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怎麼會與梁山有關係?”
“關係?”
陳希真冷笑一聲,“兄弟,你對女兒還真是不了解!”
“她可是梁山的重要首領之一,專管軍械製造!”
在梁山的這三天,陳希真已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那梁山的連弩竟然是劉慧娘設計製造的!
陳希真對此毫不懷疑,他早聽劉廣說過,劉慧娘擅長各類機關器械。
加上劉廣曾負責沂州城防,劉慧娘自然有機會接觸到這種宋廷的秘密武器。
“這……這怎麼可能!”
劉廣驚得說不出話,嘴巴張得老大。
“還有件事告訴你,”
陳希真語氣不耐煩,“那梁山的大當家與你還有親戚關係呢!東京的趙大郎就是在楚州救了阿秀的人!”
“阿秀這次逃婚,八成也是因為他!”
“依我看,那梁山大當家遲早會成為你的女婿!”
“什麼?這……”
或許消息太過震撼,劉廣一時難以承受,竟雙眼一翻,當場暈了過去!
“兄弟!兄弟!”
陳希真也吃了一驚,趕緊扶著劉廣回了小院。
劉麒和劉麟見母親昏迷,父親又倒下了,頓時慌作一團。
劉麟急忙從陳希真手中接過父親,將他扶進屋內。
劉麒臉色發白地看著陳希真,問道:“姨夫,阿秀是不是出事了?不然我爹怎麼會暈倒?”
“這……”
陳希真摸著胡須,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要是再如實相告,指不定劉麒也會暈過去,那可怎麼辦?
老道士正左右為難,恰在此時,劉廣悠悠轉醒。
剛睜眼,他便掙紮著起身,滿臉怒氣喊話,讓兒子們去取他的長槍。
"爹,為何要取兵器?"劉麒疑惑問道。
"取兵器?"劉廣冷哼一聲,"去梁山!我要親手殺了那個騙我女兒的惡賊!"
"梁山?"劉麒兄弟對視一眼,滿腹疑問。
"事情是這樣的..."陳希真見狀急忙解釋情況。
"兄弟,切勿衝動!"老道士勸說道,"這幾日我在水泊那邊打探過,梁山上下七八萬人,單是兵卒就兩萬多!"
"人再多也是烏合之眾!"劉廣憤恨道,"我本以為救阿秀的是個英雄,還打算去鄆城當麵致謝,誰料竟是梁山賊首!"
"什麼?"兄弟倆大吃一驚。
這時,屋裡的劉廣夫人也匆匆趕來:"夫君,你剛才說什麼?救阿秀的是梁山賊人?"
"豈止是賊人,更是梁山賊首!大惡徒!"劉廣咬牙切齒,"都怪你教女無方,平日看似乖巧聰明的女兒,在這種大事上竟被賊寇迷惑!"
"這..."劉廣夫人腦袋嗡的一聲,想起當晚與女兒的談話,當時她還盼著女兒能和趙公子有緣,沒承想,女兒心儀的對象居然是梁山賊寇?
想到這裡,劉廣夫人眼前一黑,再次暈厥。
"娘!娘!"劉麒兄弟趕緊將母親扶回床上。
劉廣怒氣衝衝,對昏倒的夫人視若無睹,見兩個兒子也不理睬自己,便徑直走向一旁,抓起長槍,氣勢洶洶地朝外走去。
“兄弟,你該不會真要去梁山吧?”
陳希真笑著問道。
“阿秀都被那賊寇騙了,我怎能不去!”
劉廣憤憤地說完,轉身就要邁步離開。
陳希真見勸不動他,便換了種方式,“兄弟,你想清楚了沒有?梁山兵馬數萬,裝備精良,那些頭目個個武藝高強,比如豹子頭林衝、金槍徐寧,都不是省油的燈。”
“還有那梁山之主趙大郎,你可彆忘了,他曾於景陽岡徒手過猛虎!”
“有本事,他就把我殺了!”
劉廣冷哼一聲,“今日梁山我是非去不可!”
“趙大郎自然不敢輕易動你性命,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將你扣留在梁山怎麼辦?”
陳希真緩緩開口:“阿秀和麗卿現居沂州,雖不知為何沒上梁山,但至少目前她們還沒落入賊寇之手。
可一旦你去了梁山,若被扣押在那裡,阿秀勢必會來找你,到時你覺得梁山的趙大郎還能輕易放阿秀離開嗎?”
劉廣聞言,頓時猶豫起來。
“兄弟,聽我一句,趁現在阿秀還不在梁山,趕緊為她找個好人家嫁了,此事也就慢慢淡了。”
陳希真拉住劉廣繼續說道,“時間一長,一切不就過去了。”
但劉廣重重拍了下身旁的門柱,咬牙道:“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咽不下又能怎樣?梁山現在實力雄厚,除非朝廷調動西軍來攻打,否則又有誰能製得住他們?”
陳希真無奈地笑了下。
兄長,你才去了一趟梁山,怎的就開始誇讚彆人而貶低自己了?"劉廣皺眉說道,"梁山即便再厲害,也不過是一群草寇罷了!我就不信朝廷真的拿他們毫無辦法。”
"我今日便返回沂州,先找回那兩個丫頭,隨後去安樂村組建團練。
時機成熟之時,就聯合景陽鎮出兵攻打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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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州府中,祝家兄弟押解欒廷芳進城後,本打算直接去拜見知州,卻無法踏入府衙大門。
無論他們如何解釋自己是受景陽鎮兵馬總管之命押解梁山賊寇而來,守門的小吏依然態度冷漠,甚至冷言冷語:"景陽鎮兵馬總管算什麼?他能比我們知州大人更有權勢?"
"看你們這些外地人真是不懂規矩,這府衙豈是隨便就能進的?"
祝永清怒不可遏,拳頭緊握欲上前理論,卻被兄長祝萬年攔下。
祝萬年從懷中拿出兩塊銀子遞給小吏:"這是我兄弟脾氣急躁,請您多多包涵。”
"還算你識相。”
小吏收下銀子,接著提醒道,"不是我不讓你們進去,而是知州高大人此刻並不在府衙。”
"那我們該去哪裡找他?"
話音未落,小吏攤開雙手,祝萬年心中暗罵,無奈再次掏出銀子遞上。
"我家大人最近在外宅養了個相好,"小吏笑著告知具置,"你們可去那裡尋他。”
"多謝指點!"祝萬年拱手告彆,生怕小吏又要開口索要錢財。
兄弟倆帶著士卒,押著囚車招搖過市。
很快便吸引了眾多百姓圍觀。
祝永清臉色陰沉,而祝萬年卻笑容滿麵。
周圍並無百姓上前詢問,他便主動好言解釋道:“此人是梁山賊寇,我們特地押解至此,交由沂州高知州處置。”
祝萬年的這番話立刻引發了百姓的熱議:
“竟然是梁山好漢?”
“聽說梁山專為窮人出頭,分田地,都是義士啊!”
“濟州和鄆州有了梁山,那些地主如今都老實多了。”
……
周圍的議論聲讓祝永清原本鐵青的臉色更加難堪。
他低聲對祝萬年說道:“兄長為何要跟這些愚昧的百姓解釋?”
祝萬年冷笑一聲:“你不記得我們為何要把欒廷芳押到沂州了嗎?就是要梁山知道此事,這樣才能挑起兩方衝突。”
“若我們直接將人交上去,高知州可能偷偷殺了他,梁山卻不知情,豈不是白費力氣?”
祝永清頓時明白了,隨即高聲喊道:“車中所押的是梁山賊寇!梁山賊寇!”
眾人在一片喧鬨中,被無數百姓簇擁著來到城南的一處小院前。
祝萬年上前敲門,說道:“我們受景陽鎮兵馬總管差遣,特來押解梁山賊寇至沂州,請高知州處置!”
守門仆人看到門外聚集的百姓,大吃一驚,連忙說:“你們稍等,我去稟報!”
說完便“砰”
的一聲關上門。
片刻後,院門再次打開,仆人請眾人入內:“知州大人剛剛離開,院中隻有我家夫人,大家說話時需注意分寸,莫要失禮。”
仆人提醒幾句後,帶領眾人進入院內。
帶領著祝家兩兄弟步入小院的廳堂,剛一進門,他們便注意到主位上端坐著一位唇紅齒白、容貌俊秀的少年。
而旁邊站著一名留著胡須的清瘦中年男子。
“不是說夫人在家嗎?人呢?”
兄弟倆對視一眼,疑惑不解。
這時,仆人走到少年麵前,恭敬地稟告:“大人,這兩位是從景陽鎮押解梁山匪徒來的。”
什麼情況?祝萬年與祝永清瞪大了雙眼,夫人竟是個少年?難道沂州知州高封真的偏愛這種關係?
少年說話聲如女子般清脆,問道:“外麵囚車裡的,真的是梁山匪徒?”
儘管少年麵容俊美,聲音動聽,但想到對方的身份,祝萬年心裡很不舒服。”
回大人的話,這人確實是梁山匪徒。”
祝萬年接著解釋,半個月前梁山攻打鄆州祝家莊時,就是此人兄弟作為內應,才導致祝家莊被攻破。
“原來如此。”
少年點點頭,轉向身旁的中年男子,“父親,您怎麼看這件事?”
“莫急,兒啊。”
這位中年男子正是劉廣一家的仇人,將兒子阮招兒獻給高封的阮其祥。
自從驅逐劉廣一家後,他已升任沂州府東城防禦使。
雖然從一個小隊長升到這個職位已是飛黃騰達,但阮其祥野心不小,渴望更高的官職。
剛剛仆人來報,景陽鎮的兵馬總管派了人押解犯人前來,阮招兒本想不理,可阮其祥卻想到梁山如今在山東猖獗,決定插手此事。
那是個極凶狠的匪徒,
連汴梁的朝廷都聽說過他的名號。
要是他把捉拿梁山賊寇的功勞獨占了,
豈不是有機會升官發財?
....
"此人姓什麼叫什麼,你們給我說清楚。
隻要讓我發現你們在撒謊,這大牢裡不會缺少你們的位置!"
阮其祥冷哼一聲,嚴肅地問道。
祝永清心裡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