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哲笑了笑,忽視了季鯉挑釁的語氣,看了眼窗戶外陽光明媚的天氣。
轉過頭來看向季鯉,有些不服地冷笑道:
“就算你能猜出作者是什麼樣子的人,猜出部分同學是虛假的,你又是如何鎖定是我的呢?”
“像我這樣的人,往少了說,每個班都至少有四五個吧。”
季鯉麵色不改,平靜道:
“一般的青春作品大多都是作者本人經曆改編,所以主角約等於作者在作品裡的化身。”
“我從進入作品裡,一直在思考無臉人的在作品裡的象征意義到底是什麼。”
“在我發現有臉人後,豁然開朗。”
“無臉象征的是普通青春文學作品裡那些往往淪為背景板的普通的,平凡的學生。”
“他們與主角團沒有什麼關係,隻需要感歎主角們的成績好高,長得好帥好美,充當表白時的氛圍器,作品裡的校園符號,完全被作為工具人使用。”
“反之有臉的,一定和作品的主要人物有著重要的關係。”
“為什麼我們班的有臉人多呢?說明作品的原本主角,大概就在我們班。”
“那麼很簡單了,把全校所有有臉人的人際關係網連接起來,共同指向的人,就大概率是那個作者。”
“為了再次驗證我的想法,我第一天下課時把整棟教學樓都逛了一遍,記了下來。”
“夜晚回顧時,發現了兩件事。”
“一,無臉人的數量從我們班向兩側遞減樓上的高三高二幾乎全是無臉人,這也側麵說明作者一定在高一年段。”
“二,所有的有臉人都或多或少和你有關係。”
“比如高三的某個有臉學生,他也姓錢,我後麵在守夜怪談值班看學生檔案時,發現了他的祖籍地和你的一模一樣。”
“所以你們應該是親戚。”
錢哲聽到這裡,拍手鼓起掌來:“精彩,真是精彩。”
“看來我這個作品引來了一位可怕的讀者啊。“
“很榮幸你這樣的高質量讀者能來閱讀我的作品。”
錢哲語氣輕鬆,閒聊般開口:
“閱讀體驗如何?”
“和我以前記憶裡的校花陸舒談戀愛的感覺如何?”
“這可是我以前暗戀了整整兩年的對象。”
“還有一年呢?”季鯉突然發問。
“換了一個對象暗戀。”
錢哲神色感慨,打了個響指,季鯉的桌前憑空出現了一張椅子,他走下講台坐了上去。
“很好,但我和她都知道是逢場作戲。”
“她演技很好,我的也不差。”
“她應該不僅僅隻是你的記憶同學,應該有更為特殊的身份背景。”
季鯉同樣報以輕鬆的回應。
兩人隔著桌子交流的氣氛十分和諧,一時間不像在考試,反而就像兩個好友在隨意聊天一樣。
“但你已經知道了其他人是虛假記憶的同學,為什麼還和陸舒同學走的那麼近呢?”
“這就要和你作品裡的一個隱藏規則有關了”
“那就是青春化,或者說情緒化。”
“隨著作品的發展,時間的流逝,每個的感性都會被不斷加強。”
“我們一開始就被降智了一次,一旦遇到和青春有關的事情,我們的思考與反應就會變成和十六七歲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一樣。”
“甚至還不如。”
“最開始發現王坎屍體的廁所裡,羅聞博很理智的一個人,怎麼會跟戀愛腦上頭一樣呢?”
“第一天晚上我複盤陸舒時,哪怕往不好的方向想了,依然忽略了太多的不對勁。”
“狼人殺裡,周汐棠真的會為了愛人報仇,而不顧陣營,不顧輸贏,不顧一切嗎?哪怕有可能,也一定有作品裡青春感的影響。”
“還有陳曉和林語冰,她們兩位的關係連我這個不怎麼八卦的人都感到不對勁了。”
“這隻是我觀察到的極小一小部分。”
“因為守夜的原因,我錯過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