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鯉眉頭緊鎖,感覺有些荒誕。
他眼前立刻浮現出金玉魁那張總是掛著得體笑容、衣著光鮮、宛如鄉紳宿老般的臉孔。
這副慈眉善目的皮囊下......竟藏著這個心思?
順著這個方向想下去,季鯉又想到了他在遊仙縣裡店麵疑似紙人的少年。
那個長相精致、臉頰帶著兩團腮紅,眉眼間充斥少年靈氣的紙人。
“這紙人也是他某種嗜好的投射?”
“這麼說,金玉魁......”
“還是個有龍陽之好、專好少年郎的......老變童?”
“這麼獵奇的嗎?”
季鯉吐槽了句,念頭一轉,回顧起了早上打聽來的消息。
“最近幾天金玉魁都不會過來。”
“好像從昨天的早上後,我就沒見過他了。”
“如果他真的對江懷遠有想法的話,應該不會不來。”
他今早時便對金玉魁和江念近的關係和能力有了一些猜測和想法,如今更是能夠確定這一點了。
這也就解決了他昨天的許多疑惑。
“等過了今夜,都能解決了。”
“眼下還是去族規裡找找能牽製江叔的相關的規定。”
季鯉對於引走或者說牽製住江叔的思路很簡單,那就是利用江家族規。
他穿過後院,朝著祠堂旁的側屋裡走去。
這是整個江府最不起眼的地方,堆滿了破損的家具、生鏽的農具、廢棄的祭器等蒙塵積灰的舊物。
門口沒鎖,半朽的木門虛掩著,裡麵散發著一股塵土和陳年燈油混雜的氣味。
季鯉的目標明確。
他徑直走到庫房最裡側,從蒙著蜘蛛網的架子上取下了那本《江氏族訓》。
這是一本用麻繩捆紮得結結實實的、厚厚的、線裝藍皮冊子,記載了江家這些年來曆代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公約。
季鯉快速翻開。
紙張發黃發脆,字跡模糊潦草。
他目光銳利,飛速掠過那些細思令人頭皮發麻的“守靈間,耳畔低語僅己可聞、或覺棺中人與己同息,切記......”之類的記錄。
最後手指停在其中一頁上,泛黃的紙頁上,一段話映入季鯉眼簾:
“......凡守靈期間,對先靈遺骸口出悖逆、穢言詆毀,或語涉不敬者,當立即鎖拿該子孫勿論嫡庶),以宗族鐵鏈縛跪於靈堂桌下,關閉祠門。正麵先靈遺骸下跪反省,直至當日守靈開始。”
“期間,族中老者或管事需寸步不離,持祖傳驅邪鐵尺督視,若有懈怠庇護者......”
“若期間......則族中老者或管事不再需督視。”
“就是這句了。”
季鯉合上書本,放回原位,準備等待時間一到,就按照族規主動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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