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有啥事呀?我還得趕緊出去呢!”棒梗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啪”的一聲,秦淮茹這次直接甩手在他的背上拍了一下。
她板著臉,怒氣衝衝地說:“我還沒開口你就急成這樣?要是你以後娶了媳婦也這樣,那是不是就把我和你爸趕出家門啦?現在就把我們趕走吧!”
棒梗愣住了,沒料到母親會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立刻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正在納鞋底的賈張氏皺起眉頭說:“哎喲,淮茹,棒梗還是個孩子呢,你何必對他發這麼大的火呢?”
秦淮茹轉過頭瞪了賈張氏一眼,“媽,教育孩子的事不用你操心,我為這個家已經夠累的了,難道就不能說他兩句嗎?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訓他!你可彆護著他!”
賈張氏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低下頭不吭聲了,但嘴裡還在小聲嘀咕著不滿的話。
秦淮茹拉著棒梗進了裡屋,“先坐下,我跟你好好說幾句。”
“好的,我知道了。”棒梗乖乖地坐下,心裡暗想,最近自己一直安分守己,母親為何這般生氣?
見棒梗安靜下來,秦淮茹語重心長地說道:“下次我跟你說話時,彆擺出那種不耐煩的樣子,好好聽著,好嗎?我是為你好啊!”
“嗯,我知道了,您說吧,媽。”
“那好,我問你,你那個傻子父親對你還好吧?”
棒梗立刻頂嘴道:“他不是我父親,他是傻柱!”
“啪!”秦淮茹一巴掌拍在牆上,聲音帶著哭腔喊道:“住口!你想讓我氣死嗎?”
看著母親這副失態的樣子,棒梗嚇得再也不敢頂嘴了。
急忙低下頭,小聲嘀咕著:“他對我好是理所當然的,畢竟誰讓他娶了你呢!”
門外的賈張氏正準備發作,聽到這話,臉上的怒意瞬間消散。
滿意的點點頭,還對兒媳感到些許憐惜。
賈張氏是個聰明人,除了愛耍脾氣外,也很懂得謀劃。
她深知如果不趕緊緩和棒梗與傻柱的關係,傻柱的心恐怕就要被何飛彪搶走。
原本打算阻止秦淮茹教訓棒梗,現在轉念一想,隻要不去火上澆油就好,等出來後說幾句勸架的話,還能落個疼孫子的好名聲。
屋裡的秦淮茹語重心長地說:“實話告訴你吧,不是你傻爸非要娶我,而是我非要嫁給他。”
棒梗驚訝地問:“為什麼?難道你心裡已經沒有我爸爸了嗎?”
秦淮茹淚眼婆娑地說道:“你爸爸沒良心,嫌棄日子苦就拋下我們一家人跑了,如果我心裡隻有他一個人,就應該隨他而去,而不是在這拚命操勞,把一家人拉扯大。”
棒梗沉默了,儘管他比同齡孩子懂事一些,但仍有許多話無法完全理解。
但他從那些話中感受到了無奈與辛酸,也聽出了母親對自己的寵愛。
秦淮茹又哭訴道:“我不能像你爸爸那樣不負責任,他拍拍屁股就走了,我不能跟他一樣。我得留下把我的寶貝兒子撫養成人,看著你結婚生子,還得把兩個女兒帶大,給她們找個好歸宿,看著她們過得幸福快樂,還要替你那不負責任的爸爸贍養他的母親,讓她安度晚年,之後,我才能安心離開……”
“媽……您彆說了……”
棒梗的眼睛已經濕潤了,鼻子酸得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秦淮茹無論是裝可憐還是欲擒故縱,都顯得格外真實。
對付成年人已經綽綽有餘,更何況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十來歲的兒子。
沒多久,棒梗就被說得淚流滿麵,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秦淮茹麵前以表悔意。
起初,秦淮茹並不打算勸棒梗,因為她不願再為傻柱付出更多。
如果她執意如此,早在棒梗還沒從少管所出來時就能說服他,也就不會發生後來與繼父對峙的那一幕。
“棒梗啊,媽媽是女人,沒什麼本事。年輕時還能出去工作養活你們,可等到我老了呢?等你和你的兩個妹妹長大成人、準備結婚嫁人、需要房子和嫁妝時,我的年紀也大了,還需要花錢看病,那時候就算把我累死,我也滿足不了你們啊!”
“媽……您太辛苦了……嗚嗚嗚……”棒梗泣不成聲。
秦淮茹哭訴道:“但我真的不甘心啊,我不怕累死,隻是害怕太早累死。我還想看著你成家立業,還想抱孫子呢……”
母子倆抱頭痛哭。
哭了一會兒後,秦淮茹又說道:“所以我要找一個肯幫忙的人,無論是院裡還是廠裡,隻有傻柱最合適。他是個好人,把你當成親生兒子一樣疼愛。他不在乎我是寡婦,還願意幫我養老送終,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你,就和他結婚了。”
棒梗哽咽著說:“可是,可是他根本不配,您太吃虧了……”
“傻孩子,雖然我和他結婚了,但我們還沒同居呢。為了你,媽媽願意吃虧。媽媽以前就說過,無論我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和小當槐花。隻要你能理解,媽媽就不會覺得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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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梗含淚點了點頭。
秦淮茹繼續說道:“你父親不僅能夠幫助母親撫養你們兄妹,而且他家還有兩處房產,雖然已經給了何飛彪,但何飛彪年紀尚小,你將來結婚必定早於他,到時你可以住他的房子,或者我和搬過去,劉玉華與何飛彪便無權將我們趕出,如此一來,這房子以及你雨水姑的房子都將歸我們所有。”
棒梗疑惑地問:“為何一定要房子呢?國家不是會分配嗎?”
“你真是糊塗,分配的房子都在郊區,哪裡比得上自家院子裡的方便?你不記得光齊叔的事了嗎?隻因沒有房子,連院子都進不去,你難道想以後見不到娘和奶奶?”
棒梗連忙搖頭:“不,我一定見!”
“那我們就得爭取你父親家的房子,現在你天天不理他,可何飛彪卻常去找他玩耍,時間長了,你父親可能就不疼你了,反而更喜歡飛彪,那時你想住也住不成了。萬一你父親又後悔和我離婚,那就沒人再幫我們了!”
棒梗思索片刻道:“媽,我明白了,我不會再那麼怨恨他了,我絕不會讓何飛彪那個小搶走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噓!可彆這麼說,要是被後院的劉玉華聽見,你得吃苦頭!”
“嗯,我知道了,媽。”
“另外,你也得對鳳霞姑和奶畢恭畢敬,就像對我和父親一樣,懂了嗎?”
“為什麼呀?”棒梗曾被尤鳳霞責打,因此不明白為何母親這樣叮囑。
“彆問那麼多,照著做就是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原因。”
“嗯,我知道了,以後聽您的,我這就找個機會跟傻柱——不對,是我父親說說話。”
“哎,這才是乖兒子,擦乾眼淚,快出去玩吧!”
外麵的賈張氏從心底裡欽佩秦淮茹,並為她的孝心所動容。
無論如何,她肯繼續撫養他這樣一個改嫁過的寡婦,已經算得上是難得的孝順了。
棒梗離開後,賈張氏進了裡屋。
“淮茹啊,這一塊錢是從我的養老錢裡拿出來的,你去集市買隻公雞回來,看你這兩個月又瘦了些,該好好補補了。”
數年之後……
秦淮茹剛剛平複了情緒,看見婆婆主動從自己的積蓄中取出一張一元的鈔票。
心中暗喜:“謝謝媽,我不瘦點怎麼行呢?瘦成這樣,傻柱才會對我們好臉色看吧。”
賈張氏哼了一聲:“這可不行,總不能委屈了我的女兒,去,買雞改善生活,今天非得吃不可。”
“好的,聽您的吩咐,主要是為了讓棒梗多吃些。”
秦淮茹高高興興地接過錢,滿懷期待地去了集市。
臨走前還特意到傻柱房裡說道:“咱媽給了我一塊錢,讓我去買隻公雞,你一會兒彆出去,幫我殺了收拾乾淨,中午我們就吃。”
傻柱正躺在屋裡睡覺。
如今他不再是廚子,周末想加班都找不到機會,再加上平時在院子裡不討人喜歡,找不到人聊天,隻能靠睡覺打發時間。
現在的傻柱幾乎無人問津。
不像原著後期,走到哪裡都有人稱讚他是個好人、善人,甚至有人總結說:“說他傻的人才是真傻。”
那時的傻柱因為秦淮茹的寵愛,以及用婁曉娥的錢大方施舍,把整個院子的老人都照顧得很好。
劉海忠和閻埠貴雖然都有三個兒子,但都不孝順,不肯贍養老人。
而傻柱則成了大善人,將他們的父母當作自己的親生父母一樣供養著。
有這樣的好事,換了誰都會天天誇他。
當下,秦淮茹已無力再顧及名聲,甚至常四處借錢,昔日有易中海庇護的日子不再,鄰裡們也就漸漸疏遠了賈家。
傻柱本就有些勢利眼,院內唯一看得起的便是林禎,可林禎卻很少與他多交流。
至於其他年輕人,他根本看不上眼,所以每到周末,閻解成便能與劉光天一同外出玩耍。
許大茂也能輕鬆說服劉光福、閻解方以及閻解曠。
林禎偶爾會去葉芪那兒轉轉,梁子和六根兒等人也都有人可以談心。
唯獨傻柱,整日獨自一人在家,連妹妹雨水也很少與他深聊。
聽秦淮茹說完後,傻柱苦笑著說道:“我能去哪兒?無處可去,無人可聊,這般天氣,不如待在屋裡涼快。”
秦淮茹離開後,傻柱便搖著蒲扇坐在門口,期待兒子何飛彪能回來玩耍。
剛吃完早飯,何飛彪就一溜煙跑到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