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元年二月末,長安城春意漸濃。東宮後花園的桃樹抽出嫩芽,幾株早開的杏花點綴其間,微風拂過,帶來一陣淡淡的花香。
李承乾站在廊下,望著不遠處正在追逐嬉戲的弟妹們,嘴角不自覺揚起笑意。作為穿越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樣純粹的童年時光有多麼珍貴。
"皇兄!"李泰小跑著過來,手裡捧著一本《天工開物》,"你看這個水車設計,能不能給我做個這樣的玩具?"
李承乾接過書卷,看著弟弟期待的眼神,突然靈光一閃:"不如做個更好玩的——蹺蹺板。"
"蹺蹺板?"李泰眨著眼睛,一臉困惑。
當日午後,李承乾便帶著幾名工匠在後花園忙活起來。他親自畫了圖紙,指導工匠們將兩根圓木交叉固定,中間架上一塊打磨光滑的長木板。
"殿下,這...真是奇思妙想。"老工匠張德福摸著胡須讚歎,"老朽做了三十年木工,從未見過如此精巧的玩意兒。"
李承乾笑而不語。作為現代人,這些簡單的遊樂設施在他眼中再普通不過,但在唐朝,卻成了令人驚歎的新奇發明。
"皇兄!做好了嗎?"長樂公主拉著晉陽公主跑來,兩個小姑娘臉蛋紅撲撲的,顯然是剛結束午睡。
"快了。"李承乾蹲下身,替晉陽整理歪掉的發髻,"兕子待會要抓緊扶手,知道嗎?"
晉陽公主懵懂地點頭,小手緊緊攥住李承乾的衣袖:"兕子會抓緊。"
終於,蹺蹺板完工了。李承乾親自試了試穩固性,確認安全後,才讓弟妹們嘗試。
"我先來!"李泰迫不及待地坐上一端。
長樂公主也不甘示弱,麻利地爬上另一端。隨著木板上下起伏,兩人發出歡快的笑聲。
"高些!再高些!"長樂公主興奮地喊著。
晉陽公主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小手不安地絞著衣角。她才四歲,個子太小,根本夠不著。
李承乾注意到妹妹的失落,走過去將她抱起來:"兕子想玩嗎?"
小丫頭眼睛一亮,用力點頭。
"來,坐在皇兄腿上。"李承乾抱著她坐到了木板中央,一手護著她的後背,一手穩住木板,"這樣也能玩。"
隨著李泰和長樂的起伏,晉陽公主感受到了輕微的晃動,先是緊張地抓住李承乾的衣襟,隨後漸漸放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皇兄好厲害!"她仰起小臉,眼睛裡盛滿了崇拜。
正當幾人玩得開心時,李泰突然用力一蹬——
"啊!"晉陽公主身子猛地一歪,眼看就要摔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李承乾迅速側身,一手護住她的後腦,一手撐地,整個人半跪著緩衝了衝擊力。晉陽公主安然無恙地落在他懷裡,隻是受了些驚嚇,小臉煞白。
"兕子!"長樂公主慌忙跑過來。
李泰也嚇呆了,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承乾檢查晉陽沒有受傷後,鬆了口氣,但臉色依然嚴肅:"泰弟,玩樂也要注意分寸。"
李泰低下頭,聲音悶悶的:"我知道了,皇兄。"
晉陽公主緩過神來,卻出乎意料地沒有哭,反而伸出小手拍了拍李泰:"四哥不怕,兕子沒事。"
這一幕讓李承乾心頭一暖。他摸摸晉陽的頭,又看向李泰:"下次要玩,先告訴皇兄,我們一起想個更安全的玩法,好不好?"
李泰眼睛一亮,用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