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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鯉走進了塵封許久的教室,透過陽光中浮動的塵靡,他環顧了一圈教室的環境。
教室很空曠,隻布著一張課桌和講台。
這樣的布置不像是考試,更像是審問。
這種一對一的設計往往會給考生極大的心理壓力。
季鯉摸了摸已經生灰的椅子,坐了上去。
監考官坐在了講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季鯉。
“我記得已經好久沒有人敢來這間考場了。”
“你是這十年來的第一個人。”
“敢來這裡做附加題的,大多都是讀者中的天才。”
“但這間考場,埋葬的就是天才。”
“而且——”考官頓了頓,想賣個關子,可看到季鯉毫無反應的表情,失去了興致,於是繼續道,“這道附加題從來沒有人能拿過滿分,不能滿分的下場就是——。”
“死。”
“不是變成無臉人的‘死’哦。”
“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消亡在這個世界上。”
他語氣沙啞地強調著考試失敗後果的恐怖,同時觀察著季鯉的反應。
但季鯉麵色平淡,等麵前的人說完後,才淡淡開口:
“同學一場,沒必要躲在黑袍下故弄玄虛。”
“對吧,這部作品的作者,錢哲。”
季鯉的話語平靜無比,但蘊含的信息量卻十分龐大。
黑袍人先是一愣,笑了幾聲後脫下了黑袍。
正是錢哲。
“你是怎麼知道是我的?”錢哲並沒因為身份被猜出而意外。
他把眼前的附加題暫時放到了一旁,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季鯉。
這種作品掌控者特有的隨心所欲的感覺似乎印證了季鯉的話。
“從我進入這個作品以來,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我們是讀者,而這又一部作品,那麼,作者呢?”
“在最初的閱讀提示中沒有提到任何與作者有關的信息。”
“所以我認為,作者必然對整個作品世界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開始尋找以及思考這位作者到底是誰?”
“有太多太多的線索了。”
季鯉開口解釋,同時也是試探與套話,作者有著太多讀者所不知道的信息了。
特彆是他們這群提示裡說的新人讀者,更是對這些一無所知。
“嗬嗬,我好像被你說的偽裝的很差。”錢哲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季鯉繼續開口:
“在文學理論裡,作品往往是作家內心世界的反映。”
“而三年這部作品,如果忽視了那些危險和怪談,真的太中二和理想化了。”
“沒有校領導,學生自治,完全機械的老師,怪談傳說。十二委員這種種的設定,都太理想和中二了。”
“正如雨辰下課時和我說的,‘這才是我理想中的老師,高中要有這種老師,我都不敢想有多爽。’”
“這很符合青春期上課無聊時學生對於學校的幻想。”
“是什麼樣子的人會寫出這樣的作品呢?”
“我想應該是內心世界相當豐富的人。”
“這樣的人大多有一個共性,就是表麵上沉默寡言,或者說不怎麼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