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察覺到林禎的笑容仿佛看穿了她的內心。
環顧四周,她發現也有這種意味笑容的人,比如聾老太太和劉玉華。
秦淮茹無計可施,隻能無奈地低下頭。
“傻柱,我不會和你離婚的,未來的艱難日子,我們就這樣熬下去吧。”
賈張氏愣住了,“這算什麼調解?根本沒解決問題啊。”
秦淮茹說道:“算了媽,開不開會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劉海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閻埠貴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也算是解決了矛盾。以後秦淮茹該給傻柱飯吃還得給,傻柱也要努力找工作,早日解決生活困難。如果想知道如何節省開支,隨時可以問我,散會!”
這次會議表麵上是為了給傻柱撐腰,實則不然。劉海中與秦淮茹對此心知肚明,所以都不願參與。而林禎之所以在會上揭發秦淮茹,不過是想徹底打壓她。傻柱和秦淮茹都需要被好好教訓一番。
傻柱過於單純,總認為秦淮茹善良可親,殊不知她其實冷酷自私,根本不把拉車的當成人看;而秦淮茹則太過執著於傻柱,隻顧自己的利益,絲毫不顧及他人感受。
若傻柱與秦淮茹此刻離婚,待日後傻柱有能力謀生,他們或許還能複合。但秦淮茹目前還覬覦著傻柱的房子,所以不願提出分手。不如讓他們繼續這樣相依為命,畢竟傻柱在未來幾十年內很難找到穩定的工作。
秦淮茹既然選擇了這樣一個無業遊民作為伴侶,就要承擔起責任,好好扶持他這麼多年。至於傻柱,他一直覺得秦淮茹溫柔體貼,以後的日子長著呢,讓他慢慢去感受這份感情究竟是,還是虛偽冷漠。
賈張氏一家原本依賴傻柱提供生活保障,如今傻柱失業,自然該由他們來反哺傻柱了。傻柱過去多次因幫助秦淮茹運菜而遭拘押,甚至飯盒都被沒收,現在由賈家供養,也算是因果循環。
這一切正是林禎所期望的結果,也是他精心策劃的一劑猛藥。雖然開始時效果可能不太顯著,但隨著時間推移,影響會越來越深。不出意外的話,秦淮茹不會給傻柱生育後代,因此這份矛盾將持續發酵。
等到棒梗準備成家立業之時,便是秦淮茹做出最終抉擇的關鍵時刻。
傻柱與秦淮茹暫時都沒考慮得太長遠。
借由一次調解會議,傻柱再次獲得了飲食供給。
秦淮茹因房屋問題,隻能暫時隱忍。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轉眼間便接近年底。
賈家今年無法再像過去那樣享受富裕生活,還得麵對冉秋葉催繳學費的壓力。
這一天,秦淮茹來到傻柱房裡。
輕描淡寫地道:“你之前問我為何很快沒錢了吧?”
傻柱笑道:“沒錯,你也沒告訴我啊,是不是存起來了?”
“不是存起來的,是被他人了,我不敢告訴你,就怕你衝動惹麻煩。現在實在沒辦法過年,才打算告訴你。”
傻柱聽後大驚:“什麼?有人我們的錢?”
“嗯,在你剛回食堂的第一天,50塊。”
“是許大茂?”
“劉光天。我當時怕你丟工作,隻好忍氣吞聲,現在想想,你已經失業,我還在乎那個乾什麼?你去找他要回來吧,看在貳大爺的情麵上,儘量彆動手。”
“這!膽子真不小!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淮茹將事情前後詳細敘述了一遍,說得繪聲繪色,讓人聽了不由得怒火中燒。
她還拿出劉光天寫的保證書。
如今她不再擔憂傻柱失去工作,也清楚傻柱找不到新工作,因此也不再顧慮劉光天了。
彆說50塊,就是5毛,她也要討回來。
至於叮囑傻柱不要打架,她自己都不確定是否真心。
她甚至希望傻柱能將劉光天打傷,這樣就能讓他在看守所待上幾年。
不僅少了一張嘴吃飯,更為關鍵的是,總算能躲開傻柱談生育的話題。
近來,秦淮茹每日送來三餐,雖是粗糧,卻也不再催促傻柱外出謀生。
隨著生活壓力減輕,傻柱漸漸放鬆下來,開始重拾舊念。
瞧著貌美的妻子,他時常盤算何時能同居,何時能添個孩子。
更因前幾天秦淮茹曾暗示不管他的飲食,他逐漸信服聾老太太的言辭。
想當一家之主,讓秦淮茹重視自己,就必須讓她為自己孕育後代。
既然已成婚並領了證,不住一起實在可惜。
這陣子,傻柱逮著機會便提起此事,秦淮茹卻不願為分走三個孩子的情感而生孩子。
每逢傻柱提及,她都厭棄地拒絕。
但傻柱不死心,屢次提起,幾乎到了動手的地步。
秦淮茹內心抗拒,對他毫無感情,隻盼他遠離自己,卻又不甘離婚。
鼓動傻柱去找劉光天麻煩,討回過去的五十元錢,或許能讓傻柱暫時疏遠自己,這主意著實不錯。
果真,傻柱聽罷秦淮茹所述,立刻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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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煤火鉗便往劉光天家奔去。
秦淮茹急切喊道:“帶上他的保證書,免得他抵賴!”
“你莫管!”
傻柱氣憤地朝後院衝去。
他恨不得將這些日子積壓的怨恨全撒在劉光天身上。
在他看來,劉光天比許大茂還懦弱,竟敢闖入自家,簡直是虎口拔牙。
某年某月某日,當那些慣於欺淩弱者、畏懼強權的人意識到自己被更為渺小的一方算計時,那洶湧而至的怒火仿佛要席卷天地,其氣勢之磅礴,幾乎可以吞噬山河。
傻柱如同一陣旋風般闖入後院。
得知劉光天並不在家,而是在前院幫助林禎修理澡堂時,他立刻轉身趕往那裡。
“劉光天,過來一下,咱們去趟街,我有件事要問問你。”
傻柱注意到林禎、閻解成以及許大茂都在場,心中頓生顧慮。他隨即背起雙手,將手中的煤火鉗悄悄藏匿於身後,打算誘騙劉光天出門後再對其施以拳腳。
林禎目光敏銳,早已察覺他身後藏匿的工具,並結合他極力壓抑的怒容,推測這可能與缺錢的秦淮茹有關——她想起了劉光天之前拿走的五十塊錢。
此事林禎並非不知情,當時秦淮茹曾向他求助,卻被他寥寥數語婉拒。
現在看來,她是想通過某種方式將已付出的成本重新收回。
然而轉念一想,傻柱這般氣勢洶洶的模樣,一旦走出大門恐怕真會動手打人,而劉光天必定會選擇報警,屆時傻柱很可能要在監獄裡度過接下來的日子。
如此一來,秦淮茹豈不是省下了一個人的口糧?
林禎不得不對秦淮茹抱以惡意,畢竟她確實是個這樣的人。
劉光天不明所以,對傻柱的行為頗感不滿:“什麼事非要出去說?不能在這裡講嗎?”
傻柱說道:“在這兒說了怕傷及你的顏麵,咱們還是到門口再說吧。”
劉光天稍作思量,點頭同意:“好,那就走吧。”
“等一下!”
林禎急忙叫住了劉光天。
“劉光天,有什麼話就在這個地方說,彆害怕丟臉,也不要躲藏,就算到了大街上,難道就不會有路過的人聽見嗎?”
劉光天皺著眉頭說:“對啊,傻柱,你到底想說什麼?這裡沒外人,我做過什麼丟臉的事儘管說,在這幾個人麵前不用遮遮掩掩。”
傻柱苦笑著回答:“林禎,你能不能彆多管閒事?”
林禎笑了笑,“你個老東西,忘恩負義,忘了當初要不是我給你做主,你現在連飯都吃不上吧?”
傻柱乾笑了兩聲,“你就彆再提那事了。我隻是給麵子才把劉光天喊出來的,要是你硬是要插手,我也確實沒法不聽你的。”
林禎點點頭,“看現在這樣子,你還知道一點廉恥。我猜得沒錯的話,這事兒是秦淮茹讓你來找劉光天要那五十塊的吧?這件事我得管一管。”
“什麼?你知道?”
“看你這反應,應該剛聽說吧?怎麼,秦淮茹沒告訴你她當初找我幫忙的事?”
“沒有!”
“那她有沒有告訴你劉光天為啥她五十塊?”
“說了,就因為看見我第一天回食堂偷花生米,覺得有機可乘,就把秦淮茹了五十塊。這個家夥太囂張,我今天非得教訓他不可!”
傻柱說著亮出背後的煤火鉗,舉起來就要砸向劉光天。
許大茂和閻解成趕忙躲到牆邊,劉光天更是躲到了林禎身後。
林禎輕輕搖了搖頭,“你要是敲劉光天一下,我保證你最少得坐一年牢,不僅省了秦淮茹的糧食,還能一年不見後院的何飛彪。”
傻柱的手僵在半空,皺眉道:“沒有劉光天這種人,簡直太壞了!林禎,你不能偏袒他,這人就是個小人!”
“我這次隻論事不論人,看來秦淮茹沒告訴你真正的原因。劉光天,彆裝慫,給傻柱說說,為啥要去敲秦淮茹的錢!”
劉光天將秦淮茹利用他的錢財卻不辦事,令他吃虧卻無處申訴的事情娓娓道來。他還提到,那些錢大多流向了郭大撇子,因此說秦淮茹並非自吞好處,而是為郭大撇子扛下了後果。
傻柱聽完後目瞪口呆,他怎麼也不相信秦淮茹會是一個設局害人的女子。
“這絕不可能!淮茹一直勤儉持家,怎會做出這種事?”
旁邊許大茂立刻接過話茬:“傻柱啊,你乾脆睜眼瞎算了!我都栽在她手裡好幾次了,你去問問郭大撇子就知道了,或者找劉光齊也行,這些事都是他們散布的,隻因沒確鑿證據,不然秦淮茹早得去打掃女廁所了!”
林禎淡然開口:“按理說,劉光天索要十倍賠償確實有些得理不饒人,不過頂多也就到這個程度。即便鬨到保衛科,至多批評幾句罷了,而且秦淮茹與郭大撇子的瓜葛早晚也會曝光。當然,如果你想教訓劉光天,我也不會阻攔,但到時候被捕的話,可彆求情。”
劉光天靈機一動,急忙說道:“淮茹就是想借你之手收拾我,這樣她就能省下一張嘴吃飯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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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的一聲!
傻柱扔掉手中的煤火鉗,內心如墜冰窟,望著眼前的眾人啞口無言,最終轉身回屋。
傻柱默默回到家中,心中滿是惆悵。
儘管他並不信劉光天的一麵之詞,也不覺得秦淮茹有意設計他去打劉光天,然後自己進監獄。
但他依舊感到胸口悶悶的,酸澀難當。
回想那段待在拘留所的日子,真是不堪重提,那種失去自由的生活,無論怎樣都不願再去經曆一次。
內心深處有點慶幸剛剛沒衝動行事,多虧林禎攔住了,否則真有可能被抓。
不管秦淮茹是不是有意為之,那份隔閡已經在心裡紮下了根。
傻柱剛進屋坐下,秦淮茹就走了過來。
“錢什麼時候能到手?”
傻柱瞄了一眼秦淮茹,嘴唇動了動卻沒出聲。
秦淮茹皺眉問道:“怎麼了?劉光天不肯給嗎?還是他不認賬?”
傻柱依舊沉默,心裡的話不願向秦淮茹訴說。
秦淮茹顯得有些急躁:“你倒是說句話啊,到底能不能要回來?咱們一起想想辦法好不好?”
傻柱歎了口氣,苦笑道:“你之前為什麼不把事情說明白?你既然收了劉光天的錢,他那邊一旦暴露挨揍,你就該把錢還給人家。”
秦淮茹頓時愣住,“你聽他胡說什麼呢?他肯定是在狡辯,你直接問他要不就行了?”
傻柱沒有理會秦淮茹,繼續說道。
“還有那個郭大撇子,他剛開始去衛生科打掃廁所的時候,你讓我狠狠整治他,結果我才整治了兩天,你就立刻讓我停下,我當時也沒多想,現在看來,你是不是也從郭大撇子那裡拿了錢?”
“你……你都是聽誰說的?”
“唉……淮茹,現在郭大撇子都已經把這件事傳開了,隻是沒有確鑿證據,不然他肯定會找你,算了算了,我現在不在工廠上班了,你也彆再去招惹那些心機深沉的人了。”
秦淮茹眼眶泛紅,坐在椅子上哭了起來。
“這一切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你每月的工資一大半給了劉玉華那種不缺錢的人,我不找彆的辦法弄點錢,怎麼養得起你這動不動就喝酒的主兒!”
“好了好了,彆哭啦。我也沒說怪你,就是想勸你算了,彆再糾結這些事了。”
秦淮茹隻是擦眼淚,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催促傻柱再去討要。
傻柱歎了口氣:“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買酒喝了,咱們以後的日子得緊著過、苦著過。劉光天拿走的錢就彆再追了,林禎說過,劉光天頂多就是得理不饒人,即使鬨到保衛科,也無非是挨幾句批評。至於你從郭大撇子那敲來的錢,遲早會露餡的。這筆賬就當認栽吧,其實也不是全虧,畢竟郭大撇子替你出了不少錢。”
秦淮茹一時語塞。
她沒想到傻柱考慮得如此長遠,更沒想到他竟然因為害怕而主動勸自己息事寧人。
要是在過去,傻柱知道這事後,肯定無論如何都會去揍劉光天一頓。
其實傻柱還有句話沒說出口,那就是隻要他一動手打劉光天,就會被關進監獄。
不過這話要是說出來,會讓秦淮茹下不來台,無論她是故意還是無意,傻柱都打算為她留些顏麵。
就在這時,劉光天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裡拿著煤火鉗,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傻柱,你是不是把煤火鉗忘在前院了?林哥讓我給你送回來。”
傻柱惡狠狠地瞪了劉光天一眼,“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教訓你!”
劉光天笑著說道:“行了傻柱,現在你打誰都免不了加重刑罰。以前的案底擺在那裡,判三個月的可能要坐一年,判一年的可能要坐三年。不過說真的,你進去了也有好處。”
“什麼好處?”
“你又找不到工作,與其讓秦淮茹養著,不如去坐牢,哈哈,還能免得棒梗看見你就心煩。對你來說,最好的結果就是待在監獄裡,這對賈家也是好事!”
“劉光天!你胡說什麼呢!”
秦淮茹猛地拍桌而起。
劉光天嚇得趕緊將煤火鉗丟進屋內,後退幾步訕笑一聲。
“我說的都是明擺著的事。若不想被人胡亂猜測,就彆做那些讓人疑神疑鬼的事情。這就是你自作聰明的結果。”
說完,劉光天立刻跑回前院。
不用想都知道,這是林禎讓他來說這話的。
不然以他的性子,最多把鉗子還回去轉身就走,絕不會跟秦淮茹閒聊。
劉光天走後,秦淮茹剛要開口,傻柱卻搶先說道:“淮茹,你彆擔心,我不會多想的。隻要你以後多注意就行。如果能給我生個孩子,即便讓我蹲監獄,我也認了。”
秦淮茹擦乾眼淚,起身準備離開。
“你想什麼我不在意,我有我的計劃。你現在既無工作也無收入,這事咱們先彆提。”
秦淮茹走後,傻柱長歎一口氣,眼眶竟有些濕潤。
內心的痛苦最難承受。
懷疑就像雞蛋上的裂痕,一旦出現,想要恢複原狀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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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秦淮茹的行為確實太過明顯。
傻柱思索片刻,想到自己的處境——一身前科,孤立無援。
隻要動手打了人,坐牢是必然的。
反複權衡之後,傻柱覺得秦淮茹是無意為之。
他隻能這樣認為,否則要是大白或者秦淮茹承認了,日子就沒法繼續下去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傻柱和秦淮茹之間的交流少之又少。即使秦淮茹送飯給他,兩人也幾乎不開口。轉眼間,到了大年三十,賈家的小院洋溢著節日的氣息,可唯獨他們家毫無喜悅之情。
秦淮茹為了棒梗的學費犯愁,雖然區區兩塊五的學費對她來說並非難事,但她心中始終有個疙瘩,不願主動掏這筆錢,總覺得那是劉光天不該從她那裡拿走的五十塊引起的。
這一天吃午飯時,秦淮茹在去廁所的路上截住了劉光天。這些天來,她一直在尋找機會與他單獨交談。
“站住!劉光天,我有話要對你說!”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