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筱原明對他抱怨說感覺到黑麥的胸懟到了他的胸口上時,他就應該能夠猜到對方同步了感官。
既然有觸覺,那麼,痛覺肯定也…
如果他早點想到這一點,他就一定不會答應對方的請求,而是由自己來接下那一枚射穿心口的子彈。
提出想要死一次的人是他,那麼這種痛苦就應該由他來承受,而不是自己這個從小就怕疼的幼馴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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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歎了口氣,隻覺得胸口堵得像壓上了一塊巨石一樣,有種喘不過氣的憋悶感。
他欠幼馴染的越來越多了,這讓他怎麼才能還得清?
從重逢的那一刻開始,筱原明就一直在幫他。
給他庇護,給他資源,給他活下去的理由。
而他能回報什麼?他拿什麼去償還?
他什麼都拿不出來。
錢?
對方肯定不缺。就算諸伏景光在平時都儘可能地避免接觸到組織裡的一些機密,他也能夠察覺到那位先生對於筱原明究竟是有多麼慷慨——三天兩頭撥款、撥物資、送設備。
相比之下,他靠任務掙來的那一點收入連幼馴染零花錢的零頭都不如。
權?
他連個a級成員都不是,而甘露酒可是s級,他給得了什麼權?
公安那邊的權力就更不可能了。
等蘇格蘭威士忌的死訊被傳出去之後,諸伏景光在公安那裡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死人了。
就算當時沒有zero的突然出現,諸伏景光也不會接受赤井秀一的假死提議。那個身份是一定要報廢的,他才懶得搞什麼假死戲碼,以免後續被人發現沒死之後徒增事端。
因為,他接下來的狩獵目標…
除了外守一之外,可都是公安的那群家夥啊。
隻有諸伏景光徹底死了,他才能把高明哥從那些人的死裡麵摘出去。
不管那些人怎麼查,在他之前的一番運作之下,他們也隻會覺得是組織裡那個代號為朗姆的人,通過諸伏景光的聯絡人,查到了那些人和蘇格蘭威士忌的關係,因而開始逐一滅口而已。
諸伏景光知道,聯絡人本身是知曉外守一的。對方甚至經常喜歡在接頭時用外守一來刺激他,就為了看他做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以此來滿足對方那顆扭曲的虛榮心。
當年諸伏家的慘案早已經被諸伏景光動用自己後續發展的人脈儘可能抹去了。而多虧了那一群想拿捏他的老家夥的奇怪操作,外守一入獄時的罪名也隻不過是涉嫌綁架、以及在洗衣店裡安裝炸彈而已,現有的證據根本沒辦法將外守一和當年的凶手關聯在一起。
所以,外守一的死也可以解釋。
至於為什麼沒有殺高明哥?那肯定是因為諸伏景光實在是太敬業了,自從接受了臥底任務之後就徹底清除了和親人、朋友之間的聯係啊!
既然錢和權都行不通,那麼…
姿色?
更不可能。如今諸伏景光的身體都是筱原明創造出來的,本身就符合對方的喜好。如果筱原明對他真的是那種意思,對方大可以直接攤牌。
再說了,諸伏景光並不認為那個天天黏在琴酒身邊翹尾巴的aki會對除了琴酒之外的人有那種感覺。
心裡閃過了無數的念頭,但看到筱原明那因為疼痛而蹙起的眉心時,諸伏景光又將那些想法全部丟了出去。
“aki,冷靜下來,我在。”看著筱原明的狀況沒有絲毫緩解的跡象,諸伏景光手忙腳亂地將人抱緊,一下又一下地拍著他的後背,同時儘可能地將聲音放輕,“放鬆,仔細感受你的身體,你沒有受傷,那都是幻覺,放鬆…”
對於這種症狀,諸伏景光能夠做的也很有限。他隻能一次又一次地用蒼白的語言重複著,嘗試引導筱原明,讓對方相信這是幻覺,讓對方能夠冷靜下來。
諸伏景光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他想哭,但這具剛剛同步完成的新身體似乎還沒有學會如何流淚。淚腺始終是乾澀的,隻有胸口的憋悶感在不斷累積。
他垂眸,看著自己那仍然臉色慘白的幼馴染,輕輕感歎了一句。
“我該怎麼辦才好呢…”
愧疚、心疼、自責…各種負麵情緒開始在他的心中堆積起來。
這是諸伏景光的天性,是即使已經換了身體也改變不了的。
緊接著,先前來自心療ai的那些言論就如同條件反射般開始在他的耳邊回響起來,這些負麵情緒也因此消弭,就這麼全部轉化成了殺意。
一切的一切都怪警視廳公安、都怪朗姆!
如果不是警視廳公安裡麵到處藏汙納垢,他就不會被分配到那樣的一個接頭人,也就不會被對方出賣。
如果不是朗姆的人接受了對方的交易,他也就不會麵臨身份暴露的風險,也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一切。
那些人,都該死。
看著在他的安撫下已經緩緩冷靜下來的幼馴染,看著幼馴染那仍然慘白的臉色,諸伏景光藍色的眼瞳裡陰雲密布。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血流成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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