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中午,食堂內。
食堂已經變了模樣,兩側懸掛巨型《學生守則》鐵板,電視機的大屏幕上,醒目的紅字滾動播放著違紀人員的名單,數十個監控攝像頭掃視著整個食堂。
風紀部部成員戴著紅色「律」字袖章,麵色嚴肅,列隊巡視,用鐵尺敲打小聲聊天的餐桌。
往日人聲鼎沸的食堂變得安靜無比,隻有壓抑的咀嚼聲。
隨著學生會已長達五天的戒嚴,在大部分的無臉學生間已是怨聲載道。
食堂內的討論聲早從遊戲八卦成績,變成了清一色的暗罵學生會。
布置好一切的季鯉這次沒有坐在角落,而是和鄭佳隆坐在食堂的中央,觀察著周圍。
“學生會的動作越發瘋狂了。”
季鯉總結了自己這幾天下來的觀察。
不僅原來的全校心理檢查加快了不少,原本明天下午才輪到季鯉的十一班,今天下午就要輪到他們了。
某次隨機抽查違禁物品,甚至在老師上課時直接闖進來,好在那節隔壁班的課是黃太後的課,季鯉溜走跑去告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越是接近滅亡,就越是瘋狂。
季鯉猜測下一周,學校應該又會有新的變化,到時候學生會也不好再掀起什麼風浪了。
全麵戒嚴與清洗的這短短五天,學生會乾的畜生事可太多了,不少成員趁機以檢查電子產品的理由收取賄賂,甚至也有不少的雙標行為。
昨天甚至給每個人發了一個寫著自己名字與班級的胸牌,好讓學生會能準確識彆出違紀人員的班級和名字。
“媽的,我那天上課快遲到,就在走廊裡快走了一下,結果一個學生會成員直接衝了出來和我說:‘根據《學生守則》第27條,教學區禁止奔跑!’”
“我還沒說話,他轉頭就把我名字記上。”
“結果你猜怎麼著?auv,嘿,我一扭頭,樓梯拐角處幾個彆著隊長徽章的乾部身影,正t在走廊邊跑邊打籃球,撞到同學了也沒人管。”
“你這算什麼。”一旁的一個同學語氣不屑,環顧了一圈周圍,壓低了聲音道:
“我聽說啊,今年的元旦晚會,非學生會都不允許去看和參加。”
“什麼?”周圍埋頭吃飯的一夥人發出驚呼。
“本來封校就夠煩了,一年一次的元旦晚會還非學生會不得入內,看帥哥美女表演才藝可是我容忍這破學校的動力之一啊。”一個男生憤憤不平道。
“他們的特權何止這些,我們玩手機是要被收的,他們就能隨便玩。晚自習的時候,我和朋友路過一間空教室裡,門口兩個人說是裡麵在開會,讓我們滾遠點,結果我和朋友聽到裡麵傳來一聲:‘kistea。’”
“還有我那個我們作為學生會成員的舍友,說他這幾天賺翻了,什麼手機,零食,課外書,收了一大堆啊,這還隻是個普通成員啊。”
“那隊長,副部長還了得?”
“噓。”瘦高的男生壓低了聲音,指了指食堂的二樓道,“在上麵吃大餐呢。”
“老師有教師特供餐我能理解,但這群玩意也配單獨開小灶?”皮膚黝黑的同學不滿道。
“我這有個更逆天的消息。”一旁的體型較胖的男同學迫不及待的開口。
“前天晚上,女寢樓檢查門禁時,那學生會副部長當場就要非禮人家女朋友,要不是人家男朋友來的及時,嘖嘖,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聽說還有人故意揩油,男寢女寢都有發生,你們說不會是在借著檢查違禁品的理由選妃吧?”某個人突然聯想到了最近給每個人都強製戴上的胸牌,腦洞大開道。
“而且一定要說,不論男女,反正隻要被看上了,就會被強行以心理健康的名義帶到學生會的辦公室,胸牌不正好就是貨物的標簽一樣嘛。”
“我去,真是畜生啊。”一個人語氣歎息的捶了下桌子。
......
安靜的食堂漸漸變得吵鬨。給我安靜點。”
一個學生會的小隊長從椅子上站起,神色不耐。不滿周圍人聊天影響到了他向下屬的吹牛,將筷子重重拍在桌上,神色傲慢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群:
“大聲說話的有一個算一個,全給我記下來,通通給個處分,特彆是你那個死肥豬,吃豬食就安靜點。”
剛剛討論的那一群人頓時安靜了下來,有怒而不敢言。
“還敢給我甩臉色?”小隊長作勢要打人,被下麵的下屬連忙攔下。
見到自己的威懾力,小隊長又轉頭眉飛色舞的和其他幾個成員吹噓起了自己的威風。
負責巡視食堂紀律的風紀部成員對此視若無睹,不去管學生會成員的高談闊論,而是轉頭警告或者抓幾個小聲交流的學生。
“媽的,這群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