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天王有所不知,我這有專人引路,速度自然快得很。
汴祥笑嗬嗬地將花小妹的事講了出來:“昨日得到的官軍探子消息,原來是花榮兄弟的妹妹。”
晁蓋看向花小妹,歉意說道:“昨晚的事情都是誤會,花小娘子為何不早些表明身份?”
“你以為我沒說嗎?”
花小妹冷哼一聲。
經曆昨晚之事,她對清風山的印象已糟到極點。
她說:“昨夜我和嫂子用放倒黃都監,拿了令牌離開清風寨,打算去清風山樹林中的營寨投奔。”
“剛入樹林,就遇到清風山的人。”
“我和嫂子表明身份,說明要找哥哥。
可那些人見色起意,竟想對我們無禮。”
“我被迫出手,殺了那個頭目,隨後就被清風山的人圍住了。”
“若不是梁山大哥相救,我和嫂子昨晚便沒命了。”
聽到花小妹的控訴,晁蓋的臉色立刻尷尬起來,劉唐更是憤怒地說:“這些人的膽子也太大了!我早就命令不準擾民,更不準欺辱女子,他們居然陽奉陰違!”
這時,一隊梁山騎兵押著十多個清風山的人過來,“汴頭領,這些人是企圖搶劫百姓的賊人,其中三人反抗被我們殺了。
剩下的怎麼處理,請您示下。”
汴祥還沒說話,那些人見到晁蓋,立刻跪下哀求:“寨主,我們知道錯了,一時糊塗,請您原諒。”
晁蓋一頭霧水,急忙問汴祥具體情況。
汴祥解釋道:“天王有所不知,你們剛攻進寨子時,就有人故意落隊,躲進小巷想欺淩百姓。”
清風山的首領早猜到新上任的寨主可能會縱容舊部欺壓百姓,因此特意派了一支騎兵駐紮寨內,以約束這些行為不端的士兵。
如今,那些頑抗者已被處置,剩餘的由我送至天王手中,懇請晁天王主持公道,給百姓一個交代……
“按我先前訂下的規矩,擾民者必死無疑!”
晁蓋話音未落,十幾名嘍囉立刻哭喊起來。
“寨主明鑒,我們確實知錯!本想從百姓那裡撈些好處,卻還未動手就被擒住。”
“我們並未得手,寨主為何這般絕情?”
嘍囉們慌亂不已,紛紛跪地哀求。
劉唐冷眼旁觀,待晁蓋說完後,徑直走向他們。
眼看劉唐要當場執行,晁蓋卻被求饒聲觸動了惻隱之心。”
等等!”
他喊住了劉唐。
“哥哥,他們觸犯軍規,理應受罰!”
劉唐勸阻道,“若不嚴懲,其他人更不會敬畏軍令。”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他們的話也不無道理,”
晁蓋沉吟片刻,“畢竟事情尚未發生,便放他們一次吧。”
劉唐雖不甘願,最終還是收起了武器。
嘍囉們慶幸撿回一條命,連忙叩謝晁蓋的寬容。”
多謝寨主開恩,今後絕不再犯!”
晁蓋聽罷感激之詞,轉向一旁問道:“汴祥兄,梁山對此事怎麼看?”
花小妹嘟囔了一聲,正欲開口,汴祥已搶先說道:“這是清風山自家事務,我不便多言。
不過天王能夠寬恕這些過錯之人,確實展現了仁德之心。”
晁蓋聽後笑了,“汴祥兄弟謙虛了……我們這就前往清風寨官署取些錢糧應急。
汴祥兄弟可願同行?”
“我家兄長先前已表明,此寨既由清風山拿下,其財物自然歸屬清風山,梁山不會索取分毫。”
汴祥笑著婉拒,又道:“還望晁天王能體諒百姓,分些錢糧給當地民眾。”
“汴兄弟儘管放心,”
晁蓋承諾道,“清風寨的錢糧,清風山隻需八成,餘下兩成全數分發給百姓。”
……
晁蓋等人前往府庫,汴祥則帶黃信與花小妹出城。
途中,花小妹忍不住道:“自古軍紀嚴明,軍法無情,我雖不懂兵戈,但也知曉這一道理。”
“那些人雖未成功,卻終究違抗軍令!晁蓋竟如此輕易放過他們?如此下去,清風山的人豈會再守規矩?”
黃信亦點頭附和,“曆代強軍都有嚴苛律法,他這般做,怕是在綠林中難以立足。”
三人談及此事,恰逢趙言前來尋找花小妹。
見到花小妹安然無恙,趙言鬆了口氣。”
兄長,這位是鎮三山黃信黃都監。”
“敗軍之將黃信,見過趙寨主……”
黃信拱手欲拜,卻被趙言攔住。
“黃都監不必多禮,戰場勝負本屬常事,當年項羽雖敗,至今仍為人稱頌。”
黃都監且請寬心,莫要為瑣事煩憂。
黃信並非愚忠之輩,早已心有所悟,隻是麵上掛不住罷了。
又因不知梁山如何處置自己,難免有些忐忑。
此時聽聞趙言相勸,頓時釋然。
二人閒談之際,汴祥忽而笑語道:“哥哥,尚有一事告知。”
他指向花小妹,對趙言說道:“咱們皆是失察,原來這花兄弟竟是小李廣花榮之妹!”
“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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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言頷首會意,“你嫂子仍在軍營,我已遣徐師父尋她。”
“你兄長離清風山時,我曾承諾救你與嫂子脫離清風寨,今既安然無恙,也算不負此言。”
花小妹萬萬沒想到趙言竟識得她的兄長。
“趙寨主,我哥哥也會入梁山嗎?”
花小妹滿心歡喜地問道。
短短半日相處,她已對梁山頗為傾心,相較行事張狂、滿身匪氣的清風山,她更欣賞梁山的規矩井然。
然而,這次她注定要失望了。
“你兄長一心追隨及時雨宋公明,”
汴祥嗤之以鼻,“他有何德何能,不過虛名在外,為人圓滑,哪裡還有半分豪傑模樣。”
見花小妹尚未明了,趙言便簡述了清風山舊事:“宋公明返鄉探親,你兄長憂心家人安危,便隨行前往。”
“哼!宋江的家人是人,我與嫂子就不是嗎?兄長未免太過絕情!”
花小妹憤憤道,“那宋江明知我和嫂子困於清風寨,仍執意帶走兄長……”
“那家夥向來如此,隻顧自己。”
汴祥冷笑著說道,
“上次哥哥領咱們去清風山告狀,那鄭天壽即便犯了錯,終究還是宋江的兄弟。
聽說他見宋江時,態度很是恭敬。”
“誰能想到,這及時雨為了應付梁山,竟直接將鄭天壽殺害!”
“不知鄭天壽在黃泉之下,是否會後悔認宋江為兄。”
“罷了,彆提這些了。”
趙言擺手打斷,轉向汴祥詢問清風寨的情況,
“晁蓋確實顯得太過軟弱。”
汴祥將事情敘述一遍後道,
“連軍紀敗壞的匪徒,他都下不了手,照我看,就算把清風山交給他,也不會有什麼大作為。”
“這托塔天王本性如此。”
趙言歎息道,“若他無情無義,我又怎會把清風山交給他?”
“可是大哥,以晁天王的性格,等宋江帶上家眷上山,恐怕不用三天,權力就會落入宋江手中。”
汴祥疑惑地說道,“這豈不是等於把清風山拱手相送?”
“不管宋江是否奪權,有個晁蓋壓著他,至少能讓他有所顧忌。”
趙言笑道,“若他敢對晁蓋下手,我們正好可以在江湖上揭露他的偽善本質。”
“可是……”
汴祥還想勸說,但趙言已不願再談此事。
他留下宋江,是想看看究竟有哪些人支持招安,免得這些人混入梁山,造成隱患。
“對了,你和你嫂子有何打算?”
趙言看向花小妹問道,“你兄長鐵了心追隨宋江,日後必將成為清風山的重要人物。
要不要我通知晁蓋,讓你們也上山,等宋江回來?”
“趙寨主,此事還需我和嫂子商量。”
花小妹搖頭道,心中另有盤算。
自然不願輕易踏上清風山。
然而,除此之外,二人又何地可去?
……
趙言等人剛離開清風寨,正準備返回軍營時,探馬急報傳來,稱十裡外發現一小股人馬。
從其裝束來看,應是官府所屬。
小溫侯呂方與其交戰,竟不敵對方主將,若非騎兵救援,差點被官軍俘獲。
“兄長,讓我前去!”
汴祥主動請纓,“剛才在寨內,我就已按捺不住了。”
“好,”
趙言點頭同意,“出手時注意分寸,能勝過呂方之人,定非泛泛之輩。”
“兄長放心,我定將其生擒,帶回給你!”
話畢,汴祥策馬疾馳,興奮地朝探馬所指方向奔去。
……
梁山軍營中,徐寧查明了花寶錦的真實身份,得知她確為花榮的妻子後,不禁哭笑不得。
他們正計劃如何從清風寨救出這對姐妹,卻沒想到兩人竟如此大膽,用放倒鎮三山黃信,趁夜逃離,投奔清風山。
若非昨夜梁山及時出手,花榮的妹妹與妻子恐怕已在自家兄弟手中喪命。
徐寧連忙派人通知趙言,士兵尚未出營,趙言便已返回。
“寨主,這……”
徐寧看向趙言身後花小妹一眼,立刻明白雙方都知曉了她們的身份。
“我們今日午後即刻啟程離開。”
趙言對花小妹說道,“你與嫂嫂商議一下,決定是否留下。”
話音落下,趙言便帶著徐寧和焦挺離開。
花榮的妻子急忙將花小妹拉進帳篷,關切地詢問發生了何事。
花小妹將事情娓娓道來:花榮離開清風山,隨宋江前往鄆城;以及趙言透露的消息。
她輕聲問:“嫂子,我們是不是該留在清風山?”
“你是不是有彆的想法?”
花榮的妻子嫁入花家多年,對小姑子頗為了解。
看到花小妹神色不對勁,便猜到她心中已有決定。
“我覺得清風山不太適合居住。”
花小妹略顯尷尬地尋找借口,“如果哥哥在的話,我們住在這裡還好。”
“但現在你哥哥去了鄆城,不知何時回來。”
花榮的妻子輕輕點頭,“那你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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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嫂子認可自己的擔憂,花小妹情緒高漲起來:“我聽說梁山上有幾位女頭領,原本以為是謠傳,後來從汴頭領那裡得知,這是真的。”
“所以你是想去梁山?”
花榮的妻子笑著替她說完,花小妹點點頭:“趙寨主已答應讓我擔任教頭,若我去,他絕不會食言。”
“你剛才還說清風山多是匪徒,我們兩個女子不便久居,”
花榮的妻子寵溺地說,“梁山可是群盜之首,那上麵豈不更危險?”
“嫂子,梁山與眾不同。”
花小妹講述了在清風寨見到的情況。
“嫂娘且聽我說,這世間哪有真心愛護百姓、從不濫殺無辜的綠林匪寇?”
“梁山真的像傳言中那樣嗎?”
花榮的妻子有些懷疑。
“嫂娘,我能騙你不成?”
花小妹急忙回應道,“從前我也覺得那些關於梁山的故事多半虛假,可如今這兩日的經曆,倒讓我覺得梁山或許真如傳聞所言,與尋常草寇截然不同。”
“即便如此,這事非同小可,沒有哥哥同意,我一個婦道人家又怎能做主?”
花榮的妻子依然忐忑不安。
“要不這樣,嫂娘,”
花小妹終於說出早已盤算好的主意,“哥哥既隨宋江去了鄆城,我們不如跟梁山回濟州。
說不定路上能遇到哥哥他們,到時由他們來定奪此事。”
“這……也隻能如此了。”
花榮的妻子勉強答應,其實她內心也不想繼續留在清風山。
昨夜她和花小妹險些遭到清風山嘍囉的羞辱,這件事讓她對這裡留下了極壞的印象。
……
另一邊,趙言的營帳裡,士兵前來報告:“汴祥已經抓到了青州指揮司統製秦明。”
“秦明?”
趙言微微一愣,“就是那個與呂方才交手的人?”
士兵點頭確認後,黃信連忙說道:“趙寨主,我師傅性子急躁,若是冒犯之處,請務必原諒。”
“哈哈,黃都監有所不知,”
趙言笑道,“前天我就在清風山見過你師傅秦統製了。”
“呂方兄弟與您相比,差得太遠。”
“然而他卻能安然無恙地離開,想必是你師傅手下留情了,我又怎會責怪於他?”
趙言果然料事如神。
當士卒回報時,聲稱汴祥已擊潰秦明並將他活捉。
然而,當汴祥和呂方押著秦明回到營地時,趙言注意到三人談笑風生,全然不見剛經曆生死搏鬥的模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
趙言笑著詢問。
“哥哥,剛才我巡邏時遇到一支官兵隊伍,”
呂方解釋道,“當時沒仔細觀察,便想直接解決掉他們,以免影響前方的清風寨。”
“誰知交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那位官兵將領的對手。”
“後來才看清,那位將領正是秦明秦統製。”
“秦統製武功卓絕,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我們剛交手幾招,我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既然你們認識,汴祥兄弟為何還要與秦統製動手呢?”
趙言疑惑地問。
“哥哥,我當時就已經認出他是秦統製,”
汴祥咧嘴笑道,“可這一趟跟著哥哥來青州,連一場像樣的戰鬥都沒打過,實在手癢,於是就……”
“你就不怕誤傷對方?”
趙言責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