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哈》的讚助版圖向來打得細致,雖然早就敲定唯品會作為獨家冠名合作夥伴。
承包了嘉賓們的穿搭造型與好物推薦,但在實際拍攝中,節目組從不放過任何資源聯動的機會。
但除此之外沿途城市的文旅局、本地品牌商業會主動拋來橄欖枝,畢竟這檔節目自帶“國民級暴光”體質。
嘉賓們日常出行乘坐的新能源汽車品牌,休息時隨手拿起的氣泡水,甚至入住酒店的定製洗護套裝,都會隨著鏡頭進入千萬觀眾的視野。
這一期在橫店的拍攝更是如此。
除了唯品會的核心讚助外,橫店影視城幾乎敞開了所有資源:不僅協調了核心拍攝區的場地使用權,還調來了專業的古裝道具庫供嘉賓體驗,甚至安排了資深場務全程陪同協調工作。
要知道,橫店作為國內影視基地的龍頭老大,平時接待劇組都要排期,能給綜藝這麼大的便利,既是看中節目熱度,也是想借嘉賓們的體驗,向觀眾展示“影視幕後的日常”。
雖說橫店早已家喻戶曉,但持續的曝光對維持文旅熱度始終是必要的,畢竟每年都有新的影視基地崛起,不進則退的道理誰都懂。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郭麒零所在的劇組。
這個以“高效短劇”為核心的團隊,已經在行業裡摸爬滾打了將近一年,從前期選題、劇本創作到拍攝執行、後期剪輯,整個製作流程早已打磨得如同精密齒輪般順暢。
目前他們創下的紀錄是:一周時間完成一部80集短劇的拍攝,緊接著交由後期團隊用三天時間粗剪、調色、配樂,最後無縫對接各大短視頻平台完成發行。
從選題到上線全程不超過半個月。
這種“短平快”的模式在短劇賽道裡相當有競爭力。
隻是這一次,他們在走完常規的前期籌備流程後,還要配合《五哈》節目組,讓嘉賓們沉浸式體驗一番片場的日常工作。
不過這對常年泡在劇組的演員們來說,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搬道具、盯燈光、候場走位,這些本就是他們工作的一部分,甚至比節目組安排的素人體驗更得心應手。
“郭導遊,這兒可是你的主場啊,打算怎麼安排我們這幫臨時工?”鄧潮第一個湊到郭麒零身邊,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其他人也圍了過來,眼裡滿是期待。
郭麒零早就胸有成竹,清了清嗓子說:“到時候大家就在我這兒打工,工資嘛自然是節目組來發,現在空缺的職位有場務、燈光、導演助理、化妝師,還有錄音員和替身,六個崗位,大家可以自己選。”
幾人湊在一起嘀咕起來,但鹿涵數了數人頭:“不對啊,郭導遊,咱們現在一共8個人,六個崗位,那剩下兩個人做什麼?”
“剩下的兩個人要執行隱藏任務。”
郭麒零神秘一笑,“因為我們接下來要去義烏那邊,得提前去踩點做些準備,這任務得靠譜的人來乾。”
最後大家商量決定:黃博作為飛行嘉賓下一期就要離隊,自然不適合執行長線的隱藏任務;孟子藝是女生,體力活可能跟不上;鹿涵和鄧潮負責攝影燈光這種技術崗比較合適。
“我覺得,黃博老師可以去當錄音員啊,畢竟博哥這可是專業的吧?”
周樂突然開口提議,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調侃。
眾人聽了這話都笑出聲來,隻有孟子藝一頭霧水。
追著旁邊的陳賀一個勁兒問:“你們笑什麼啊?錄音員怎麼了?”
“你可能不知道,博哥當年也是北電畢業的,隻不過當時是在高職班學的配音專業。”陳賀忍著笑解釋道。
孟子藝恍然大悟,可很快又皺起眉頭:“博哥演戲這麼好,當初為啥要學配音啊?難道不該學表演嗎?”
這種一本正經的問題,往往最是傷人的。
黃博無奈地搖搖頭,故意板起臉:“瞧你這話說的,你以為當年清華北大錄取通知書沒寄到樂兒那,是因為樂兒不喜歡清華北大嗎?我當時也想去表演班啊,可考不上,最後隻能去了配音班,好歹也算曲線救國。”
“哦,不好意思啊博哥,這個我真不知道。”孟子藝趕緊道歉,又一本正經地補充,“其實配音也很厲害的……我就認識不少厲害的配音演員,主要是這個專業還好考,性價比挺高的。”
這話一出,黃博都被氣笑了:“合著在你這兒,配音班成‘保底選項’了?行吧,你這實誠勁兒,在娛樂圈可太少見了。”
他看得出來,孟子藝不是故意陰陽怪氣,這姑娘就是心直口快,想到啥說啥,這種性格在綜藝裡其實很討喜,至少真實不做作。
“要麼說還是我孟姐情商高呢,性價比這詞兒,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郭麒零在旁邊補刀。
“沒錯,孟姐就是咱們隊伍裡情商最高的。”鄧潮跟著起哄。
孟子藝得意地揚起下巴:“那必須的,我情商特彆高,但既然大家叫我一聲姐,我也得給點建議,那個小樂,我覺得替身挺適合你的,你身手好,要不然你去當替身?”
剛說完,她看到周樂挑眉的表情,趕緊擺手:“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大家先選,最後剩下啥我乾啥就行,我這人不怕吃苦。”
周樂笑著點頭:“孟姐,你這安排還真巧了,我剛才心裡也在想,替身這活兒我以前還真乾過,說起來也算專業對口,早年當群演拍動作片的時候,我可沒少當替身,這個位子那我就先占了,你們看剩下的選一選。”
最後職位總算敲定:黃博如願當起了錄音員,拿著吊杆麥克風有模有樣地跟著鏡頭走。
孟子藝選了化妝師,跟著劇組化妝師給女演員化妝,鹿涵扛著攝像機當起了攝影助理,鄧潮則守在燈光旁調角度。
黃景魚一身力氣沒處使,主動認領了場務,搬道具、搭布景跑得最勤;陳賀溜達到導演身邊當起了助理,時不時給導演遞瓶水、扇扇風,也算是最輕鬆的。
而作為導遊的郭麒零則和田羽一起研究起義烏的隱藏任務。
“正好,我這人做行程安排還算有一手,而且劇組裡拍戲還好,要是做體力活的工作人員,我這身板可能真吃不消。”田羽拍了拍自己的腰,他前陣子拍古裝劇吊威亞閃了腰,現在還沒完全好利索。
“那個田老師,我是導遊,到時候隻負責帶路,接下來的安排可得靠你自己啦。”郭麒零笑著推卸責任,兩人在《慶餘年》劇組時就經常互懟,現在配合依舊默契。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田羽拍著胸脯保證。
不過正式開工前,劇組的導演還得按流程給他們開個會。
這個導演是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年輕人,去年劇組籌備時從電影學院臨時找來的,滿打滿算也就一年工作經驗。
在短劇劇組裡,導演往往是最沒“存在感”的角色。
預算有限,演員是素人,場地要借,道具要湊,劇本有專門的團隊輸出,能把片子拍出來就不錯了,根本談不上藝術創作。
現在要給一群大腕開會,導演緊張得手心冒汗,說話都帶著顫音:“那、那個各位老師,咱們今天拍的是古裝武俠戲,主要場景是客棧打鬥,大家負責的崗位……流程表都發了吧?有不懂的隨時問我,千萬彆客氣。”
“沒事導演,現在我們都是你的兵,你說怎麼乾就怎麼乾,乾得好不用誇,乾得不好隨便批評。”周樂看出了他的緊張,主動開口緩解氣氛。
導演心裡直叫苦,他昨天晚上才知道要接待這群嘉賓,尤其是看到周樂的名字時,差點沒把手裡的劇本嚇掉。
周樂可是自己的大老板!
公司投了好幾部大製作,他們這小破劇組能被選中,純屬走了狗屎運。
現在大老板來當替身,他哪敢真指揮啊。
“唉,行。”他硬著頭皮,給幾人分派了具體任務,重點叮囑了吊威亞的注意事項,生怕出一點岔子。
很快,拍攝正式開始。
眾人各司其職,雖然是第一次乾這些幕後工作,但對片場都熟,上手格外快。拍的時候大家認認真真,不敢有絲毫馬虎。
導演一喊停,立刻嘻嘻哈哈說笑起來,整個劇組都被這股熱鬨勁兒感染了,連場務搬道具都哼起了小曲。
“好,現在替身上場。”導演對著對講機喊道。
換好古裝的周樂站到場中,今天他替的是一個客棧俠客,要完成一套劍法動作後被反派踹飛。
“沒事兒,正常來就行,不用有顧慮,我身體好著呢。”
周樂笑著對扮演反派的演員管雲朋說。
管雲朋是這個短劇劇組的常駐演員,平時演的都是歪嘴龍王居多,今天能和大腕搭戲,緊張得手心全是汗。
周樂拍了拍他的肩膀:“放鬆點,就當平時拍戲一樣,你越緊張越容易出錯。”
管雲朋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
按照流程,周樂手持長劍展示完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後,管雲朋嘴一歪,冷笑一聲:“花裡胡哨。”
然後抬腳把周樂踹飛出去。
周樂身上早就吊好了威亞,被踹的瞬間順勢向後倒,威亞猛地收緊,當場飛出兩米遠,重重撞到了後麵的桌椅道具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這時候,原劇組的成員都緊張地站了起來。
這一下看著可不輕,桌子都被撞得挪了位,萬一真把大老板摔壞了,他們估計得當場下崗。
管雲朋更是臉都白了,站在原地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