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鷹和洋以為自己徹底成為了眾人的焦點,並開始露出陶醉的神情時,坐在他女朋友旁邊的長發女人突然開口了:“說得那麼美好,你首先得確認那些底片是真的才行吧?”
有著一頭深栗色過肩碎發的女人看向大鷹和洋的眼神仿佛在看小醜,語氣裡也帶著陰陽怪氣。
大鷹和洋立刻像是看到了黃瓜的貓科動物一樣炸了毛,大聲嚷嚷起來:“你什麼意思?!”
長發女人,也就是立川千鶴聳了聳肩,絲毫沒有被大鷹和洋那副樣子嚇到,慢條斯理地說:“我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你想想看,一個艾美莉卡的大人物千裡迢迢跑到霓虹來製造醜聞,沒有被滿天飛的無人機拍到,沒有被藏得到處都是的針孔攝像機拍到,偏偏被你一個用膠片機的家夥拍了個正著。你不覺得這聽起來很離譜嗎?”
她頓了頓,繼續補刀:“要是你好不容易落地艾美莉卡,把膠片帶給了買家,結果對方洗出來之後發現拍錯了人,那可就好笑了。到時候不僅錢拿不到,這趟機票錢還得你自己掏呢。嘖嘖嘖...”
大鷹和洋張開嘴,正要繼續大聲反駁,但…
“嘶!”
在他放飛自我期間,被他忽視的那夾在手指間的香煙已經燃到了底,灼熱的火星直接燙到了他的皮膚。
“該死!”大鷹和洋趕緊抬手,把煙按在了前麵的小桌板上,用嘴輕吹著被燙紅的手指。
疼痛似乎讓他冷靜了一些,至少讓他停止了那些超雄行為。
大鷹和洋晃了晃手裡那一大把底片,發出了不屑的冷笑:“那就不勞你費心了。我早就傳了兩張複製片給買家確認過了。”
說到這裡,他的表情變得得意起來:“我傳的還隻是最含蓄的其中兩張照片而已,光是那兩張就已經讓對方急眼了,恨不得立刻把底片從我手裡搶走,就連我開的價格都沒有任何想要砍價的意思,怎麼可能是假的?”
“我也不怕那些人反悔,畢竟真正刺激的內容可都在我手裡呢,到時候大不了…哼哼…”
他用底片指著立川千鶴,語氣變得刻薄起來:“彆以為隻有你一個人有腦子。我看啊,你就是嫉妒吧?嫉妒我馬上就要發大財了,而你還得繼續過苦哈哈的日子,還得看我的臉色行事!”
立川千鶴搖了搖頭,似乎懶得和這個大齡男嬰繼續計較。
“隨便你怎麼說。”她淡淡地說,“反正,我們可是因為你保證這次度假的所有費用都由你掏錢才答應來的。要是你拿不到錢的話,我們也不會自己掏腰包,頂多就是少玩幾天,提前回霓虹罷了,也造不成什麼損失,倒是你,估計就不好過了。”
“你——!”
大鷹和洋氣得臉都紅了,但用視線掃了一眼立川千鶴胸口深深的溝壑之後,他很快又調整好了情緒,露出了一個油膩的露齒笑:“行行行,到時候你們就等著看我衝浪時的英姿吧!那可是我的拿手好戲,保證讓你們大開眼界!”
嗬,女人,現在在這裡和我嘴硬,到時迷不死你!
說到這裡,大鷹和洋覺得自己需要一個捧哏來烘托氣氛。
他站起身,轉頭看向後排的座位:“你說是吧,鷺沼?喂,鷺沼!”
然而,被他cue到的那位鷺沼先生此刻正歪著頭靠在座椅上,睡得不省人事,連鼾聲都打起來了。
“切。”大鷹和洋不爽地撇了撇嘴。
立川千鶴和短發女人也不再理會他,兩人低聲聊起了彆的話題。
站在旁邊圍觀了整場鬨劇的毛利蘭感覺自己無比多餘。
這些人...就這樣旁若無人地吵起來,完全不在意周圍乘客的感受。
不過,那個素質低下的針織帽男人似乎沒有繼續抽煙的打算了,那她…似乎也不需要繼續站在這裡了?
毛利蘭又繼續觀察了一會兒,確認對方真的把煙盒和打火機都收了起來,這才鬆了口氣。
既然秀子小姐短時間內不會再被二手煙困擾,那她也沒必要繼續在這裡當電燈泡了。
毛利蘭轉身,朝著自己的座位走去。
大鷹和洋見沒人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深感無趣。他打了個哈欠,從口袋裡掏出眼罩,準備小睡一覺。
他剛閉上眼沒多久,就發現根本睡不著。
被煙灼傷的手指依舊在泛著疼,從輕微的刺痛變得越來越強烈,被燙到的地方似乎長了水泡,腫痛不已,讓他難以入睡。
“真是倒黴...”大鷹和洋小聲咒罵了一句,他坐起身,看了看自己發紅的手指,決定去洗手間用冷水衝一衝。
臨走前,他再次把那些寶貝底片從衣服裡掏了出來,確認它們一個沒丟之後,他又將它們塞回了胸口,然後朝著機艙後方的洗手間走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有兩道不同的視線像毒蛇一樣牢牢地鎖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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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回到座位上的毛利蘭看著臉色依然蒼白的“秀子小姐”,滿臉歉意:“對不起啊,秀子小姐。我去勸過了,但那位先生根本聽不進去。如果他之後繼續抽煙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需要我幫您找空乘要一個口罩嗎?這樣至少能過濾一些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