信賴的實驗室進行檢驗。很遺憾,我無法利用醫院的設備為您檢測,因為院方無法承擔被那種危險人物盯上的風險,也請您理解。”
工藤優作接過了那個裝在密封袋裡的器皿,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並不覺得對方的擔心是多餘的,也十分理解對方做出的這種聽起來像是在推卸責任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