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求”了一晚上終於被琴酒送回了黃昏彆館的筱原明像是一張沒有骨頭的貓餅,毫無形象地融化在了豆袋沙發裡。沙發充滿彈性的填充物完美地包裹著他酸痛的身體,但這並不能緩解他那種被徹底掏空的虛脫感。
一個月的魔鬼特訓終於結束了,但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也已經快要離體了。
收到幼馴染的求助郵件緊急趕過來的諸伏景光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他的幼馴染像一灘軟泥一樣癱在沙發上,眼神渙散,沒有什麼血色的雙唇微微張開。仔細一看,他仿佛都能看到一縷半透明的貓貓魂正從筱原明的口中飄出,在空氣中搖搖晃晃地飄蕩著。
雖然衣著整齊,但諸伏景光敢用他那狙擊手的眼力發誓,他看到幼馴染的大腿此時還在微微顫抖著。
看來是累壞了。
“aki,你還好嗎?”
“唔,小光…你終於來了…”筱原明有氣無力地從諸伏景光手裡接過了一杯抹茶拿鐵,噸噸噸地一飲而儘。
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給筱原明飽經風霜的喉管帶來了久違的慰藉,讓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歎:“還是小光好啊…”
不像某個壞男人,隻喜歡看倉鼠吃芭娜娜。
筱原明嘗試挪動身體,但他失敗了。
早在特訓進行了一周之後,筱原明心裡那些對琴酒的思念和依賴都已經因為痛苦的訓練日程而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所以,當一個月的時間一到,見自家的勞模先生看起來仍然是一副食髓知味的模樣時,心裡大感不妙的筱原明決定自救。
已經快要對“訓練”二字產生ptsd的他二話不說搶過了琴酒的手機,用對方的賬號在組織的任務平台上接了一堆任務。
趕緊把這個可怕的家夥送走!
忙點,忙點好啊…
當然,剛剛經曆了一個月的異地戀的筱原明可不會因此苦了自己。為琴酒接的那些任務雖然多,但還是能讓對方做到一周至少回來陪他兩次的。
是雙方都會滿意的工作量確信)。
而勞模先生也不愧是勞模先生,哪怕再怎麼不滿,依舊聽話地做任務去了。
想到今天早上發生的事,筱原明就忍不住鼓起了腮幫子。
一大早,仍然還在昏睡中的筱原明就被琴酒抱了起來,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離開了黑澤宅。
等他醒來時,兩人已經來到了黃昏彆館。
在把像個破爛布娃娃一樣動彈不得的他放到了休息室的沙發上之後,琴酒就離開了,臨走前還惡劣地帶走了管家機器人,並且取消了它進入這個房間的權限。
得虧那個銀發男人對他還有著占有欲,至少在離開黑澤宅之前給他穿好了衣服,不然,他甚至都沒辦法向諸伏景光發出求助郵件…
雖然早就被幼馴染看光了,但現在不一樣,那些痕跡還是太…
不就是昨晚因為生氣在琴醬上啃了一口嗎!居然用這種方法報複…!
可惡的gin!
看著莫名其妙就氣成河豚的筱原明,諸伏景光打趣道:“看來,aki在過去的一個月裡過得很充實啊。”
筱原明哀怨地瞪了他一眼:“不準提!想起來就煩!”
“好吧好吧,”諸伏景光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示意自己不會再調侃了。他伸手rua了一下貓貓頭,笑著說道,“aki,辛苦了。”
筱原明哼了一聲,但還是往幼馴染的手掌心上蹭了蹭。
休息了一會,筱原明的精神稍微恢複了一些。他也終於想起了今天找諸伏景光過來的另一個目的:“不說那些了,說說你的事情吧。小光,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嗯,已經沒有繼續猶豫的必要了。”
頂著一個時刻都有可能暴露的前臥底身份還是讓諸伏景光在行動時不免感到了束手束腳,隻有徹底和過去告彆,他才能繼續他的狩獵。
他忍警視廳公安的那幫家夥可是忍了太久、太久了...
一個兩個的都以為他還像以前一樣好拿捏,像一群蒼蠅一樣陰魂不散,時不時就拿他的高明哥還有他的好友們來威脅他。
這種蛀蟲,放任他們苟活一天,都是在給這個世界帶來負擔。
仍然有些萎靡的筱原明望著已經做好決定的諸伏景光,還是有點擔心。
一個月沒見,小光似乎變得更瘋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隻希望他不是一時衝動做出的這個決定吧…
“那,你哥哥那裡有提前打過預防針嗎?”
“高明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