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不管用？”李建國眉頭擰成個疙瘩，眼神裡滿是不肯相信的疑惑，他看向小豪，語氣裡還帶著最後一絲僥幸，“就沒有一點意外的可能？”
“確定。”小豪翻了個白眼，語氣裡透著與年齡不符的無奈，“要真能成功，還會有現在這一茬嗎？上一次、上一次的上一次，都是卡在這一步？”
這話像一塊巨石，徹底壓垮了眾人心裡那點微弱的希望，現場瞬間陷入死一般的沉默。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沉重，連呼吸都仿佛變得小心翼翼。
突然，一聲長長的歎息劃破了寂靜，帶著濃濃的挫敗與無力。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趙有為靠在斷牆上，手裡的半截煙卷早已熄滅，他望著遠處灰蒙蒙的天空，眼神空洞。
“看來這次又廢了。”趙有為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不論是我們這邊，還是老白、老李你那邊，這次怕是都沒辦法完成了。”
他頓了頓，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直起身說道：“我先說說我的實驗結果吧。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們，我的實驗徹底完了——所有實驗體最多隻能注射六支強化藥劑。當初在儋州，我們本來已經搞出一百多個屍皇級的傀儡，戰力算得上頂尖。可就為了再進一步，試著給他們注射第七支藥劑……”
趙有為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一共一百個實驗體，沒一個成功的，全都爆體而亡了。就算再給我重來一次，結果估計也一樣。這道坎，過不去。”
“我的實驗也停了。”老白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黯淡了不少，“如果沒有李天一，我這邊早就撐不下去了。現在隻能批量造些克隆人，可那些家夥戰力太低，彆說對抗‘災厄’，就連普通的屍潮都未必頂得住，對整個戰局根本構不成影響。”
“你的克隆人軍團少說也有上千，戰力還能低到哪去？”趙有為忍不住追問，他之前還見過克隆人組隊絞殺屍皇的場景，怎麼看都不像“戰力低”的樣子。
“你看到的那些有戰力的，全都是用李天一的血清提取基因片段培育的。”老白解釋道，語氣裡帶著無奈，“其他人的基因根本扛不住強化改造，供給完全跟不上。要不是李天一那‘再生’異能自帶的基因穩定性，我這實驗早就徹底停擺了。之前聽說趙有為的實驗有了突破，我不就直接將李天一放了出來。現在我那研究所隻能生產克隆人，用來注射趙有為的藥劑了。”
兩人話音剛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李建國，眼神裡帶著審視與探究。
李建國被這兩道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皺著眉問道：“你們倆看我乾什麼？我臉上有花？還是你們覺得我這邊能搞出什麼奇跡來？”
他心裡其實也打鼓——自己的實驗卡殼的地方，比趙有為和老白加起來都棘手，隻是一直沒好意思說出口。此刻被兩人這麼盯著，總覺得像是被看穿了心思，後背竟有些發毛。
趙有為挑了挑眉，沒直接回答，隻是慢悠悠地說：“大家都到這份上了，也彆藏著掖著了。你的實驗到底怎麼樣了？”
老白也跟著點頭：“是啊，老李，你的實驗要是還能推進，或許咱們還有一線生機。”
李建國臉色僵了一下，眼神閃爍，似乎不太情願開口。周圍的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連一直沉默的趙母都微微側過頭，像是在等待答案。
“我的……”李建國磨磨蹭蹭地開口，聲音比之前低了不少，“我的實驗也卡住了。王浩的血清雖然穩定，但異能提升到現在這個階段，就再也動不了了。小豪不是說了嗎，九級獸核對王浩他們沒用！他這麼一說，我現在腦子很亂，現在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該乾什麼了。”
“也就是說，你也失敗了？”趙母追問，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算不上完全失敗。”李建國梗著脖子反駁，卻沒了之前的底氣，“如果能找到……”
“如果能找到，上一次就不會失敗了，對吧？”小豪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上一次你就是卡在這一步，最後眼睜睜看著王參謀……”
“夠了！”李建國猛地打斷他，臉色漲得通紅，像是被戳中了痛處，“小孩子懂什麼！這次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趙有為冷笑一聲，“是獸核不一樣，還是你的實驗突然變厲害了？老李，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你那點心思我還不清楚？如果真有辦法，你早就拿出來了，何必等到現在？”
李建國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確實沒什麼辦法了，所有能試的方案都試過了，王浩的身體數據就像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死死卡在最後的門檻前。
老白輕輕歎了口氣：“看來這次是真的走到頭了。我們三個的實驗，沒有一個能真正突破瓶頸。”
“那怎麼辦？”趙有為忍不住問道，聲音發顫，“難道就隻能等著‘災厄’出現，然後……然後再用時間回溯重來一次？”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重新來一次？意味著他們現在經曆的一切，那些犧牲，那些掙紮，都將被徹底抹去。就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小豪低著頭，小手緊緊攥著衣角，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趙有為和趙母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深深的無力。李建國靠在牆上，望著遠處灰蒙蒙的天空，眼神空洞。
“或許……”楊林的聲音突然響起，他不知何時出現在眾人身後，身上還帶著硝煙味，“或許我們可以換個思路。”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他。
楊林走到中間，目光掃過所有人：“你們的實驗都依賴藥劑、獸核、血清，可有沒有想過將他們相互結合，就像李天一，他的異能不就是那藥劑賦予的嗎？王參謀也是一樣。”
“先用基因藥劑打底，再用其他藥劑，血清提升？”李建國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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