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所言甚是。”
張順點頭附和,“是我太過魯莽了,隻顧發泄圍困多日的怒火。”
"卻把肩上的重任拋諸腦後。”
"放心,這筆賬遲早要討回來!"
阮小二凝視著遠處岸邊的營寨,語氣冰冷:"算算時日,我們梁山的人馬應該快到了,到時候自然會有我們的機會!"
"嗯,"張順重重點頭,"到那時,一定要讓他們領教一下梁山的厲害!"
……
與此同時,
在清河岸邊的營寨裡,
正如趙言和朱武所料,這群膽大妄為、竟敢覬覦梁山水寨資源的人,確實是淮北王慶的手下。
原來,在王慶於江淮一帶攻城略地時,發現官軍的裝備破舊不堪。
這個王慶是個野心勃勃之人,特彆是當他意識到,在淮北攻下的每一座城池,當地的官員和士兵毫無戰鬥力,要麼四散逃竄,要麼乾脆投降後,加之東京朝廷遲遲未有大的動作,這一切都助長了他的囂張氣焰。
如今,他已從最初的占山為王,逐漸轉變為割據一方的諸侯,甚至在條件成熟時,打算宋廷,自己坐上皇帝寶座。
然而,實現這些目標的前提是必須擁有一支強大的軍隊……
王慶一邊招攬淮西的綠林勢力,自稱淮西綠林盟主,一邊加緊訓練山寨中的士兵,不久便組建了一支近萬人的精銳部隊。
隻是有了兵馬,士兵們的盔甲和武器仍是亟待解決的問題。
儘管王慶已在淮西攻下三四座城池,但城中守軍的裝備幾乎與廢品無異。
至於刀槍之類……
昔日兵戈陳舊不堪,破損嚴重,根本無常使用。
王慶當年正是憑借這批劣質裝備,輕而易舉攻陷了宋廷城池。
然而時移世易,風水輪流轉,如今這些裝備卻成了他的心頭之患。
王慶原是東京禁軍出身,深知宋軍裝備的腐朽破敗。
他發現淮西已無良品可尋,即便遠至東京,多數禁軍裝備也不過爾爾。
萬般無奈之下,他決定自行打造新裝備,可招募鐵匠雖易,獲取生鐵卻困難重重。
淮西本無豐富礦藏,王慶四處尋找後,最終也如梁山一般盯上了徐州鐵礦。
不過,與梁山用銀錢結交官員、謀求長遠發展不同,王慶依舊保留著江湖匪氣,隻想掠奪一番便走。
因他需坐鎮淮西,無法親往,遂命妻子段三娘帶領兩名將領——杜壆和柳元,率三千餘部下前往徐州劫掠鐵礦。
段三娘不僅是王慶的妻子,更是在淮西山寨中備受愛戴的王妃,她武藝超群,深得人心。
此次代夫出征,另兩位將領各有所長:杜壆心思縝密,柳元勇猛善戰。
接近徐州後,杜壆提議派小隊潛入鐵監探查虛實,以防意外。
待探子回報,三人得知徐州鐵監管理十餘座礦山,礦工總數達數萬。
這些人全靠采礦維生,頓時陷入困境。
段三娘率眾進攻鐵礦的消息傳來,礦工們迅速組織起反抗。
儘管段三娘手下三千精銳已是淮西寨的強兵,但麵對數倍於己的礦工仍顯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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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們猶豫是否撤軍時,探子帶來新情報:山東有大客商購得十餘萬石生鐵。
雖不知是誰,段三娘決定冒險劫掠。
相比礦工,這夥商隊不過五六百人,更容易對付。
根據探子提供的信息,杜壆製定了作戰方案。
他們先奪取三四十艘漁船,分成三路行動。
一部分提前沉入河道上遊,另一部分尾隨商船後方,待接近上遊布設點時同樣鑿沉,形成雙重阻截。
隨後,段三娘指揮嘍囉乘餘下的漁船衝向商船。
他們以為商人膽小易欺,但商船上船工皆精通水性且戰鬥力強。
即使寒冬逼近、河水冰冷,船工仍奮不顧身跳入河中反擊。
段三娘的首次進攻竟被輕易擊退,剩餘漁船損失慘重。
即便身為頭領的杜壆,也險些被敵方生擒。
在這場混亂中,隻有王慶手下的淮西嘍囉還算幸運,他們大多略通水性,加之清河的水流平緩,並未太深,這才使得多數落水者得以生還,遊回岸邊。
令段三娘等人震驚的是,他們竟得知這些貨船的背後主人是山東梁山水泊,而船上的船工實則是梁山的水軍士兵。
此消息令剛從水中脫險的杜壆震驚不已,柳元知曉後立即勸段三娘撤兵,畢竟梁山在山東威名遠揚,鮮有人敢正麵抗衡。
段三娘雖算得上巾幗英雄,卻不及真正掌控淮西綠林的王慶。
一般事務她或許還能獨自決斷,但麵對梁山,稍有不慎便會引發淮西與梁山的大戰。
相比起梁山,她寧願對抗官府,畢竟宋廷官員或膽怯無為,他們在淮西橫行許久,朝廷始終無動於衷便是明證。
然而梁山截然不同,一旦招惹,淮西必然陷入動蕩。
憂心忡忡中,段三娘萌生退意,聽聞柳元建議便欲率部撤退。
關鍵時刻,杜壆從落水的恐懼中恢複過來,急忙阻止段三娘,“夫人,事已至此,昨夜一戰,我們淮西已與梁山結怨,即便此時退走……”
“與梁山的衝突看來難以避免了。”
“事已至此,既然我們已與梁山交過手,”
“那就索性做到底!”
“將這二十多艘貨船上的生鐵搶過來,”
“運回淮西,足夠打造上萬人的鎧甲和兵器,”
“到那時候,即便梁山尋來,”
“我們也無所畏懼!”
段三娘和柳元都被杜壆勸服,於是淮西的人馬駐紮在堵塞的河道間。
七、八天裡,他們兩次襲擊梁山的貨船,卻均未成功。
若是在陸地,淮西這兩千餘人對付梁山的五百多名水軍或許並非難事。
然而此時,梁山的水軍占據水域優勢,以貨船為據點。
而淮西這邊,儘管多數小嘍囉略通水性,也隻能勉強在水中掙紮,完全無法進行水上戰鬥。
更糟糕的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已經搜刮了清河附近的漁民船隻,但最終,那些船隻有的沉入河中堵住河道,有的則在戰鬥中被梁山擊沉。
情急之下,杜壆又想出一計:放鬆營地防禦,引誘梁山水軍上岸襲擊。
畢竟一旦上岸,梁山這五百精兵再厲害,也會比在水中好對付得多。
然而結果仍令人失望,兩天過去,河麵上毫無動靜,仿佛他們的鬆散營地根本不存在一般。
“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柳元忍不住說,“梁山水軍怎麼這麼沉得住氣?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像烏龜似的。”
“老杜,”
段三娘望向杜壆。
梁山兵馬這般沉寂,難道真如人所料,暗懷他圖?
“圍困近十日,即便糧草充足,也該見底了吧。”
“夫人莫憂,此乃清河,水中魚蝦豐盈,以梁山兵士之水性,取之充饑非難事。”
“至於其何以如此靜默,依我推斷,必是在等待援軍到來!”
柳元聞言大驚:“我們已封鎖兩岸多日,梁山應尚未得知消息……”
“梁山豈會無知?這清河水道隱秘眾多,梁山士卒水性極佳,夜間潛行至偏僻處登岸傳訊,實屬易事。”
段三娘思索片刻:“若無意外,梁山援軍兩日內當至。”
杜壆寬慰道:“早有布置,數支隊伍已赴北境重要路口,一旦發現敵軍動向,我方即刻獲知。”
營外傳來探子急促的彙報聲:“首領,北方發現梁山動靜!”
“快叫他進來!”
杜壆急忙吩咐。
簾幕掀起,一名淮西軍探子匆匆入內,氣息未定便開口:“杜...杜頭領,我們發現梁山兵馬了!前前後後至少兩千多人,全是騎兵!”
“什麼!”
柳元驚呼,“咱們必須馬上撤退!再遲疑,一旦被他們追上,就難以脫身了!”
段三娘也急道:“這次外出,我們隻帶了三千人,個個都是精銳,如今已損失六七百,若在此覆滅,回去如何交代!”
“稍安勿躁。”
杜壆站起穩住眾人,“探子,梁山的大軍離我們還有多遠?”
“全是騎兵,恐怕不用半天,他們就會趕到!”
探子答道。
杜壆臉色凝重,攥緊拳頭:“此刻絕不能撤!”
“為何?”
段三娘不解,“兩千多騎兵,即便人數相近,我們也隻是步卒,正麵交鋒根本不是對手。”
“正因為如此,我們更不能貿然撤退!”
杜壆冷靜分析,“梁山的兩千餘人全是騎兵,若現在逃跑,隻會陷入被動。
我們必須先摸清對方動向,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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